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的夜,从不是风平浪静的模样。
而此刻,整个燕京上流圈子里翻涌的惊涛骇浪,源头不过是宋明珠朋友圈里一张不起眼的合影!
首当其冲的便是蒋家,老宅东边的厢房里,灯光亮得刺眼,却照不散满室的阴霾!
蒋明远背着手,来回踱步。
往日里,他总端着一副儒雅范儿,可今天,他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儒雅碎得片甲不留。
眼底翻涌的阴鸷,几乎要溢出来凝成实质,目光死死锁在坐在梨花木圈椅上的妻子陆非花身上:
“非花,看来妈和我都小看蒋云枫那小畜生了!
他早不是十年前那个任咱们拿捏的吴下阿蒙了!”
陆非花攥着一方真丝手帕,听见丈夫的话,猛地抬头,原本温婉的眉眼瞬间变得凌厉:
“明远,你说得太对了!这小子跟宋明珠走得这么近,还拉上了叶开雁!”
“照这个势头,他要是真把宋家、叶家都拉拢过去,再凭着龙组监察司司长的身份,说不定真能掀了现在的蒋家,另起炉灶!
到那个时候,你我,还有云霄,咱们一家三口,都得死无葬身之地!”
蒋明远也想到了这一层,脸色更沉:“别在这儿耗着了!
咱们赶紧去找妈,让她老人家拿主意!”
两人没敢多耽搁,快步往门外走。
五分钟后,夫妇二人站在了挂着“慈安堂”匾额的房门外。
蒋明远攥了攥手心的汗,深吸一口气,才敢抬手敲了敲木门:
“妈,您睡了吗?我和非花有急事求见。”
房内静了几秒,随后传来一声苍老却极具威严的回应:
“进来吧。”
蒋明远推开门,一股淡淡的檀香扑面而来,混着老茶的醇厚气息,瞬间抚平了几分焦躁。
房间里没开主灯,只在太师椅两侧点了两盏黄铜宫灯,衬得整个房间愈发肃穆!
蒋老佛爷端坐在正中的紫檀木太师椅上,枯瘦有力的指尖,正捏着一部最新款手机。
屏幕亮得刺眼,赫然就是宋明珠那条朋友圈的界面——蒋云枫四人挤在魔都烧烤店的小桌前,面前摆着烤串和啤酒。
听见开门声,蒋老佛爷放下手机,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桌上的青瓷盖碗:
“明远,非花,我知道你们的来意。
无非是宋家三丫头那条朋友圈,蒋云枫那小畜生,跟她、叶家的三丫头叶开雁,还有你们的外甥陆少卿,在魔都烧烤店里的合影,对吧?”
陆非花上前一步,躬身弯腰,语气里满是急切:
“妈,您既然看到了,就该知道这事的严重性!
据我的情报,叶良辰那小子,已经被蒋云枫拉进了龙组监察司,还在南云忙着筹建分部!”
她顿了顿,咽了口唾沫,接着说:“叶家这些年在燕京一直抱着中立的态度,不偏不倚,咱们费了多少心思都没拉拢过来。
如今被蒋云枫这么一弄,叶良辰、叶开雁都是叶擎天的心头肉,说不定很快就会倒向那小子!
到时候,咱们少了叶家这个潜在的助力,反而多了个敌人!”
提到宋家,陆非花的语气更急了:“还有宋家!
妈,您可别忘了,宋青书那小子跟蒋云枫是死党。
宋明珠更不用说,小时候就一口一个‘云枫哥哥’喊着,跟蒋云枫亲得很!
这兄妹俩要是在宋沉鱼面前吹吹风,怕是要坏事!”
“更重要的是十年前的事!”陆非花的声音压低了些,“那新闻虽然咱们找了人压热度,不如八天前那么沸沸扬扬。
宋沉鱼在俄国,保不齐就传到她耳朵里了!
她可是军人出身,最看重情义,也最恨背后搞小动作。
到时候知道咱们这么对蒋云枫,肯定会拒绝云霄!
咱们跟宋家的联姻,岂不是成了一厢情愿的笑话?”
这话一出,蒋明远也连忙点头附和:“妈,非花说得对!
这联姻要是黄了,不仅会丢了咱们蒋家的颜面,还会便宜了蒋云枫!”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眼下的危机说得明明白白,只等着老佛爷发话。
可蒋老佛爷却依旧没说话,只是端起桌上的盖碗茶,掀开盖子,用茶盖轻轻撇了撇浮在水面上的茶叶,动作慢悠悠的,带着几分岁月沉淀下来的从容。
茶水的热气氤氲着她的脸,在暖黄的灯光下,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觉得那股子威严,愈发浓重。
房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滞,连空气都像是凝固了一般。
过了约莫半分钟,蒋老佛爷才放下盖碗,抬眼看向自己的儿媳妇,眼神里带着几分嘲讽,语气也冷了几分:
“非花,你嫁进蒋家这么多年,见了不少世面。
怎么活了大半辈子,反倒没了当年的眼力见,越活越回去了?”
陆非花愣了一下,低下头:“妈,是儿媳愚钝。”
“叶家倒不倒向蒋云枫,取决于叶家老爷子叶擎天的态度,不是一个叶良辰,也不是一个叶开雁。”
她顿了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的苦涩似乎让她的语气缓和了几分:
“至于宋家的联姻,不是看宋青书的死党情,更不是宋明珠的小女儿态。”
蒋明远夫妇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几分释然,却还是有些不安:
“可宋沉鱼那边……”
“宋沉鱼那边,就是你们夫妇要做的事。”
“接下来,你们俩就把心思都放在她身上,宋沉鱼一从俄国回来,就想办法把事定死,别给蒋云枫留半分插足的机会!”
说到蒋云枫,蒋老佛爷的眼神冷了几分,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
“至于蒋云枫那小畜生,不用你们操心,我自有安排!”
听到“自有安排”四个字,蒋明远夫妇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两人再次躬身弯腰:
“妈,好的,我俩一定照您的吩咐做,牢牢抓住宋沉鱼,不让蒋云枫有可乘之机!”
“下去吧,别在这儿杵着了,让人看着心烦。”蒋老佛爷挥了挥手。
蒋明远夫妇如蒙大赦,腰杆都没敢挺直,轻手轻脚地往后退。
直到朱红木门“咔嗒”一声合上,隔绝了房内的檀香和压迫感。
两人才敢松开攥紧的拳头,长长舒了一口气。
蒋明远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凉得刺骨,但比刚才轻松了太多!
“还是妈有办法,这下咱们不用怕蒋云枫那小畜生了。”
“没错,有妈在,蒋云枫翻不起什么浪。
咱们赶紧回去,琢磨琢磨怎么拿下宋沉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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