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街的店铺大多装修得比较暧昧,橱窗里展示的衣物也更大胆一些。
清欢低着头,不敢看两旁,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脚步也越来越快。
终于,她在街道最深处,一个最不显眼的角落,看到了一家店面极小的店铺。
店铺没有醒目的招牌,只在门帘上方,挂着一块小小的、字体娟秀却内容惊心的木牌
——情趣内衣。
那四个字像带着钩子,瞬间攫住了清欢的全部心神。
她的脚步钉在了原地,血液仿佛一下子冲到了头顶,脸颊烫得惊人。
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在安静的巷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进去?还是不进去?
她的内心在进行着激烈的天人交战。
一种巨大的羞耻感让她想要立刻转身逃离,可昨夜医院里,岁安那珍视的亲吻、那笨拙却温柔的抚摸。
还有他眼中那份因为她的痛苦而生的疼惜与坚定,如同最强烈的诱惑,推着她向前。
“两个月之约”近在眼前。
她想要在那一天,将自己完全地、毫无保留地交给他。
不仅仅是一句承诺,她想要用最直接的方式,让他记住她,让他沉沦,让他……再也无法离开。
这种念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压倒了所有的羞怯。
她用力咬了咬下唇,几乎要将嘴唇咬出血来。
最终,她像是奔赴战场一般,猛地掀开那深色的门帘,低着头,飞快地闪身钻了进去。
店内光线昏暗,带着一股甜腻的香氛气味。
墙壁上挂着的、玻璃柜里展示的,都是些她从未见过、甚至无法想象的轻薄、暴露、带着蕾丝和薄纱的衣物。
视觉的冲击让她大脑一片空白,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一个打扮成熟、带着慵懒笑意的女店主迎了上来,目光在她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保守连衣裙上扫过,却没有丝毫轻视。
只是了然地笑了笑,轻声问:
“小姑娘,想看看什么样的?”
清欢羞得根本不敢抬头,手指紧紧绞着衣角,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我……想要……最好看的……”
店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带着甜腻的香气和某种隐秘的暗示。
女店主了然地笑了笑,没有多问,只是转身从里间取出几件衣物,动作轻柔地挂在旁边的架子上。
这些都是新到的款式,料子很好。
女店主的声音很温和,带着一种见怪不怪的从容。
清欢鼓起勇气抬眼看去,只一眼就差点晕过去。
那根本不是衣服,是几片轻薄的蕾丝和丝绸,用细得几乎看不见的带子连接着。
其中一件是黑色的,胸前只有两片镂空的蕾丝花瓣,腰际系着一条纤细的缎带;
另一件是淡粉色的,通体透明薄纱,只在关键部位绣着几朵精致的蔷薇。
她看得浑身发软,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手指紧紧攥住了自己的衣摆。
我……我要那件……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指颤巍巍地指向最朴素的一件
——那是一件象牙白的吊带睡裙,虽然也是真丝材质,但至少看起来像是件完整的衣服。
女店主却轻轻摇头:
小姑娘,听我一句劝。
既然来了,就要选最能让他记住的。
她取下那件黑色蕾丝。
第一次,这个颜色最合适。
清欢盯着那件几乎透明的衣物,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能想象自己穿上它的样子,更能想象岁安看到时的反应。
这个念头让她既恐惧又隐隐期待。
多、多少钱?
她颤抖着问。
女店主报出一个数字,清欢倒抽一口冷气
——这几乎是她绣半个月绣活的钱。
但想到岁安,想到那个即将到来的夜晚,她咬了咬牙,从贴身口袋里掏出用手帕包着的钱,数出相应的数目。
帮我……包得严实些。
她声音细若蚊蚋。
女店主利落地将衣物叠好,用厚厚的牛皮纸包了一层又一层,最后还用细绳仔细捆好。
接过那个轻飘飘的纸包时,清欢的手还在发抖,仿佛捧着的不是衣物,而是一团火。
回家的路上,她一直把纸包紧紧抱在胸前,像是揣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每遇到一个行人,她都下意识地把纸包藏到身后,心跳如擂鼓。
快到巷口时,她突然停下脚步,四下张望后,飞快地钻进一个无人的角落。
她颤抖着手解开纸包,抽出那件黑色蕾丝,想要再看一眼。
可当那轻薄的布料在指尖展开时,羞耻感再次席卷而来。
她慌忙把它重新包好,这次塞进了最贴身的内袋里。
当她终于回到出租屋前时,岁安正拄着拐杖在门口张望。
见到她,他明显松了口气:
怎么去这么久?粥都快凉了。
就、就多逛了会儿。
清欢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快步走进屋里。
岁安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常。
但他只当她是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柔声道:
不舒服就再去躺会儿,粥我给你盛。
清欢摇摇头,在桌边坐下。
那个轻飘飘的纸包贴着她的肌肤,像一块烧红的炭。
她小口小口地喝着粥,味同嚼蜡,满脑子都是那件黑色蕾丝的样子。
买的什么?
岁安随口问道。
清欢手一抖,勺子差点掉进碗里。
没、没什么,就是些针线……
岁安看着她慌乱的样子,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问。
整个下午,清欢都心神不宁。
她坐在窗边做绣活,针却好几次扎到手指。
那个秘密在她心里横冲直撞。
她时不时就要伸手摸一摸内袋,确认那个纸包还在。
怎么了?
岁安关切地问。
是不是又头疼了?
没有!
清欢慌忙摇头,我就是……有点热。
她站起身,假装去开窗,实则是为了避开他的视线。
夜幕终于降临。清欢早早收拾了绣活,说是累了要休息。她打来热水,却破天荒地没有先照顾岁安洗漱,而是自己端着一盆水躲到了帘子后面。
岁安坐在外间,听着帘后窸窸窣窣的动静,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
他正要开口询问,帘子忽然被掀开了一角。
岁安……
清欢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你……你把灯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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