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寒夜来得猝不及防,营地里的篝火在狂风中明明灭灭,邢劫坐在帐前,手中摩挲着一块泛着铜绿的碎片——这是斥候今日在黑风谷外的海滩上发现的,碎片边缘刻着陌生的纹路,既非中原样式,也不是蛮族图腾,倒与鹰眼送来的“海外势力”情报图上的标记隐隐相合。
“将军,蛮族的‘雪狼部’又在边境闹事了。”林虎裹着毡袍走进来,肩上落着一层薄雪,“他们不肯接受朝廷派去的农技师,还说要夺回之前被巴图部落占领的草场,巴图已经带着人去交涉了,怕要起冲突。”
邢劫将碎片收好,眉头微蹙。雪狼部是蛮族中最顽固的部落,当年巴图归顺中原时,他们就曾暗中勾结邢无妄,如今又借“草场纠纷”生事,恐怕背后有人挑拨。“备马,我去看看。”他起身拿起佩刀,帐外的寒风瞬间灌进来,让篝火猛地一缩。
抵达边境草场时,两方人马已剑拔弩张。巴图手持长枪,与雪狼部首领“骨勒”对峙,雪狼部的士兵们举着弯刀,嘶吼着“夺回草场”,而巴图的手下则护着几名中原农技师,神情警惕。
“骨勒,陛下已下旨,将这片草场划给你部一半,让你们学习耕种,为何还要闹事?”邢劫勒马停在两方中间,声音穿透寒风。骨勒转头看向他,眼中满是敌意:“我们蛮族靠打猎为生,不需要中原人的‘施舍’!这草场本就是我们的,巴图投靠中原,就是蛮族的叛徒!”
话音未落,雪狼部的士兵突然朝着农技师冲去,巴图立刻挥枪阻拦,双方瞬间厮杀在一起。邢劫翻身下马,掌心凝聚淡金神力,却没有直接动手,而是纵身跃到骨勒面前:“你敢不敢跟我单独谈谈?若你能说服我,草场归你;若不能,就按陛下的旨意来。”
骨勒一愣,随即狞笑着答应:“好!我倒要看看,中原将军有什么能耐!”
两人走到远处的山坡上,寒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骨勒从怀中掏出一块与邢劫手中相似的铜绿碎片:“这是‘海上来的大人’给我的,他说只要我能搅乱北境,就给我足够的兵器,帮我统一蛮族,到时候你们中原人,都要向我低头!”
邢劫心中一沉——果然是海外势力在背后搞鬼!他不动声色地追问:“‘海上来的大人’在哪?他们给了你多少兵器?”
骨勒刚要开口,突然捂住胸口,嘴角溢出黑血:“你……你下毒?”邢劫皱眉,他并未动手,抬头望去,只见远处的树林里闪过一道黑影,手中还握着一把沾着毒针的弩——是海外势力的探子,杀人灭口!
“追!”邢劫怒吼一声,周身神力爆发,身形如箭般冲向树林。黑影见状,转身就跑,却被邢劫甩出的佩刀斩断退路。黑影被迫转身,露出一张异域面孔,手中握着一把造型奇特的短刃,直刺邢劫心口。
邢劫侧身避开,一掌拍在黑影肩头,黑影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小球,扔在地上——小球炸开,冒出浓烈的黑烟,待烟散去,黑影已不见踪影,只留下地上一枚刻着“瀛洲”二字的令牌。
“瀛洲……”邢劫捡起令牌,心中疑云更重。他之前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却能感受到令牌上散发出的危险气息。
回到草场时,雪狼部的士兵已因首领身亡而溃散,巴图正安抚着部众。邢劫将令牌递给巴图:“以后留意‘瀛洲人’,他们比之前的邢无妄更危险,不仅想搅乱北境,恐怕还想侵占中原的土地。”
巴图握紧令牌,眼中满是凝重:“将军放心,我会让蛮族各部都警惕起来,若再见到瀛洲人,定第一时间禀报!”
深夜,邢劫回到营地,将铜绿碎片和瀛洲令牌放在案上,与鹰眼送来的情报图对比——情报图上画着一艘海外船只,船帆上的标记,竟与碎片、令牌上的纹路完全一致!他忽然意识到,海外势力的阴谋,恐怕早已开始,而北境,只是他们入侵中原的第一步。
帐外的风雪依旧,篝火的光芒映着邢劫的脸,他握紧佩刀,眼中闪过决绝。无论前方是蛮族的叛乱,还是海外的强敌,他都会守住北境,守住中原的门户——因为他是邢家的守边将,是北境百姓的守护者,只要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让外敌踏入这片土地半步。
寒夜中,营地的号角声突然响起,不是警报,而是集结的信号——邢劫知道,新的战斗,已经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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