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梦魇之青杏

周世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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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在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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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宽阔的田野里站着。天阴沉得像是要下雨了。在我的左侧是一片桑树林,桑树上的枝条都已被剪去,主干上只留下一堆难看的树瘤。风从我的右侧刮来,没有了树叶的桑地仍然发出了一片风拂叶子的“哗哗”声。我惊悚地扭头朝左侧的桑地看,见桑树地里有一个巨大的坟包。坟包上芳草萋萋,但是那些随风飘摇的芳草都是灰蒙蒙的,像是冬天的茅草。一块很大的乌云从坟包后飘了出来。我想扭头走,却发现远处的田野上正有水漫过来。茫茫一片,与天成了一色。我提不起脚,脚上像是被什么扯住了……

在我的现实生活中,看到水这样满田野的漫过来只有一次。那还是我在机关的一个部门担任负责人时,带队去乡下抗洪。在我老家这种一马平川的平原,一般不会有洪水发生。但是,那一年偏偏发生了。那水漫过来时,虽然没有钱塘海潮的那种“隆隆”声,也没有形成一条白线由远而近。但那种突如其来的无声无息,同样能让人的内心产生极度惊悚。我穿着高筒鞋站在田岸上,身边是单位里所有的男性青壮年,还有十多个人的武警小分队。

但是,在我少年的印象中,田畈里慢慢地涨高水,是一件让我兴奋的事,绝对没有惊悚的成份。我将裤腿挽得高高的,光着脚,在才拔了油菜或割了麦子的田里徜徉,为的是水涨上来后,土里的蛐蟮就会钻出来,这种大蛐蟮差不多有半尺长,通体成青褐色。这可是喂鸭的好饲料。麦茬儿有点扎脚,但我可以将光着的脚平移着走,将麦茬儿踩得倒伏了。

也不知起始于哪一年,父亲又在宅院的内天井里养上了鸭子。原先的鸡棚改作了鸭棚。将鸡棚移到了天井东侧半腰墙的内侧。鸡棚和鸭棚仅一墙之隔。大概是鸡怕淋水而鸭子喜水吧。

鸭子们早晨开了鸭棚门后,便自觉地排成一队,一边轻轻地“呷呷”地叫着,一边出了宅院的后侧门,沿着弄堂径直朝河埠走。街道上再有人似乎也难阻挡它们前进的步伐。它们从河埠上下水,一整天在小镇的河里觅食。

在平常的日子里,到了傍晚时,它们会很自觉地从弄堂口的河埠上来,又一路“呷呷”地低哼着返家。这时,我必须得拿出它们喜欢吃的食物来犒劳它们。为的是牢固树立它们恋家的内心情感。

父亲养鸭的目的,与养鸡一样,是为了产蛋。所以,养的都是麻鸭。不会去养白色的北京鸭。北京鸭的食量太大了,它胸前挂着的那个巨大的嗉囊似乎天生就是为了吃的,而不是为了产蛋的。虽然它肥胖的身子走起路来一摇一摆的样子。着实让人觉得好玩,但好玩不能当饭吃。

父亲是个实用主义者,他可不会为了好玩才去养鸭。他养鸭子的目的是明确的,也是毋庸置疑的。麻鸭会产蛋,它的食量又比北京鸭小了许多。这笔账傻子也会算。好在鸭子生蛋都在夜间,早晨鸭子出棚,棚内的那个低洼里总会留下白色的青色的鸭蛋,我只要拿那根捡鸡粪时用过的,前端装着一丬蚌壳的刮抄抄出来便是。捡鸡粪用过的刮抄并不显脏,鸭蛋生在鸭棚里,蛋上滚满了鸭屎,每一个都像是被涂了个满膛花脸。却用不着我整天惦念着已生了几个蛋,跟着鸭屁股后面到处找了。

鸭子似乎是蛐蟮的天敌,有一年,我让父亲去买来几只小鸭子。小镇的肉店在春天的时节,常会向县城的孵场批来一匾一匾才孵化出来的小鸡、小鸭、小鹅,在肉食售罄后,对外售卖。被一匾一匾迭放着的鸡,鸭,鹅们,当一匾一匾被平放时。一律伸长了脖子探头看外面的世界,细小的“啾啾”声嘈杂成一片。

才孵化出来不久的这些家禽们,一律黄灿灿,毛绒绒的,极像是现在的长毛绒玩具。有分别的,只是个儿大小,嘴巴扁尖而已。我一直弄不明白的是,卖出来的小鸡、小鹅不分公母;小鸭子却分公母。这小鸭子的公母是怎么分出来的?

