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梦魇之青杏

周世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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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穿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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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在一块苍茫茫的空地上,一片杂草丛生的景象。周围一个人也没有。我不认识这个地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来到这个地方?空中传来鸟鸣,很婉转的声音。但却没有看到鸟的踪影,鸟鸣声带有一些空谷传音的印象。我觉得诧异,这个地方如此空旷,怎么会有山谷中的那一种回声?我茫然四顾,却发现自己已站在一条长长的走廊上。走廊的尽头是一堵墙,墙上像是有一个很大的字。一个大大的圆圈,将这个字圈起来。我不明白自己是怎么突然从一片茫茫的空地上,突然走进这条长长的走廊的?我似乎正想离开,但走廊尽头的那堵墙突然成了一块大大的透明玻璃。玻璃的那边,像是有人在走动。我想走近些看看清楚。有一张圆脸贴在玻璃上朝我看。圆脸扭曲得让我惧怕……

我去单位请假。当股长听我说,妻子正在医院待产时,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这只是在一瞬间,很快他便恢复正常。他平静地说:

“既然妻子已经待产,你赶紧去医院陪着吧!生孩子可是大事,怠慢不得!”

他的惊讶让我脸红。我只有诺诺而退。走出了办公室,我的心情终于恢复了轻松。让我最尴尬的一件事,终于被我厚着脸皮解决了!在去请假的路上,我一直猜测着局里的人听到我妻子已经临产,会不会惊讶得掉了下巴?惊讶倒是不出我所料。下巴却终于没有掉下来。这颇让我感到欣慰。

我母亲的学生有一个小姐妹也在妇产院工作。当我去办住院手续交费的时候,她认出了我。很夸张的惊讶表情。她在我的故乡小镇医院上班时,常常来我家玩。她给我的印象很好。我才回到妻子的身边,她便跟着上来了,碰到了我的母亲。自然又是一番热络。她一边很嗲地跟我母亲讲话,一边用眼角偷偷地瞟着我的妻子,弄得在一旁呆立着的我十分尴尬。嘻嘻哈哈一阵之后,她才算是完成了她的礼节性拜访。她下楼后,妻子轻声问我:

“这是谁呀!”

哦!我看了看母亲,实话实说:“是我妈的学生的小姐妹呢!原在小镇的医院工作,没想到,她就调在这家医院工作!我刚才去办住院手续时碰到的呢!

到了傍晚的时候,妻子终于被推进了产房。一忽儿,护士在产房门前探了一下头说:

“某某某家属,产妇产门已开两指!”

候在门外的我,刚想上前去询问,护士已在那扇蝴蝶门口消失。我却是一头雾水。这“产门已开两指”是什么意思?母亲朝我笑笑,说:

“快了!”

倒真的是快了!晚上八点多的时候,产房内传出了婴儿的哭声,一声一声似乎有些此起彼伏的意思。护士的头又在那扇蝴蝶门前露了出来:

“某某某家属,产妇生了。女孩,6斤,母女平安!”;

“xxx家属,产妇生了。女孩,6斤,母女平安!”

哦。平安吗!那就好!我朝与我一样,候在产房门外的另一位青年看了一眼,他的妻子与我的妻子同时诞生了一个女孩哦,也是六斤。怪不得婴儿的哭声,听起来怎么有些此起彼伏的样子!灯光下,并不能看得清母亲的脸色,但是我还是感觉到的母亲的失落。

我知道母亲是希望能诞下一个男孩。女孩的出生,让母亲有些失望了!我说,一样的,生男生女,在城市里无所谓。母亲顺口应道:

“是啊,一样的!”

我让母亲给孩子取个名。让我惭愧的是,一直候着孩子的诞生,但我却不像别人,一直在念叨着给孩子取名,生男叫什么,生女叫什么。似乎孩子的名字,对孩子的未来意义重大。听说。有的人平时从来不看书,妻子怀孕的这段时间,硬是将一本新华字典给翻烂了!反复掂量着这个字的含义,那个词的搭配,还真是煞费苦心哦。在我看来,只要名字叫起来便于记着,孩子上学之后,便于书写,就可以了!哪里会有这么多的关节!

