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追问着,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岁安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这张他从小看到大、早已刻入骨血的脸庞。
他看到她那纤细的眉毛因紧张而蹙起,看到她眼底那几乎要溢出来的毁灭气息。
他心中轻轻叹了口气,他没有回避她的目光。
他抬起手,覆盖在她捧着自己脸颊的手背上,带着温暖的完读。
他的眼神变得无比认真,甚至带着一种郑重的意味,一字一句的说:
“只爱你。”
他顿了顿,仿佛要赋予这三个字更重的分量:
“我萧岁安这辈子,只爱你,郁清欢。”
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夸张的比拟,只有这最直接的宣告。
清欢的呼吸骤然停滞了一瞬。
她那双探究的眼睛,像是被投入了定身咒,一眨不眨地锁住他的目光。
她仔细地、近乎苛刻地在他的眉眼间搜寻着,试图找出哪怕一丁说谎的痕迹。
然而,没有。
她只看到他眼底那片熟悉的、如同深山夜空般沉静的深邃,此刻那深邃中倒映着她的身影。
里面涌动着一种她无法质疑的深情。
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下来。
她眼底深处那抹狂乱的光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确认后的巨大满足感。
她的嘴角难以自抑地、极其轻地牵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那是一个真正发自内心的的笑容。
可她似乎仍不满足于只是对视。
那巨大的不安需要更紧密的接触来巩固。
她再次用力,几乎是有些蛮横地,将岁安重新揉进自己怀里,让他的脸颊再次深深埋入她的颈窝与胸口之间。
这一次,她的拥抱不再带着令人窒息的恐慌,而是变成了一种充满了占有欲和撒娇意味的紧密贴合。
“我不信……”
她把下巴抵在他的发顶,声音闷闷地传来,带着点鼻音:
“你骗我的……你心里还有你的石头,还有你的工程……”
她嘴上说着不信,但那紧紧缠绕着他的手臂,却暴露了她内心已然被安抚的事实。
她只是需要通过这种幼稚的方式,来品尝这份被确认的安全感。
岁安被她抱在怀里,鼻息间全是她的气息,耳边是她有些凌乱的心跳和带着娇嗔的嘟囔。
他没有再辩解,只是回抱住她纤细而紧绷的腰身,无声地传递着自己的存在。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交织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岁安以为她快要睡着的时候,他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
清欢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音量低了许多:
“我也是……”
她停顿了一下,仿佛鼓足了巨大的勇气,才将后面的话完整地吐露出来:
“我只爱你,萧岁安。”
似乎觉得这样的表达还不够,还不够将她所有的归属感和盘托出,又过了一会儿,她将嘴唇贴近他的耳朵:
“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人。”
这句话说完,她整张脸连同脖子都红透了,仿佛在等待着他的反应,又像是被自己这大胆而彻底的宣告给羞住了。
岁安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亲了亲她的脖子。
夜色渐深,城市的喧嚣被窗户阻隔,变得遥远而模糊。
一会儿后,清欢似乎不满足于拥抱,拉着岁安的手,就要往浴室里带。
“清欢……”
岁安脚下顿住,阻止了她的动作。
他脸上露出一丝为难,声音带着安抚和商量:
“昨天不是才……而且明天一早就要集合,我们能不能先休息,明天再说?”
他的考虑合情合理。
连日的奔波、傍晚接踵而来的信息冲击、确实让他身心俱疲,只想早些躺下,为明日积攒精力。
更何况,昨夜他昨晚才把她喂饱。
然而,这话听在清欢耳中,却完全变了味道。
刚才还弥漫在她脸上幸福的红晕,瞬间僵住,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她缓缓转过头,看向岁安,嘴角带着微笑,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只是直直的盯着他。
“岁安,”
她笑着,声音轻柔得可怕:
“你刚才不是说……爱我吗?不是说……这辈子只爱我吗?
怎么连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我?”
看见她眼中那熟悉而又令人心悸的幽光再次浮现,岁安心中猛地一沉。
所有理性的考量,在那片即将失控的冰寒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他知道,任何的解释和道理在此刻都是火上浇油。
“……没有不爱你。”
他妥协了,声音带着认命般的沙哑,主动反手握住了她冰凉的手指:
“走吧。”
清欢也没有跟他客气,拉着他进了那间狭小却干净的浴室。
“咔哒。”
门从里面被锁上。
磨砂的玻璃门隔绝了内外的视线,只隐约透出里面晃动的光影和水流溅落的声响,持续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将近两个小时后,浴室门才再次被打开。
氤氲的水汽弥漫出来,带着沐浴后湿热的清香。
岁安抱着清欢走了出来。
他只随意围了条浴巾在腰间,裸露的上身还挂着未完全擦干的水珠,原本精悍的肌肉线条此刻却透着一股透支后的酸软乏力。
他眼底是掩不住的倦色,腰际传来一阵阵清晰的酸胀感。
怀里的清欢更是如同被抽走了所有骨头,全身瘫软地偎依在他胸前,脸颊贴着他湿漉漉的皮肤。
她闭着眼,长长的睫毛被水汽打湿,黏连在一起。
脸上带着一种餍足后的慵懒与潮红,那是一种不安被欲望暂时抚慰的平静。
她也只是被简单包裹着,任由岁安抱着,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似乎都没有了。
他们顺便在里面洗了个澡,洗去了黏腻的汗水。
岁安累得几乎眼皮都在打架,他抱着清欢走到床边,小心地将她放在靠里的那张床上,自己也随即瘫倒下去。
他胡乱地将被子拉过来,盖住两人的身体,手臂习惯性地环过清欢的腰,将她揽入怀中。
几乎是头一沾到枕头,沉重的困意就如同黑色的潮水般将他淹没。
在他彻底陷入沉睡的前一刻,他感觉到怀里的清欢在他胸口满足地蹭了蹭,寻找了一个最舒适的位置,然后发出一声喟叹,也随之沉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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