父亲是不太会同意去买小鸡、小鹅的,这显然与他养鸡养鸭是为了产蛋的目的有关。试想,如果好不容易养大的鸡、鹅到时发现都是公的,只会吃食而不产蛋,这是多么让人难堪的事。而且,小镇上还有一句顺口溜:“萧山火逼鸡,今天捉来明天死。”这似乎是风险太大了。而鸭子就不同了。买的是母鸭,长大了必定会产蛋,用不着天天费着精力去盯着它们,竭力想早一天分出个公母来。

才买来的小鸭子,绒嘟嘟的,十分可爱。它们会缠着人要吃的。每天上午,我必定会扛着家中的那柄两齿小锄,带着小鸭子们去屋后的墙壁边,挖小蛐蟮给小鸭子吃。小鸭子从小便很聪明,只要看到我手中拿着那柄小锄,便会细声细气一路“呷呷”叫着跟在我身后。

宅院后侧门,门外的地坪比宅院内高出许多。它们会等在坎下,等我一只一只地将它们捉上坎去。然后,跟在我身后亦步亦趋。我翘着屁股开始在屋脚边翻掘时,它们会始终站在我的锄头后面,在翻起的土地上寻找蛐蟮吃。绝不会贸然跑到我下锄的地方去。它们一边絮絮叨叨地轻声“呷呷”叫着,通体展露出它们吃到小蛐蟮时的那份快乐。我一直怀疑鸭子们一边吃着,一边絮絮叨叨地轻声“呷呷”叫着是它们天生的习惯。就像猪们在进食快乐时,一边摇着尾巴,一边直哼哼一样,传递的,是它们自己才明白的那一份快乐。

在夏天的雷雨季节,当大雨倾盆时,宅院的天井四周屋顶的雨水尽数倾泄在天井里。天井的泄水暗道根本来不及将水排出去,宅院的天井成了一个大水池。大鸭子们在水里游着,鸭嘴沿着墙脚和天井的台阶条石下也一边絮絮叨叨地“呷呷”叫着,一边不停地将水含进嘴里,又不停地让水从扁嘴的两侧流出来,像是在过滤着什么;而且,伴随着一个接一个的呑咽动作,总有什么突突的东西,顺着细细的脖子落进它的嗉囊中。

等待小鸭子慢慢长大,是漫长而又让人快乐的。当小鸭子的屁股上毛色渐渐变灰变黑时,得给它拔去硬硬的管毛。据说,只有拔去了这些管毛,小鸭子才能长得更快。

每年的春夏时节,往往是我们打起精神为鸭子们寻找食物的好时节。那时候,田野里的麦子成熟了已被收割;油菜田里的油菜已被拔去,脱籽后的油菜杆也已被拉走。只落下一片白茫茫的土地真干净后,会被灌上水。蛐蟮怕水。会因此钻出土来,使劲地往外爬。

得到那里的田里正灌水的信息后,小镇上家中养鸭的人家,家家户户的小孩一律会提上铁桶,朝灌水的田畈奔去。已被水濡湿了的土地上到处爬满了约半尺长的青褐色的蛐蟮。在不长的时间里,便能满满地捡上一铁桶。一桶、一桶的蛐蟮被拎回了家,鸭子们肯定一下子吃不完。还得寻出缸、甏、木盆盛上干土,把吃剩的蛐蟮养起来。

养这些蛐蟮也是有讲究的:土太干了,不行;土太湿了,也不行。土太干了成粉状,原本生活在湿土中的蛐蟮不适宜。很快便会被干土吸干了全身的水份,只剩下一张皮了的蛐蟮必定已是死了。土太湿了,蛐蟮肚中原本已灌满水,湿土很快会变成泥浆。才从水中逃生的蛐蟮又置身于泥浆中,哪里还有命在?除了少数身体特别强壮的。沿着缸、甏壁和木盆壁爬出来,爬得满地都是外,大部分已与泥浆烂作了一团。所以,对那时的我来说,养蛐蟮所化的精力,着实比捡蛐蟮所化的精力大了许多。