不过,在故乡这一带农村。似乎一直有这样的一种说法哦,说是名字取得贱!孩子容易存活。所以农村人家给男孩往往会取“土根”、“长根”、“金根”之类,土得掉渣的名字,甚至还会取“狗儿”、“剩儿”等等的贱名。越是名字取得贱,越是显示着这孩子在父母心目中的金贵!显示着父母心中很在乎这个孩子!

原先的取名,得按照辈分。那是因为同氏族的人居住在一起。如果不按照辈分来取,叔侄、舅甥、堂的、表的,确实容易弄混哦!那时的孩子也是生得多,生得密。常常有母亲和女儿同时产子,叔叔的年龄小于侄子的年龄的!这长大之后,长辈没有长辈的样子,晚辈没有晚辈的礼节,岂不是乱了套了嘛!

其实,这个按照辈份取名的方法,我觉得还是比较符合我国的传统礼节文化的。“不逾矩”,先从取名上打下基础!很有一些纲举目张的意思。只是后来,兵荒马乱的年代,持续的时间太长了。人口的流动与流失又变数太大,将这一切都打乱了!后来又号召要计划生育。生育一被计划了,同辈的人,自然会锐减。不像二十多年前,鼓励生育。政府鼓励光荣妈妈,光荣妈妈越是多,之后的第二代,第三代辈分出现的混乱的机会便越大!

我所处的这个年代正是被计划了的年代,根本不必去担心,今后会不会乱了什么辈分!上一辈的人也不曾有皇帝亲赐的对联之类的圣物,自然不必按照对联上的字去排辈分!这种荣耀,上一辈或再上一辈的人没有去争来,自然为我给孩子的取名少了许多的束缚!

我后来有一位同学,他的前十多代的祖先,曾得清代一位皇帝的恩赐对联。结果十多代的祖先,只得按照皇帝给的这副对联上的字,一辈一辈地按照对联上的字排下来。这样的取名,既体现了这个家族,对皇恩浩荡的那份感恩,延续着千秋万代;是世世辈辈,永世不忘的。又让后辈的人对前辈的崇敬简便易行。一听到这个名字,便已清楚了是哪一代,哪一辈的祖先呢!哪里还用得着坐下来,细细地排辈分,认真地扳着手指数典!避免了多少“前倨后恭”或者“前恭后倨”的尴尬啊!

我的孩子,自然没有因为这种荣耀带来的繁琐;也没有要拘泥于辈分,而带给我难免的琢磨。我让母亲为她的孙女取名,母亲倒也当仁不让。她指了指产房门楣上那个被圆圈了的字说,就取这个名吧!女儿的名字便这么简单地被确定了下来。这让我担着的心放了下来。我跟母亲说,让她给孩子取个名时,话一说出口,担心便已经在心中滋生。

如果,母亲为了体现孩子在她心目的金贵,按照农村里的习惯,给她取了个贱名怎么办。虽然说,故乡小镇从严格意义上说,也算是个小城镇,不同属于完全的农村。但是,被农村包裹着的这个小城镇,谁能保证小城镇上人的思想,不被农村的习惯左右呢?如果,母亲给她的孙女取了个土得掉渣的名字。待孩子长大之后,被人“花儿”、“傻妞”地乱叫,岂不是太煞风景了嘛!生女像父,生男像母。不管女儿今后像父还是像母,论遗传基因,女儿今后的长相肯定也不会差到哪儿去!被人叫做“傻妞”岂不是太让人尴尬了嘛!哪怕是被叫做“花儿”也不行哦。

那个年代,孩子之间最喜欢给人起绰号。如果有人问亭亭玉立的女儿“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女儿该怎么回答?这到底是夸她呢?还是在损她呢?这不是同样的让人尴尬嘛!母亲到底是个明白人,她这么一举手指,便了却了我心中许多的担心。这个字好!虽然有些俗。但谁不希望女孩子能文文静静的呢!这是带有一些美好意思的字,妻子一定也会接受!\/\/

在听到妻子诞下一个六斤重的女孩的瞬间,我感觉,我已忽然长大!我已不仅仅是为人夫,我也已是为人父!这“父亲”两个字,便是担当,便是责任!那时的我,其实还并不知道,这担当会有多重,这责任将会有多大!但是,这一份的感觉已经催生了我胸中的勇气。哪怕是这份勇气不足够大,也是义不容辞哦!

