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观结束时，在卢浮宫外的广场上，赵雯雯停下脚步，让林峰给大家拍张合影留念。
她站在中间，苏言几乎是本能地、迅速而自然地站到了她的左手边，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她手臂传来的微温。
照片定格。画面里，赵雯雯笑容得体，苏言站在 她身侧，笑容灿烂，眼底是无法掩饰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光亮与幸福。
傍晚，一行人在街边一家很有格调的餐厅晚餐，香槟的气泡如同苏言按捺不住的心绪。
赵雯雯依旧优雅从容，品着香槟，与众人谈笑风生。苏言沉默地陪在一旁，也喝了几杯。
夜色渐深，回到酒店后各自回房间。
苏言回到房间，快速冲了个澡，洗去一身酒气和白日的尘埃，只留下清爽的沐浴露和护肤品的香气。
他穿着简单的棉质t恤和长裤，头发还带着微微的湿意，便再次鼓起勇气，如同昨夜一般，悄无声息地敲响了对面那扇门。
这一次，赵雯雯更不意外。
她打开门，身上已经换上了舒适的睡袍，看着他带着水汽的、年轻干净的脸庞，侧身让他进来。
房间内只开了几盏昏黄的壁灯，气氛静谧而私密。
没等苏言开口，赵雯雯说话了。
她目光平静地看着他，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清醒：
“苏言，有些话，我想先说清楚。”她顿了顿，迎上他炽热的目光，“我不会对你负责，也不会和你谈恋爱。”
这话像一块冰，苏言知道她是在提醒他游戏规则，或者说，是在掐灭他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然而，苏言的反应却出乎赵雯雯的意料。
他没有露出丝毫的退缩、失落或惊慌。相反，他向前一步，走到她面前，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交缠。
他的眼神炙热而专注，里面没有丝毫杂质，只有一种近乎偏执的认真。
“我知道。”他开口，声音低沉而稳定，“这些我都不需要，也从来不敢想。”
他深深地看着她，仿佛要将自己的灵魂透过目光传递过去：
“我不需要您负责，也不要谈恋爱。我想要的……”他停顿了一下，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字一句，清晰而郑重地说，“是能做您的情人。”
“哪怕是永远见不得光，只能躲在阴影里，只要您需要的时候，能允许我在您身边……我也心甘情愿。”
他的语气里没有卑微的乞求，反无比坚定的虔诚。
赵雯雯凝视着他，看着他眼中那团毫无保留的、只为她燃烧的火焰。
这种眼神她很熟悉，就如当初的顾砚舟。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窗外的巴黎灯火，仿佛成了此刻这个契约的见证。
许久，赵雯雯的唇角，几不可察地牵动了一下。她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她只是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他还带着湿意的发梢，然后缓缓滑落，抚上他因为紧张而微微绷紧的脸颊。
苏言的心脏狂跳起来，他抓住了她抚在他脸上的手，紧紧握住。
他再次低头，吻上她的唇，这一次，不再是试探，不再是冲动，而是带着一种被许可后的、更加深沉而缠绵的片刻拥有。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正式成为了她秘密世界的一部分。见不得光，但他甘之如饴。
情动时，她允许他叫她姐姐，雯雯、雯雯姐，但过后她依旧是他的赵总。
第二天清晨，天才蒙蒙亮，不用赵雯雯推他，他就自己醒来，在她脸上亲了又亲，然后悄悄回了自己房间。
在酒店用早餐的时候，赵雯雯还是老样子，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但苏言的眼里，却是掩饰不住的光。
他每每装作不经意间，偷看赵雯雯一次，心里都是欢喜。
吃过早餐后，团队抵达机场，返回国内。
从巴黎戴高乐机场启程，到在沪上国际机场落地，这长达十多个小时的旅程，对苏言而言，却仿佛飘浮在云端，每一秒都浸透着不真实的甜蜜。
他眼角眉梢都带着一种压也压不住的春风得意，走路的步伐比平时更轻快，嘴角总是不自觉地向上弯起好看的弧度。
就连在VIp候机室等待时，他端着咖啡望向窗外停机坪的眼神，都带着一种如梦似幻的温柔笑意。
看到他这副模样，有些人觉得他傻里傻气，比如吴凯。但莫辰宇却觉得他有些可爱。
他凑到苏言旁边的空位坐下，胳膊肘轻轻撞了一下苏言，脸上挂着他自以为洞悉一切的了然笑容，压低声音道：
“喂，小子，不对劲啊你。从昨天开始就跟喝了十斤蜜似的，走路都带风。快跟哥坦白，在巴黎是不是有什么奇遇？捡到传说中的魔法宝石了，还是……遇到什么让你魂不守舍的“巴黎女郎”了？” 他故意在“巴黎女郎”上加重了语气，眼神促狭。
苏言心里咯噔一下，脸颊“唰”地就红了，连耳根都染上绯色。
他慌忙低下头，假装整理袖口，声音都有些结巴：“辰……辰宇哥，你别乱说。哪有什么奇遇……就是，就是觉得这次经历很难得，心情好。”
“啧啧啧，”莫辰宇摇着头，笑容更加揶揄，“心情好能好成你这样？我看你啊，魂儿都快飘出窍了。”
他对着苏言挤眉弄眼，“收敛点，小子，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小心老大看见，觉得你轻浮。”
苏言被他调侃得无地自容，却又无法反驳，因为心里的快乐实在满溢得藏不住。他下意识转头去寻找那个能让他如此快乐的核心。
目光越过莫辰宇，他看到赵雯雯正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财经报纸，神情专注而平静，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她今天穿了一身阿玛尼旅行装，依旧是他需要仰望的模样。
似乎感应到他过于灼热的视线，她从报纸上抬起眼，目光淡淡地扫了过来，在他和莫辰宇身上停留了不到半秒，没有任何情绪波澜，又重新落回报纸上。
那一眼，平静无波，是标准的老板看待下属的眼神。
莫辰宇立即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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