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东京被烈日烤得发烫,市郊的东京别院却像被抽走了所有声息。
朱漆大门紧闭如铁,门楣上“静心苑”三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仿佛一柄藏在锦缎里的刀。
茂密的樱花树林将宅院裹得严实,连风穿过枝叶的声音都压得极低,静得让人心头发紧。
“嘎吱——”
三辆黑色轿车几乎是碾着同一秒的空气驶来,轮胎咬碎碎石路的脆响在寂静里炸开。
第一辆车门弹开,松岛村正的军靴重重砸在地面,肩章上的金星反射着刺目阳光,他手按在腰间配枪上,枪套的皮革被攥出细微的褶皱。
多年军旅生涯刻进骨子里的警觉,让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第二辆车上,野村秀夫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他抬手去扶,指尖却在镜腿上抖了三下。
笔挺的西装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可领口处的汗水已经洇出淡淡的湿痕。
他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镜片后的瞳孔缩成了针尖。
最后下车的星宫彩花踩碎了片刻的沉默。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笃笃”声像倒计时的钟摆,她理了理职业套装的袖口,露出的皓腕上,腕表指针正卡在十二点整。
三人站在门前,目光撞在一起的瞬间,空气仿佛凝成了冰。
松岛村正是军方二号人物,野村秀夫内阁大长老,星宫彩花秘书部二号人物。
这三个在樱花国可以说是重权在握的人物,此刻却像被无形的线拴住的傀儡,连呼吸都透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看来,都是被同一道消息勾来的。”
野村秀夫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扶眼镜的手又紧了紧——镜腿边缘的金属硌得指腹生疼。
松岛村正没接话,只是盯着那扇门。
方才特别行动队的汇报还在耳边炸响:伊藤家搜遍了三尺地,除了“内斗”的假象,连半枚不属于伊藤家的指纹都没找到。
这太干净了,干净得像有人拿着抹布,把所有痕迹都擦得一干二净。
而有能力做到这一切的,放眼整个樱花国,只有眼前这宅院的主人。
“伊贺凉子从不做无用功。”
星宫彩花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扎进人心,“尤其在这时候。”
服部家灭门的血腥味还没散,伊藤家的浓烟刚被扑灭。
忍者界的龙头却在这风口浪尖上递出请柬,这哪里是“相商”,分明是摊牌。
松岛村正猛地抬手,推开了那扇沉重的大门。
门轴转动的“吱呀”声在寂静里被无限放大,像垂死之人的哀嚎。
三人跨步而入的瞬间,却被眼前的景象钉在原地。
没有预想中的刀光剑影,只有一条鹅卵石小径蜿蜒向前,两旁的樱花树枝繁叶茂,叶片上的露珠在阳光下闪着碎金般的光,透着与世无争的静谧。
可越是平静,松岛三人的心就沉得越深——这安静里,藏着比刀枪更刺骨的寒意。
小径尽头的茶室里,茶香袅袅升起。
“松岛将军,野村大人,星宫小姐。”
穿和服的侍女躬身行礼,声音柔得像水,却让三人背后的汗毛瞬间竖了起来。
茶室不大,却雅致得诡异。墙上的山水画墨迹未干,角落里的檀香燃得正旺。
伊贺凉子跪坐在矮桌前,一身暗红和服衬得她肤色胜雪,长发用玉簪绾起,露出的脖颈线条柔和如弦,嘴角噙着的笑意温温婉婉,哪里还有半分忍者家主的凌厉。
“三位,久等了。”
松岛村正在她对面坐下,军靴碾过榻榻米的声响格外清晰:
“少废话。约我们来,到底想干什么?”
服部家一百五十具尸体的惨状还在脑海里翻滚,他没耐心陪这女人品茶论道。
伊贺凉子却像没听见,提起紫砂茶壶,茶汤如线坠入青瓷杯,泛起细碎的涟漪。
“尝尝?今年的雨前龙井,从神州空运来的。”
野村秀夫端起茶杯,指尖刚触到杯壁就猛地缩回,茶温烫得惊人。
他强装镇定地抿了一口,舌尖的苦涩却压不住心头的惊涛:
“伊贺家主,服部家的血还没凉透,伊藤家的火刚灭。这时候煮茶,不觉得瘆人吗?”
星宫彩花踩着高跟鞋往前半步,鞋跟在榻榻米上戳出细微的声响:
“你是忍者界的天,服部、伊藤接连出事,你不可能一无所知?”
伊贺凉子放下茶壶的动作顿了顿,脸上的笑意像被风吹散的雾,一点点淡下去。
她抬眼看向三人,眼底的温润褪去,露出深不见底的寒潭:“你们觉得,他们为什么会死?”
松岛村正的手按在了枪上:“我们来,就是要知道答案。”
“因为他们碰了不该碰的人。”
伊贺凉子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三人耳膜上。
松岛村正瞳孔骤缩:“你到底在说谁?”
伊贺凉子没回答,只是屈指在矮桌上轻轻一叩。
“啪。”
清脆的响声刚落,茶室后侧的屏风突然“哗啦”一声滑开!
一道身影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银色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清晰的下颌和一双深邃的眼。
手里把玩着一支墨绿玉笛,笛身泛着冷润的光。
他步伐很缓,可每一步落下,茶室里的空气就像被压缩一分,檀香的烟气都凝滞了。
“蒋少,这里交给您。”
伊贺凉子起身时,腰弯得极低,和服的下摆几乎扫到地面,语气里的恭敬像刻进骨子里:
“我去后院备些日料。”
话音落地的瞬间,松岛村正、野村秀夫、星宫彩花三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
荒谬感先是像潮水般淹没了他们,伊贺凉子是谁?是执掌伊贺家百年基业的女修罗!
可她此刻对这青年的态度,像奴仆对主子,恭顺得近乎卑微。
下一秒,寒意顺着脚底板猛地窜上天灵盖!
松岛村正的手指卡在枪套扣上,却怎么也拔不出枪,脊椎像被冰锥狠狠扎穿,疼得他几乎窒息。
野村秀夫的金丝眼镜“啪”地掉在榻榻米上!
星宫彩花的脸色惨白如纸,高跟鞋不受控制地打颤!
所有线索像散落的珠子,被这青年的出现串成了一条冰冷的锁链。
是他!
一定是他!
连灭服部、伊藤两家的幕后凶手,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站在他们面前!
青年停下脚步,银色面具下的目光扫过三人,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嘲弄。
墨绿色玉笛在指尖转了个圈,发出“嗡”的轻响,像死神在清点名单。
茶室里的檀香还在燃,可那宁静致远的气息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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