女儿随着她的母亲被推出产房。在见到女儿的一瞬间,我多少感到有些意外!怎么这么干缩的小脸啊?她似乎不太愿意看见这个世俗的世界!闭着双眼,感到一些灯光,便想扭过头去。她太柔弱了,头又扭不过去,只有涨红着脸微微眨巴着双眼。她的眼睛还不能完全睁开。我只能看见她的双眼只掀开些微的缝隙。她躺在妻子的枕边。稀稀的头发搭在脑门上。妻子疲惫地看着我。

“来!来!来!”母亲在一旁吆喝着,“快将床铺推进病房去!”

我俯下头去,将脸贴在妻子的脸上,这多少也给了妻子一些安慰吧!这个很寻常的动作,却让妻子的眼眶有些泛红。我不知道妻子在想些什么?但我不想去探究。推进了病房的妻子,脸上才开始有了一些热络。同室都是产妇,目光聚集地投了过来。我还真有些不习惯呢!谁见过这么多的女人躺在床上呀!女护士说:

“快帮你的妻子吸一下奶!”

帮助吸一下奶?这让我怎么吸?我扭头看着护士,一脸恍惚。我发现一屋子的女人都朝我露出揶揄的笑。

“看什么看?”女护士冲着我说,“这头一口奶,你做丈夫的不帮助吸,谁帮助吸!奶管没有吸通,孩子要吃奶了,她能吸得通吗?你又不是没吸过!这里都是才当妈妈的,你有什么难为情的!”

可是,让我当着这么多陌生女人的面,我还真有些难为情呢!

“快吸吧!”对床的那位产妇说:“我也是我男人帮助吸通的!”妻子倒是很坦然地解开了衣扣,我只得俯下身去……

妻子已经顺利分娩。母亲得回故乡小镇了,她还得上班呢!那个很嗲的女孩来送母亲。她嘻嘻哈哈地笑我,说这么小的年纪就当爸爸了!临出门时,她忽又靠近我轻声说:

“我特意关照了医生,让她给你妻子缝得小一些!”

我一时没有听明白,她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她的话音却让我明白,她这是在帮我!我虽然不知道,她在帮我些什么。她的神神秘秘的神态,又似乎让我觉得,不该多问。我感激地朝她笑笑。

过去了好长一段时间,有消息传来说。她出事了。在从事收费工作的时候,她巧立名目,多收了一些费用。这些多收的钱,又被她侵吞了,被判有罪。我很为她惋惜。多聪明多漂亮的女孩哦!一念之间,铸成大错!每当想起她,我总会想起她的声音笑貌,想起她特意靠近我跟我轻声讲述的那句话。许多年后,当我接触的女人多了,我才渐渐明白,她这话的意思。真是难为她了,她也算是一个有心人了!

她出狱之后,我似乎在一家商场碰到过她。她只在我的眼角一闪,当我回味是她,急忙转身去寻找时,她却已失去了踪影!我感觉她这是在刻意躲避着我。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是牢狱之灾使她自卑,让她羞于见我?还是在她的心目中,她与我已经成了陌路人,相逢不必曾相识?或者是,在她坐牢的那几年,在她最需要得到帮助、得到精神慰藉的时候,我却一次都没有去探望她?

其实,我倒确实想去探望她的!但是,我不知道她的确切地址,又不知道监狱探视的规矩,如果我去母亲的学生那儿打听,也许能打听个明白。却会弄得沸沸扬扬哦!我那时已陷身在官场,官场上太多的禁忌,让我却步!正是这一份顾虑,让她疏离了我吧?