又不能在地上直接挖个坑,将蛐蟮倒在坑里,再在上面覆上土算完事了。这样埋在坑里的蛐蟮,只需一夜的时间,便会逃得一条不剩。都说土行僧厉害,能遁地。蛐蟮才是真正的土行僧,它一点儿也不张扬,在人的不知不觉中,早已匿去无影。我养这种水里捡来的蛐蟮,慢慢总结了一套行之有效的办法。能让蛐蟮在盆中活上十天半个月,重新翻出来时,依旧鲜活如故。

当提回一桶蛐蟮时,我必将上半桶蛐蟮取出,放在早已准备好的干土中稍拌。利用干土吸去蛐蟮身上多余的水份。然后,在缸中垫上一层碎湿土,铺上一层蛐蟮,再洒上一层碎湿土,再铺上一层蛐蟮。如此交迭着放,一直将需要养起来的蛐蟮放完。将剩下来的那半桶蛐蟮,先行喂鸭。在桶内已经被闷压了半天,眼见着是活不成了,先让鸭子吃掉,是最佳的选择。第二天一早,先去检查一下养着的那些蛐蟮。轻轻地拨开泥块,可以看见蛐蟮飞快地将身子缩回土中。这样的蛐蟮可以慢慢地喂给鸭子吃,不必担心它们会与泥土烂作一团。

捡蛐蟮的时节才过,酷热的夏天已经来临。我便常常手持一杆,竹端安装着用洋伞钢骨磨尖了扎成的五指钢刺。去乡下的田畈里,沟渠中捕捉青蛙。腰间挎着一只竹编的篓,专门用来放捉到的蛙们。青蛙很聪明也很愚笨:当人接近时,它会纵身一跃,窜入水田或沟渠的水中闷头在水底来回划动着,搅成一团浑水;然后,藏身在浑水中的水草傍一动不动。以为水已被搅浑,它只要一动不动地蛰伏在水底,危险必定已离它而去。

哪知,我早已识破了青蛙们的这一套遮眼法。只要我感觉落水的青蛙够大,值得我等,我会耐心地蹲在水边,等浑水慢慢地沉淀变清。这时藏身在水底的青蛙,藏头不藏屁股的蠢相,一览无余。我只需举起钢刺照着青蛙扎下去,十拿十稳地将青蛙逮入我的竹篓中。

有时,我似乎又没有那份耐性,我会赌气地在青蛙搅起的那堆浑水中,用钢刺依次扎个遍。青蛙照样也很难逃得了我的掌心。用捕来的青蛙喂鸭们,在鸭子们的眼中,一定是难得的美食了。看它们竞相争抢的模样,在我的心中竟也会升起一份别样的成就感。

在夏天的毒日下,去镇北的那条长长的沟渠里捕捉泥鳅,又是另外的一个滋味。烈日将沟渠里的水晒得很热。泥鳅们都躲进了横跨在沟渠上的水泥板或条石的阴影下。阴影下的水中,毕竟比其它阳光直射下的水中凉快了许多。在水泥板或条石阴影的一侧,轻轻拦起一条泥坝。泥坝中央只留一个刚能按下我腰间竹篓口子的缺口,将竹篓口子按在缺口上。

然后,在阴影的另一侧同样堆起一条泥坝。不留一丝空隙。准备就绪后,赤脚伸进阴影下的水中,夸张地使劲搅动。躲在阴影中正享受着阴凉的泥鳅们,受到了惊吓,会夺路而逃。那个张着大口的竹篓,便是它们逃命的唯一出路了。往往在一个桥板下,一下子就能捕捉到几十条滑溜溜的泥鳅。

有一天中午,我正在那条沟渠上巡睃,手中也没有带任何工具。却发现一条巨大的黄鳝,在一个桥板下的大洞中,朝上昂着头,只将一对鼻孔露出水面。似是在呼吸新鲜空气。我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敢去惊动它。而是飞快地跑回家,取来那柄戳青蛙的钢刺。待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回时,那黄鳝依旧一动不动地昂着头。我稍稍平复了一下呼吸,屏住气举起钢刺,朝着黄鳝的颈脖部位,猛烈地戳了进去。

