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刚拐进一条栽满法国梧桐的巷子,引魂鼓就 “咚” 地响了一声,鼓皮的淡红光突然变亮,像遇到了近在眼前的邪祟。沈砚之踩下刹车,疑惑地看向窗外 —— 巷子深处有间旧钟表店,店门是两扇吱呀响的木门,门楣上挂着块褪色的木牌,写着 “老周钟表铺”,橱窗里的钟表都泛着淡黑色的光,指针要么倒转,要么停在三点十四分,和沈砚之的怀表时间一样。
“这里的气不对,” 林栩推开车门,引魂鼓的红光更亮了,她往钟表店走,脚步刚踏进巷子,就觉一股冷意顺着脚踝往上爬,混着股金属的涩味,像有无数块小钟表在脚边转。橱窗里的旧闹钟突然 “叮铃” 响了,指针疯狂倒转,玻璃上竟映出个模糊的人影,穿着长衫,手里拿着块怀表,像在等什么人。
沈砚之也跟着下车,他站在林栩身后,目光落在橱窗的人影上,眉头微蹙:“我好像见过这个人,在我爷爷的旧照片里,他是我爷爷的钟表匠朋友,叫周明远。”
林栩掏出照邪镜,镜面刚对着橱窗,就 “嗡” 地亮了 —— 镜里的人影旁,飘着缕淡黑色的气,气里裹着块碎表芯,像从什么旧钟表上掉下来的,气尾连着条细线,往钟表店的后院飘。她刚想往前走,橱窗里的旧怀表突然飞了出来,表壳打开,指针对着林栩的方向,像是要缠上来。
“小心!” 沈砚之快步上前,伸手挡在林栩身前,他的袖口银扣突然亮了下,淡银色的光挡住了怀表,怀表 “啪” 地落在地上,表壳摔裂,里面的碎表芯掉了出来,泛着淡黑色的光。
林栩愣了愣 —— 沈砚之的银扣上,竟飘着股淡金色的气,和爷爷碎玉的气很像,能驱散邪祟的阴气。她看向沈砚之,男人的眼神带着点疑惑,像是也不知道银扣为何会发光,只是下意识地护在她身前,动作自然得像做过无数次。
“这是我爷爷留给我的,” 沈砚之摸了摸银扣,声音低沉,“他说这是当年一位走阴人送的,能保平安,我一直戴着。” 林栩心里一动 —— 爷爷当年确实送过不少护符给朋友,难道沈砚之的爷爷,就是其中一位?
引魂鼓突然又响了,这次的鼓点轻得像 “滴答” 声,橱窗里的人影慢慢清晰,周明远的手里拿着块没修好的旧表,表盖内侧刻着个 “林” 字,像爷爷的笔迹。“他在等我爷爷,” 林栩轻声说,“想把这块表修好,却没来得及,这才成了时煞的执念。”
她从布包里掏出驱时符的材料,用铜丝蘸着朱砂和血,在黄纸上画 “时针纹”—— 横线像钟表的时针,竖线像分针,线要直,不能断,“时煞的气像乱转的指针,得用时针纹把它‘定’在符上,再用印鉴镇住。”
沈砚之站在她身边,帮她举着照邪镜,镜面的光映在符纸上,让时针纹更清晰。林栩的指尖刚画完最后一笔,符纸就 “嗡” 地响了,飘起来,往钟表店的后院飞,后院里传来 “滴答” 的轻响,像是旧钟表重新走了起来。
“进去看看,” 沈砚之推开钟表店的后门,后院里堆着些旧钟表,中央的石桌上放着块旧表,正是周明远手里的那块,表盖打开,里面的碎表芯已经拼好了,指针慢慢转到三点十四分,停了下来。周明远的人影飘在石桌旁,看到林栩手里的引魂鼓,突然笑了,身影慢慢变淡,最后飘进旧表里,表盖 “咔嗒” 一声合上,恢复了正常。
林栩松了口气,鼓槌从手里滑下来,沈砚之伸手接住,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两人同时愣了 —— 林栩觉得手背像被温气裹着,熟悉得像爷爷的鼓槌;沈砚之的眼神也变了,像是在她身上看到了什么熟悉的影子,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
“谢谢您,林姑娘,” 沈砚之把鼓槌递给她,声音比之前柔和,“要是没有您,这巷子的时煞不知道还要缠多少人。” 林栩接过鼓槌,心里竟有些莫名的悸动,她看着沈砚之的银扣,又看了看自己的引魂鼓,突然觉得,这次城里之行,不仅是解煞,或许还会遇到些更重要的事,比如解开某个藏在时间里的牵绊。
车子重新启动,往沈砚之的老宅开去。引魂鼓的淡红光慢慢暗了,却在鼓皮上留下了个小小的银扣影,像在记住刚才的相遇。林栩摸了摸怀里的照邪镜,镜面映出她和沈砚之的影子,影子旁飘着淡淡的光,像两条原本平行的线,终于在某个时间点,有了交集。她知道,接下来的解煞,不会再是她一个人,而沈砚之的出现,或许就是爷爷说的 “善恶终有遇,执念自会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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