妻子终于出院了。伺候“月子”中的妻子,成了我的头等大事!我虽然已经上班,白天在家的妻儿,自然由岳母在帮助照看。但起早落晚的“买、汰、烧”任务,都落在了我的肩上。按照家乡这一带的习俗,生完孩子后的女人,一个月之内,是不能碰冷水,不能吹冷风,不能吃冷食的!这就是所谓女人的“坐月子”。在坐月子期间落下的病根,虽神仙,也不能医治!只有依靠第二次生孩子时,将落下的病根带走!按照当时的国家政策,像我跟妻子已不能再生第二胎。妻子的身体很健壮,已能起床,在房间里走动。我却不敢让妻子去承担这样的风险!

在妻子怀孕时期,她曾多次跟我说起她的一个中学时期的小姐妹,说她坐月子的一个月内,她丈夫为她宰杀了八只鸡呢!妻子的语气甚是羡慕,但落进我的耳中,却很不以为然!八只鸡怎么啦?按照我们当时的工资条件,多吃几只鸡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哦!而且,那时,我们局里额外分发来的那一块津贴又比较多。可能是缉私工作颇见成效;也可能是市场管理费的收取颇丰。

局长在官场上又是一个颇有根基的人,官虽然没有越做越大,私下发一些钱的胆量却还是有的。隔三岔五地会发上三、五百元。那时,我的月工资也只有42元哦!这三、五百元钱是什么概念!可是,当我每天清晨拎着菜篮子在市场上兜圈的时候,却发现要买一只像样一些的土鸡,还真是一件颇难的事呢!鸡笼里的鸡倒是有几只,却都是病怏怏地耷拉着脑袋,要么羽毛灰暗没有光泽,散散地松开着,一看便是一只不健康的鸡!这样的鸡能买来宰杀吗?

那时,私人的屠宰还没有开放。要去集体的肉店买个猪蹄,猪腰,也是一件十分为难的事!我来小城的时间不长,我还没有这样的人脉呢!我哪能买得到适合增加妻子营养的副食品!但是,尽管如此,每天清晨去菜场兜圈是我必须履行的公事!我可不想亏待妻子!十月怀胎,她付出了这么多,我能不尽心尽力吗?

那天下午,我提前去了机关,走进办公室,便听到电话铃声阵阵。打电话的人,像是看到了我已进门似的。办公室里的同事都还没有上班。我走近里间,拿起了话筒。一听,是我基层所的那个所长。他大着舌头黏黏糊糊地问:

“某股长在不在?”

我说:“还没有上班呢!是某所长吗?你中午又喝酒了吧!”

我知道,他酒喝到一定的量,说话便就成了这副黏黏糊糊大着舌头说话的腔调。他“嗯嗯啊啊”地说不出话来了,我说:

“等某股长来了,我告诉他,让他给你去电话吧?”

他仍是不说话,却把电话挂了。上班的时间到了,上班的人陆续走进了办公室。我正掂量着是不是该跟股长说,刚才某所长来过电话找他,请他回个电话去!我刚才问了所长了,他并没有明确回答是否让股长回电话。我这样跟股长说,是不是“矫诏”啊!股长却走到我的办公桌前,问我:

“你刚才是不是接过一个电话?”

我说:“是啊,是某某所的某所长打来的,他要找你,我正想跟你说呢!”

“你在电话里跟他说了什么?”他问,神情很是严肃。

我说:“没说什么呀,我听他说话大着舌头,黏黏糊糊的,问他中午是不是又喝酒了!”

“唉!”

他叹息了一下,朝我摇了摇头,似乎在责怪我,不该跟所长说这样的话。我有些莫名其妙,在所里工作的时候,我跟所长一直这样随便说话的嘛,难道我说错了什么?我仔细回忆这句话,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呀!