我感觉到竹竿上传来那一阵被刺入肉的轻微颤动。我不敢拔出钢刺,赤脚踩入沟渠中,弯腰伸手去摸被刺中的黄鳝,黄鳝已被钢刺钉在了洞壁上,钢刺已透过黄鳝扎入土中。我伸手将黄鳝的头朝钢刺的里面勒,才敢连钢刺带黄鳝一并拔了出来。被拔出洞来的黄鳝粗如儿臂,一出洞便将身子盘绕在了我的手臂上。我便一手抓着钢刺竹竿,一手扣住钢刺上的黄鳝头,兴奋地跑回家中。跑回家后,才将黄鳝从钢刺上勒了出来。丢在养着蛐蟮的大木盆中。黄鳝仍活着,但流了很多的血,已是气息奄奄。

父亲养鸭子是比较放任的,才从集市上买来的鸭子。只要看到临近的河面上,正游着我们家养的鸭子,父亲便会将手中的鸭子被缚住双脚的草绳解了,将鸭子丢往河中。鸭子一下水,无一例外地会在水面上直起身子拍闪几下翅膀。在拍闪翅膀的同时,又伸长脖子看周围的情势。然后,快速朝正游着的我们家的鸭子那边游去。在临近的时候,它会伸长脖子,将下巴贴在水面上,做出一副俯首称臣的模样,嘴中“呷呷”地轻声叫着。

我们家的那几只鸭子,会回应式地“呷呷”叫成一片。然后,领头的那只鸭子,也会伸长了脖子,将下巴贴在水面上,沿着原先的鸭子和新来的鸭子,兜上一圈。再然后,一群鸭子七嘴八舌地“呷呷”叫上一通,整个欢迎仪式才算全部完成。

按我父亲的说法,这叫“笼道”了。已经笼道了的鸭子,一般不会再分散,整天都会在一起觅食或游戏,在河滩上休息上时,一律缩起一只脚,摆一个“金鸭独立”的架式,将扁扁的鸭嘴藏在翅膀下,只露出眼睛,时不时地睁一下,提防着危险的可能出现。

一般的情况下,家养的鸭们会在傍晚时分,准时返家。可能是因为天黑了,在河面上再找不到吃的。而回到家,总有一顿美餐在等待着它们;也可能是因为,晚上它们得找一个地方,放心的睡觉和产蛋。在野外,黑咕隆咚的夜晚,总让它们提心吊胆,防不胜防。

但也有一些日子,它们会不肯上岸回家。如果天气特别闷热,弄得鸭子们心情特别烦躁;再就是它们想上石埠了,石埠上正好有人,使它们上不了岸,错过了上岸的下意识指示。临到这样的日子,是最让我头疼的。我得在河滩上捡瓦块丢向鸭群,将它们朝我们弄口的那个石埠这边赶。一块一块的瓦块,碎砖掷向鸭子们的身后,水面上溅起一片一片的水花,发出连续不断的“扑通,扑通声”,让鸭子们感觉危险已是临近,只得撒开脚蹼使劲地朝自家的石埠方向游去。在临近石埠的时候,我又得将瓦块和碎砖投向石埠的另一侧。在鸭子前方的远处水面上,又溅起了一连串的水花,响起了一连串的:“扑通”声,告诉鸭子们,这才是它们回家的石埠。

越是临近夜黑,水面上的鸭子越是难以驱赶。所以,在许多的日子里,在天刚接近傍晚时,我已便站在河岸边,到处在找瓦块了。许多时候,我才在鸭子的身旁丢下两三块瓦片,鸭们便径直地朝我们家弄口的那个石埠游了。像是瓦片的落水声,启动了它们回家的下意识。在鸭子们将上岸,而石埠岸上正有人想去水边洗刷时,我会忙不迭地拉住那人。那人扭头朝河里一看,见正有一群鸭子要上岸,会知趣地侧着身体让开,待鸭子们上岸后,再去石埠上洗刷。而鸭子们一看到石埠岸上有人便会惊觉地停住了身子。看到人避开了,才会一摇一摆地跨上一个一个台阶。

曾经有一次,当我将鸭群赶至石埠边,前面的那些鸭子已经依次一个接一个地跨上台阶时,一只鸭子竟扭头朝东游去。我在它前行的水面上投下了一连串的瓦块,激起了许多的水花,依旧不能阻挡它朝东的步伐。很有一种冒着枪林弹雨,奋勇向前的气概。母亲正站在岸上,看我赶鸭子呢。我内心的那个窝火呀,那个火一下子便“蓬”地窜了上来。我举起瓦块,朝着执意向东的鸭子咒道:“你再朝前,看我不砸死你!”

