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壶谷毒膳房的蒸笼屉喷出七彩毒雾时,玉笋新生的右手正卡在玄真子道袍第三颗盘扣上。冰晶凝成的五指透衣灼烫他心口,掌心肌理蔓生的九阴玉髓脉如活虫游走。
“松…松手!”玄真子后撤撞上朱漆廊柱,“道友的冰爪子…”
“爪子?”玉笋腕骨猛转,冰掌“嗤啦”撕开道袍前襟。玄真子锁骨下的抓痕疤撞进眼帘——疤面浮起油光,竟与毒雾里飘来的糖醋香同源。
三百道姑的咀嚼声忽从雾中爆开。玉笋冰掌凌空抓握,九阴寒气凝成锅铲劈向毒雾——
雾散处现出白骨长案,案上琉璃盘盛着三百根酱排骨。每根肋排刻着人名,慧明师太名下的骨头已被啃得锃亮(噬魂阵具象化)。
“好徒儿——”孙不二的颅骨从最大蒸笼里弹出,“为师给你留了头等席!”
獠牙咬着的悬壶令射向玉笋。令牌触及冰掌的刹那,骨笛突从她袖中飞出,笛孔迸出柳青源的怒骂:
“炒个排骨还玩魂祭?败家玩意!”
骂声震碎琉璃盘。三百根肋排浮空拼成困阵,骨缝溢出的酱汁凝成血锁链,直捆玉笋新生右臂!
玄真子桃木剑贯入酱汁锁链。剑身“滋啦”作响,酱色毒液顺剑纹上爬。他肋间太极疤骤亮,光流沿剑柄导入酱汁——
酱汁忽褪色转清,露出本源:三百道姑泣泪冻成的冰珠(首章罚跪冻泪伏笔)。
“原来噬魂阵的柴薪是眼泪?”玉笋冰掌按向剑柄。九阴寒气过处,冰珠泪链“咔嚓”断裂。
碎冰溅上孙不二颅骨,她獠牙咬碎的悬壶令残片里,忽飘出靛蓝帕虚影——帕角桃花瓣粘着少年玄真子的泪冻(埋罐泪终极显现)。
“哭包道爷的眼泪…”玉笋冰指勾起泪冻,“归我了。”
泪冻入掌的瞬息,新生右臂血肉暴涨!冰晶肌理覆上暖色,掌心九阴玉髓脉突化作青葱指节。
玄真子盯着她复原的右掌失神。剑尖酱毒逆流至他虎口,水泡“滋”地炸开。
“伤员退后!”玉笋右掌猛拍他伤手。新生的温热掌心贴合烫伤,九阴寒气与业火毒液在她指缝间交锋——
掌心纹路里浮出石墙旧景:小玉笋雪地罚跪冻伤手,小道童隔墙递来油纸包。她撕下半片袄袖裹他冻疮手,布条纹路正如此刻交握的指痕
幻影中袄袖碎片忽从毒雾射出,缠住孙不二獠牙!
“撕拉——”
獠牙连根拔起!齿根带出血钥匙,钥匙插入蒸笼屉锁眼。笼盖轰然掀飞,蒸汽里浮出终极刑架:
玄真子幼年埋下的陶罐被铁链悬吊,罐口酱肉凝成慧明师太的头颅(噬魂阵核心)。
肉颅张口喷出梵毒冰刺:“逆徒受死!”
冰刺距玉笋眉心三寸,玄真子突然旋身抱住她。肋间太极疤硬承冰刺,裂响如碎玉!
鲜血喷溅陶罐的刹那,罐身“咔嚓”龟裂。酱肉慧明头颅融化,露出罐底封印:
半幅靛蓝帕裹着悬壶令,帕上桃花瓣里嵌着两颗麦芽糖——正是当年隔墙初遇时,他哄她不哭的零嘴(情缘始发点)。
玉笋右掌探入罐底。指尖触及糖粒时,新生指甲忽暴涨三寸,甲面毒经蚀文流转如刀——
“刺啦!”
陶罐彻底粉碎!三百根酱排骨应声化为齑粉,毒膳房穹顶“轰”地塌落天光。
烟尘中玄真子踉跄跪地,肋间冰刺贯出处血如泉涌。玉笋撕下右袖给他裹伤,布条缠紧时忽觉掌心一暖——
他染血的手覆上她手背,指尖在布结处画圈:
三急,三缓。
雪夜破庙的叩击暗号重现。
玉笋反手扣住他五指,新生指甲轻轻挠他掌心:
“道爷的眼泪…果然是咸的。”
悬壶令残片在阳光下融成糖稀。孙不二颅骨滚到糖浆边,獠牙开合挤出最后诅咒:
“酱肉…凉了…”
玉笋忽然俯身,齿尖咬下半块獠牙。
冰晶右掌托着獠牙残片,九阴寒气将其淬成匕首。
刃尖挑起点糖稀,抹进玄真子失血的唇:
“凉了…就回锅。”
毒膳房废墟尽头,三百道姑的魂影在日光下蒸腾消散。
清风观晚钟穿透群山,惊飞栖鸟如散落的肉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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