林栩被马明宇扶着回到靠山屯时,夕阳正把老槐树的影子拉得老长,落在院门口那口老旧的砂锅上 —— 马婆婆早从村头老中医那里抓了药,砂锅在灶上熬了半个时辰,药香混着艾草的淡苦,飘得满屯都是。
“慢着点,” 马婆婆伸手接过林栩,指尖触到她的手腕时,眉头瞬间皱紧,“魂脉虚得像根快断的棉线,黑教主这黑气,是往你骨子里钻了。” 她把林栩扶到石凳上,转身从灶上端下砂锅,药汁呈深褐色,表面浮着层细碎的泡沫,是 “固本汤” 的模样,里面加了老中医特批的 “护魂草”,据说能暂时稳住散掉的魂气。
沈砚之的车紧随其后,他从后备箱里拿出个恒温箱,里面装着几支透明的药瓶,瓶身上贴着 “千年何首乌汁” 的标签:“我托人从云南找的,老中医说这汁能补魂脉,每天掺在汤药里喝,能多撑些日子。” 他蹲下来,小心翼翼地打开瓶塞,浓郁的药香混着砂锅的苦,竟奇异地中和出点温润的味,“我已经让助理每周送一次,不会断供。”
林栩看着砂锅中药汁的泡沫慢慢消散,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 她不是怕苦,是怕这药汁也撑不了多久。马明宇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个新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着老中医的叮嘱:“固本汤每天辰时、申时各喝一碗,喝完要卧床休息半个时辰,不能碰生冷的东西,更不能再用引魂鼓……” 他念到 “不能用引魂鼓” 时,声音轻了些,偷偷看了眼石桌上的鼓,鼓皮的红光比之前暗了太多,像快熄灭的烛火。
“明宇,把鼓收进东厢房。” 林栩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指令的分量,“用红布包好,别让灰尘落上去。” 马明宇立刻点头,双手捧着鼓往屋里走,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 —— 这鼓跟着林栩解了无数邪祟,现在却成了只能看不能碰的物件,他心里涩得慌,红布缠了三圈,才把鼓放在柜子最上层,旁边还摆了包槐树皮精油粉,是之前剩下的,想着或许哪天还能用上。
第一碗药递到林栩面前时,她看着深褐色的药汁,没犹豫,抬手就往嘴边送。药汁刚碰到舌尖,苦涩就顺着味蕾往喉咙里钻,比之前任何一次喝艾草茶都苦,却还是强忍着咽了下去,喝完后,嘴角还沾着点药渣,沈砚之赶紧递过块蜜饯,是她之前喜欢的桂花味,却怎么也压不住嘴里的苦。
“黑教主的黑气不仅伤魂脉,还会慢慢蚀你的生气,” 马婆婆坐在旁边,手里捻着串桃木珠,“老中医说,你这情况,最多撑到明年生辰,也就是你二十四岁那天,要是找不到‘同源魂’来补,就算喝再多药,也挡不住魂脉彻底断掉。”
“同源魂?” 林栩抬头,眼里闪过点光。马婆婆从屋里拿出爷爷的旧笔记,翻到夹着枫叶的那页:“你太爷爷的笔记里写着,同源魂是跟你血脉、魂脉都能对上的魂,可能是祖辈的善魂,也可能是……” 她顿了顿,没往下说,却把笔记往林栩面前推了推,“你爷爷当年好像也遇到过类似的事,笔记里记着‘槐魂阵可聚同源魂’,或许能从这上面找办法。”
林栩摸着笔记上爷爷的字迹,指尖传来纸页的粗糙感,突然觉得心里有了点底 —— 就算药汁只能续命,她也不能等着黑教主来上门,槐魂阵、同源魂,总有一条路能走。马明宇把恒温箱里的何首乌汁倒进砂锅,药汁瞬间泛起层淡红,像掺了点血:“林栩姐,我明天就把槐魂阵的资料整理出来,你放心,我肯定能找全!”
夜里,林栩躺在床上,能清晰地感觉到魂脉里的虚浮,像有股冷风在骨头缝里钻,喝下去的药汁在肚子里慢慢散出暖意,才勉强压下去些。窗外的老槐树叶子 “沙沙” 响,她想起白天在古宅里,黑教主说 “下次再遇就是死期”,突然握紧了手里的残玉 —— 玉上还留着爷爷的温气,她不能输,更不能让爷爷的走阴道,断在自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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