话音刚落,我手中的瓦块已朝鸭子飞去。“扑”地一声,正砸在了鸭子的脑袋上。鸭子在水面上兜了几个圈,鸭脖子软软地浮在了水面上,死了。其实,我并不想砸死它,只是威吓它。哪知道,话刚说完,鸭子便被我砸死了呢!我只得跟街坊借了一根竹竿,将浮在河面上的死鸭子的捞了上来。

母亲在岸上跟我说:“我以为你只是说说的,怎么真得将鸭子砸死了呢?”我拎着死鸭子看了看母亲无言以对。回到家后,我以为必定会遭来父亲一顿怒骂,还好没有。父亲只是接过我手中的死鸭子看了看被瓦块击中的那个疤痕,赶紧抽出了菜刀,在鸭子的脖子上割了一刀,想放掉鸭血。但是,割了很深的一刀后,鸭脖上依旧没有流出几滴血。父亲只得叹息地朝死鸭子丢进了水槽。

母亲后来说起此事,很有一些张扬的成份。她并不是夸耀我的瓦块投得准,而是说我说的话能立竿见影。才说的话,眨眼间便成了事实。这基本上与皇帝的金口没有什么区别了。

父亲预测鸭子何时能产蛋的手段,比预测母鸡的手段还要神奇。预测母鸡何时会产蛋,他得一只一只抓住母鸡,在母鸡的屁股下一托才知道。预测鸭子,他根本不需要手碰到鸭子,他只要远远地看到鸭子在水中的游姿,他便能知道,那只鸭子快要产蛋了,那只鸭子要停一段时间了。

父亲告诉我,鸭子在水面上游时,尾羽的尖尖贴在水面上了,这只鸭子要产蛋了或正在产蛋期。如果,鸭子原本贴在水面上的尾羽尖尖渐渐地抬起了,说明,它的这个产蛋期将结束了。也许,接下来,这只鸭子便要换羽毛了。父亲会在鸭子的产蛋期将结束前,赶紧将鸭子卖掉。重新买入将进入产蛋期的鸭子。

说也奇怪,母鸡的产蛋期一结束,它会赖窝。鸭子却不会。所以,小镇的人常常会趁母鸡抢窝时,偷偷塞入几个鸭蛋。小鸡小鸭差不多同时破壳而出时,母鸡根本不辨那个才是自己真正的孩子,一样的黄灿灿,一样的毛绒绒,一样的“啾啾”叫声。

自从我们家养了鸭子后,我们吃蛋的机会明显地增多了。父亲过一段时间,便会将积攒下来的鸭蛋洗净了,放在竹匾里,摊在楼窗前的屋面上晾晒。父亲说,经太阳照射后,腌制出来的咸鸭蛋油多。刚开始时,吃咸鸭蛋,母亲会将一个蛋剖成四丬。我们姐弟四人,正好一人一丬。后来,将蛋剖成了两半,一人一半;再后来,便一人一个,直接在桌面上磕破咸蛋空空的一头,用筷子挑着吃。

父亲腌制的咸鸭蛋,油多而不咸,蛋白嫩滑。哪里像现在商店里出售的那种咸蛋,要么淡得像鲜蛋,一点儿也没有咸蛋的风味;要么油倒是有一些,但蛋白咸得让人喉咙发痒,根本没有办法入口。

父亲后来尝试着做彩蛋,也做得很成功。磕破蛋壳,蛋白像玛瑙一般地透明,像雪花一般的松花活灵活现。蛋黄黑而稠,香气四溢。只需倒些许白酱油,蘸着品尝,便能让人大饱口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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