但是,很快便有话传了出来,说我“说话口气大的很!目无尊长!”所里直接向局里要人,说所里的工作太忙了,要我回所里工作。局里也很快地通知我,让我回所里上班。\/\/

后来又有消息传来说,所长的大儿子将从小城南边的那个所借调到局里来,接待我的工作。原来如此!接替我的工作?我的工作只是打打下手而已。股长在通知我时,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我却不想让他为难。里间的那两位却只顾着低着头干自己的活,似乎我的去留与他们全不相干,我知道肯定是局长亲自发话了,谁敢去捋他的虎须呢?

回到了家,我跟妻子说我要回所里工作了。怎么办呢?妻子只是看着我,她又能怎么办呢,我问她:

“你能不能随我一起去?我们将女儿也带上?你能坐车吗?”

“坐车应该没问题吧!”妻子说,“可是,我们一起去住在哪呢?”

“总归会有地方住的!你怕什么,让我回所里工作,难道还不给我安排一个住的地方?”

我说我跟岳父母讲了一下,他们也不问我,为什么突然回所里去了!我找出一条头巾,将妻子的头严严实实的包了起来,只露出眼睛和鼻孔。不是说“坐月子”的女人不能被冷风吹嘛。时值中秋,天气尚热,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刮来一阵风?万一被冷风吹着,可不是闹着玩的!我怎么敢让妻子去担这个风险?将头包起来,才可万无一失呢!妻子抱着女儿,随我登上了去基层所所在的那个小镇的汽车。

当我带着妻儿走到所办公室跟前时,所长显然大吃一惊。但他很快镇定了下来,派人将我原来的那间办公室的里间整理了起来。我在三楼上的床铺被搬了下来。七八个平方米的小房间已足够我们一家三口住了。女儿还小,几乎不占地方,只要有一个地方可供我们遮风避雨,我和妻子都不会在乎这个地方的大小和舒适与否。我们毕竟都下过乡,吃过苦,这一点点小苦难如何能难得倒我们!

生活很快便进入了正常,我在所里全心全意的照顾着妻子坐月子,还有半个月呢。所里的工作“忙”,怎么及得了我家里的工作忙!“家”尽管只是斗室。但有了妻女,斗室也是名副其实的家!我借来了煤球炉,又从食堂要来了煤饼,将煤饼切成块,着实比煤球烧起来更旺。所长显然没有想到我的妻子正在坐月子,或者他是知道我妻子正在坐月子的,但是如果不将我要回所里。他的长子有什么理由被借到局里?两向相权,他的砝码自然压在了他的儿子那一头!这原本也不能责怪他。

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我居然会接妻女一起来,给他出了这么大的一个难题。他毕竟已在社会上闯荡了多年,虽然,我的脸上不动声色,他却已明白,他的这一次借由头将我要回了所里,为他长子去局里让开了通道,是实实在在地亏欠于我了!我虽然脸上不动声色,但谁掰着脚指头也明白,我的心里是有想法的。只是没有将想法开诚公布而已!

我有必要亲口说出我内心的想法吗?我的行为已昭示了我的想法大的很!我将办公室当做了我的厨房,升起了煤炉。小镇上的菜蔬,着实比小城的市场丰富得多,而且都十分新鲜。也许十分钟前还长在地里,十分钟之后已经被我整理好,准备上锅了!小镇摊点上出售的鸡,都是农家自养的土鸡,色泽油亮,神态精神。我可以随意挑买。

所长也是转的快,也许是因为他内心的亏欠,让他来主动示好的吧?他跟我说,他已经关照了她的大女儿,我需要什么副食品的话,只需要跟她说一声,她会帮助留开的!我知道他的大女儿在肉店工作,肉店又与鱼行连在一起,要买些给鲫鱼、河虾、猪腰、猪肝,猪爪,猪蹄之类的副食品,自然十分方便,我当然很领他的情。毫不客气的跟她大女儿说,今天要这个,明天要那个……。像是为了照顾好我的妻子坐月子,能帮的上忙的人,理所当然都应该帮衬我一下似的!

