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下的砖车已撞得变形,木屑混着鲜血与碎冰堆积成山。邢劫靠在破损的垛口上,横刀拄地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玄甲上的裂痕深可见骨,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口的伤口,疼得眼前发黑。
“将军,影卫虽灭,但太子军的重甲步兵已攀上东侧城墙!”亲兵嘶吼着跑来,头盔歪斜,脸上满是血污,“陈先生正率新兵死守,快撑不住了!”
邢劫猛地抬头,只见东侧城头火光冲天,陈默的青色长衫已被鲜血染成暗红,羽扇不知丢在了何处,正手持短刀与两名重甲步兵缠斗,身上已添了数道伤口。苏清寒则率亲卫在城头来回驰援,银枪舞动如梨花,却因左臂旧伤,动作渐渐迟缓,被一名步兵的长刀划伤了肩头。
叶轻晚蜷缩在符文石旁,脸色惨白如纸,血脉之力耗尽后连站立都困难,却仍死死按住石面,试图催动最后一丝符文力量:“邢劫……我还能……再布一道冰雾阵……”
“不必!”邢劫打断她,眼中燃起决绝的光芒,“今日,我们不守城,反杀出去!”
他抬手撕下玄甲上的破损布条,死死缠住胸口的伤口,横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厉的寒光:“传我将令!苏清寒率残部坚守城头,用滚石火油拖延敌军;巴图鲁,带雪狼族勇士随我从西门突围,直插太子中军大营!”
“将军!不可!”苏清寒惊呼,“我们只剩不到五千可战之兵,太子中军有两万精锐,这是去送死!”
“置之死地而后生!”邢劫声音沙哑却掷地有声,“太子军连胜两阵,早已骄纵,且各派系混杂,中军一乱,全军必溃!陈默,你立刻在城头多插旌旗,燃放浓烟,制造死守的假象,掩护我们突围!”
陈默眼中闪过精光,立刻应道:“将军放心!我必让太子误以为我们在全力守城!”
叶轻晚咬着牙,从怀中取出最后一枚符文石:“这是‘爆冰符’,关键时刻催动,能炸出冰棱阻敌……保重!”
邢劫接过符文石,郑重颔首,转身翻身上马。巴图鲁率三千雪狼族勇士早已集结完毕,狼皮甲上血迹斑斑,眼中却满是悍不畏死的战意。
“杀!”邢劫一声怒喝,暴君气场骤然全开,金色威压如海啸般席卷城头。正在攻城的太子军士兵被震得浑身僵滞,苏清寒趁机率部反扑,滚石火油倾泻而下,暂时压制了敌军的攻势。
西门缓缓开启一道缝隙,邢劫率骑兵如黑色闪电般冲出,避开正面攻城的部队,朝着太子的中军大营疾驰而去。沿途的太子军士兵见状,纷纷上前阻拦,却被雪狼族勇士的弯刀劈得人仰马翻,根本无法阻挡。
“不好!邢劫要偷袭中军!”太子身旁的谋士惊呼,“快调两翼骑兵支援!”
太子脸色铁青,猛地站起:“慌什么!不过几千残兵,也敢来偷袭?传我将令,中军精锐列阵,弓箭手准备,今日便在此地,将邢劫碎尸万段!”
中军大营外,两万精锐迅速列成方阵,盾牌如墙,弓箭手搭箭上弦,严阵以待。邢劫率骑兵冲到阵前,看着密不透风的方阵,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
“巴图鲁,按计划行事!”邢劫高声喊道,将爆冰符交给巴图鲁,“你带一千勇士从左侧冲击,炸开方阵缺口!”
“明白!”巴图鲁接过符文石,催动内劲,符文石瞬间爆发出耀眼的蓝光,朝着方阵左侧掷去。“轰隆”一声巨响,冰棱冲天而起,将方阵左侧的士兵炸得人仰马翻,盾牌阵出现一道巨大的缺口。
“冲!”邢劫一马当先,策马冲入缺口。暴君气场持续释放,金色刀气劈出,将迎面而来的士兵一一斩杀。雪狼族勇士紧随其后,在方阵中如入无人之境,弯刀所过之处,鲜血飞溅。
太子军的方阵瞬间大乱,各派系士兵互不配合,只顾着各自逃窜。邢劫目光如炬,直扑中军大帐——太子正站在高台上,被亲卫护在中央,眼中满是惊恐。
“太子!拿命来!”邢劫纵身跃起,横刀劈向高台。亲卫们立刻上前阻拦,却哪里是他的对手,刀光闪过,亲卫们纷纷倒地。
太子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想逃,却被邢劫一把抓住后领,硬生生拖了回来。横刀架在他的脖颈上,冰冷的刀锋让太子浑身颤抖:“邢劫……饶命……我是太子……陛下不会放过你的……”
“陛下?”邢劫冷笑一声,声音响彻整个战场,“你勾结异族、残害忠良、挑起战火,致北境万千百姓于死地,陛下若知真相,第一个饶不了你!”
他抬手将太子掷在地上,高声喊道:“太子已被擒!降者免死!”
战场上的太子军士兵听到这话,瞬间失去了斗志,纷纷丢盔弃甲,跪地投降。攻城的部队见中军溃败,太子被擒,也无心再战,转身就逃,却被城头上的苏清寒率部追击,斩杀无数。
陈默与叶轻晚也从城中赶来,四人并肩立于中军高台上。夕阳下,十万大军溃散,黑石关前的冻土被鲜血浸透,却终于迎来了真正的平静。
邢劫握紧横刀,看着眼前的北境大地,眼中满是坚定——这场战火虽平,但朝堂的暗流仍在。他会守住黑石关,守护好北境,待时机成熟,便会带着太子的罪证,前往京城,彻底清剿奸佞,还天下一个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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