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泉的银辉漫过刀身时,劫刀突然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不同于之前的凶戾嘶吼,这声鸣响带着几分温润,像古钟在清泉中震颤,连谷内的空气都跟着泛起细碎的光纹。
我握着刀柄的手微微发烫,体内的巨神之力顺着手臂涌入刀身,与月泉的纯净灵力交织在一起。原本暗红的刀身渐渐褪去血雾,露出底下细密的古神符文,符文在银辉中缓缓流转,竟与泉边石壁上的纹路形成了一道闭环,将月泉的灵力源源不断地吸入刀内。
“哥,你看刀身!”阿蛮的声音带着惊喜,她刚靠月泉恢复了几分灵力,此刻正指着劫刀的刀刃——那里竟浮现出一道半透明的巨神虚影,虚影手持光斧,姿态与古神遗迹中的骸骨一模一样,只是更显威严。
军师蹲在泉边,指尖拂过石壁上的符文,眼神凝重:“这是‘古神淬兵纹’,能净化兵器中的凶性,还能唤醒里面沉睡的神属之力。看来白袍前辈早就算到,你需要在这里完成劫刀的第一次蜕变。”
话音刚落,谷外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呼啸——邪雾中竟钻出数道身披黑袍的人影,他们手持骨杖,杖头的黑眼珠泛着绿光,正是之前操控血鸦的深渊教徒!为首的教徒抬手一挥,骨杖上的邪力暴涨,谷外的邪雾瞬间凝聚成一道巨大的雾墙,将整个月泉谷彻底围死。
“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困死我们。”我缓缓站起身,劫刀在手中一转,刀身的巨神虚影与我体内的血脉产生共鸣,一股比之前更沉稳的力量在周身流转——之前的凶性被月泉灵力压制,巨神之力反而变得收放自如。
阿蛮走到我身边,指尖凝出青绿色的荆棘藤,眼神坚定:“他们进不来谷口的符文屏障,我们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让你彻底淬完刀。”
“没那么简单。”军师突然摇头,法杖指向雾墙的缝隙,“你看那些教徒的站位,他们在布‘蚀神阵’——这阵法能慢慢侵蚀神纹的力量,用不了一个时辰,谷口的符文屏障就会被邪力攻破。”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黑袍教徒们围着雾墙缓步移动,骨杖每一次敲击地面,雾墙上就会多出一道黑色符文,符文顺着风飘向谷口的石笋,石笋上的神纹光芒便黯淡一分。
“不能等他们破阵!”我握紧劫刀,刀身的巨神虚影突然变得清晰,“阿蛮,你留在泉边继续吸收灵力,顺便守住月泉——这里的灵力是淬刀的关键,不能被邪力污染。军师,你跟我去冲阵,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军师点头,从怀里掏出仅剩的几块灵石,捏碎后将灵力灌进法杖:“我用符文帮你撕开一道口子,你趁机斩了为首的教徒,蚀神阵自然不攻自破。”
我们悄悄摸到谷口,石笋上的神纹还在顽强地抵抗着邪力,光芒忽明忽暗。为首的黑袍教徒正站在雾墙中央,骨杖高举,口中念念有词,雾墙上的黑色符文越来越密集。
“就是现在!”军师低吼一声,法杖猛地顿地,三道金色符文化作光刃,狠狠劈在雾墙的薄弱处。“轰”的一声巨响,雾墙被撕开一道丈许宽的缺口,邪力反噬让军师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却依旧死死撑着法杖,维持着缺口不闭合。
我抓住机会,身形化作一道残影冲了出去,劫刀在手中挥舞,金色的刀气带着巨神之力,直劈为首的教徒!那教徒显然没料到我们会主动出击,慌乱中举起骨杖格挡,却被刀气硬生生劈断骨杖,连带着胸口的黑袍都被划开一道口子,露出里面布满符文的皮肤。
“找死!”教徒嘶吼着,指尖凝聚起黑色邪力,朝着我的面门射来。我侧身避开,反手一刀砍在他的脖颈上——劫刀的神纹之力瞬间爆发,教徒的身体在金色刀气中化作一缕黑烟,被刀身吸收。
为首的教徒一死,蚀神阵果然出现松动,雾墙上的黑色符文开始消散。其他黑袍教徒见状,纷纷挥舞骨杖发起攻击,无数道邪力弹朝着我射来。军师在谷口大喊:“快回来!我撑不住了!”
我不再恋战,挥刀逼退周围的教徒,转身就往谷内冲。可就在我即将冲进缺口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腥风——一道巨大的黑影从雾墙中窜出,正是之前被白袍老者打散的深渊邪物,它竟被教徒们用邪力重新召唤,此刻眼中的嗜血光芒更盛!
“小心!”军师急挥法杖,一道符文屏障挡在我身后。邪物的巨爪狠狠拍在屏障上,屏障瞬间碎裂,军师被气浪掀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石笋上,昏迷过去。
“军师!”我嘶吼着转身,劫刀的巨神虚影暴涨到丈许高,与邪物正面相撞。刀身与巨爪碰撞的瞬间,金色的神纹之力与黑色的邪力炸开,我被震得连连后退,胸口的旧伤再次裂开,鲜血顺着衣襟往下淌。
邪物吃痛,发出一声咆哮,再次扑了过来。我咬紧牙关,将体内的巨神之力全部灌注进劫刀——这一次,刀身的神纹彻底亮起,与月泉的银辉、石壁的符文形成共振,一道金色的光斧虚影从刀身射出,狠狠劈在邪物的胸口!
“嗷——!”邪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胸口被光斧劈出一道巨大的伤口,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落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深坑。它踉跄着后退,最终化作一缕黑烟,被雾墙吞噬。
剩下的黑袍教徒见邪物再次被斩杀,吓得转身就跑,雾墙也跟着渐渐消散。我顾不上追击,连忙冲到军师身边,探了探他的鼻息——气息微弱,却还在呼吸。
“哥,快把军师抬到月泉边!”阿蛮跑了过来,眼中满是焦急,“月泉的灵力能稳住他的伤势!”
我们将军师抬到泉边,刚让他的手接触到泉水,就见泉水中的银辉突然暴涨,顺着军师的手臂涌入他体内。他胸口的伤口不再流血,脸色也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
我松了口气,握紧手中的劫刀——刀身的神纹已经彻底稳定,巨神虚影收归刀内,只留下淡淡的金光流转。看来这一次淬刀,不仅净化了凶性,更唤醒了劫刀的神属之力。
可就在这时,月泉的水面突然泛起一阵涟漪,倒映出谷外的景象——远处的荒原上,无数道黑袍人影正朝着月泉谷的方向赶来,为首的人身披绣着深渊符文的黑甲,骨杖上的黑眼珠,竟在月光下转动着,像是在盯着谷内的我们。
我心中一沉,握紧了劫刀。看来,真正的对手,才刚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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