我就在办公室里,今天熬鸡汤,明天熬鱼汤,后天熬猪脚汤;今天炒猪肝,明天炒腰花,后天炒河虾。轮番着来,反正饭是用不着我自己烧的,食堂就在院子里,去食堂打一些方便的很!菜却必须天天煮,顿顿炒,弄的办公室外的走廊上,顿顿闻鱼腥,天天飘肉香。

妻子很快便安静了下来,这样的待遇,她可是做梦也没有想到的。可能在她的心目中,此番在家月子做了一半,便随我来到所里,是准备跟着我吃苦的。没想到一到所里,我居然成了伺候她全职丈夫。而且,办公室成了我的厨房后,再没有看到有人走进来谈公事,我似乎也对公事不闻不问。常常天天埋头在为她准备吃的。所长很是聪明,他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千万不要跟我谈工作上的事!

尽管他是以所里工作忙、人手不够的理由将我要回来的,但是,其实所里的这些工作,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又有什么关系呢?事情办的快一些,将事情拖一拖,又有什么相干?将事情办得快一些,不见得会出什么成效;将事情拖一拖,天也不会塌下来!他甚至从来不到我的办公室前转一转。与我同办公的同事,也都能回避的尽力回避。谁也不想看到我的白眼!我有时,去隔壁办公室坐坐,所长也只是朝我“嘿嘿”地笑笑。我是不会去理会他这是真笑,还是假笑又或者是苦笑的!真笑又怎样?假笑又怎样?苦笑又怎样?

那时的女儿真小啊!我自己做过一只木楞的方纱罩,是用来防止剩菜剩饭被苍蝇光顾的。木楞的方纱罩放在小小的方棋桌上,四周还能空着一圈宽宽的边呢。每天将女儿在温水中洗了澡之后,我将她放在铺了干毛巾的办公桌上,用方纱罩斜角正好罩上。女儿躺在纱罩内,咬着手指,转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一定觉得很奇怪吧?这是在哪儿呢?怎么突然成了四角方方的一座城了呢?隔着纱布看外面的世界,是否越发的朦胧和遥不可及呢?

女儿的身子很结实,和人家的孩子完全不同。摸她的皮肤,从来没有肥嘟嘟的感觉。这样的体质似乎更像她的母亲哦。女儿是个能吃能拉的宝贝。在我的记忆中,为女儿洗尿布,应该属于我最艰难的任务、最具挑战力的工作了。那个年代的婴儿尿布,都用旧的纯棉布撕成。毛边。用旧的纯棉布,是因为它既吸水又柔软,很适合婴幼儿稚嫩的皮肤。采用毛边,而不是做成光边是怕做成光边之后,硬起的那条边会擦伤孩子的皮肤!

洗孩子的尿布又不能在自来水的水槽里洗。人家尽管不会指责,自己心里也会感觉不舒服!将心比心哦!好在办公室距镇中的那条塘河不远。出大院门越过街道,进入正对着院大门的那条短弄,只几步便有一个河埠。我在河埠上洗尿布,一边作呕,一边在河水中抖落粘在尿布上的那些黄黄的稀屎。临河住着的那户人家,总有一个老太太坐在门口的竹椅上,她常常会叹息着说:

“这个小青年真可怜哦,怎么会作呕成这个样子了,还在洗尿布呢?”

但是这些尿布我不洗,又能让谁来帮助洗?难道能让妻子的手伸进凉凉的河水中吗?万一妻子落下了病根,我不是会遗憾终生吗!

女儿的尿布,每天总是那么多。晾晒尿布便成了机关大院的一道美丽的风景线了!女儿的尿布大多用红白条的旧纯棉布撕成。我不知道妻子从哪儿找来这么多旧纯棉布?我在院子里的小树之间系上长绳,红白条纹相间的尿布便挂满了院子,每当我将这些尿布一一挂上时,总有人会打趣说:

“怎么又挂上了这么多彩旗呀!”

我也常常会回应说:“昨晚又是风又是雨,今晨又接到紧急通知,说是今天这里要召开万国会议!怎么?你没有接到通知呀!”

如此轰轰烈烈的热闹了半个多月,将妻子养得精神气十足。妻子终于完成了她的月子修行。我这才将他们母女送返小城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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