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国，亦可许卿……”
老妇人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浑浊的眼眸里重新亮起了光。她看着眼前的陈启明，仿佛看到了几十年前，那个同样意气风发、指着星空对她许下承诺的年轻人。
她对着陈启明，深深地鞠了一躬。
“谢谢你，孩子。谢谢你替他，给了我一个迟到了半个世纪的、最好的答案。”
陈启明连忙扶住她，诚恳道：“奶奶，是您和爷爷那一代人的奉献，才给了我们这一代人，去寻找答案的底气。”
周围的掌声再次响起，经久不息。
刘利伟挤到陈启明身边，用力拍着他的肩膀，脸上的表情是极度兴奋和崇拜的混合体：“明神！我靠！我宣布，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偶像！活的！”
林溪看着被人群簇拥的陈启明，又看了一眼旁边那个因为激动而显得有点傻的刘利伟，第一次没有开口反驳他的夸张用词。
顾知夏则完全躲在了林溪身后，只敢偷偷探出半个脑袋，看着那个在阳光下仿佛会发光的少年。她的心跳得又快又乱，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走吧，这里人太多了。”陈启明察觉到顾知夏的不安，对众人使了个眼色，四人默契地从人群的缝隙中“战略性撤退”。
……
半小时后，一家安静的咖啡馆里。
四人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温暖的灯光和醇厚的咖啡香气，终于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刘利伟刚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点开了抖手。
“卧槽！”他一声惊呼，差点把刚端上来的拿铁震翻，“上……上热门了！明神！你火了！你彻底火了！”
他把手机屏幕转向众人，只见那个标题为《史诗级街头演讲！少年以一句“许国亦可许卿”燃爆全场！》的短视频，赫然挂在热榜第三位！
点赞：32.4万。评论：5.8万。转发：8.1万。
数据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飙升！
“我看看评论区写了什么。”刘利伟的手指飞速滑动，嘴里像机关枪一样念叨起来：
“‘这就是少年强则国强啊！’说得好！这位网友有水平！”
“‘天哪！颜值与才华齐飞，智慧共家国一色！小哥哥缺女朋友吗？不缺的话……缺个学姐也行啊！’，嘿，这帮女的，真现实！”
“‘本来以为又是哪个网红作秀，点进来准备开喷的。现在……对不起，我的眼泪不值钱！’，这位兄弟，格局打开了！”
“‘民政局我给你搬来了！请你和那个脸红得像苹果一样的妹妹原地结婚好吗！那个眼神，太甜了！’”
念到这里，刘利伟突然停住了，他抬头看了一眼对面，只见顾知夏的头已经快埋到桌子底下去了，连白皙的脖颈都变成了可爱的粉红色。
还没等刘利伟继续发表感想，他突然感觉小腿一痛。“嘶——”他倒吸一口凉气，瞪向身旁的林溪，“你干嘛踢我！”
林溪优雅地端起咖啡杯，看都没看他一眼，仿佛刚才那一记精准的“无影脚”和她毫无关系。她只是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快要变成蒸汽姬的顾知夏，然后凑到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戏谑道：“再红下去，可以给交通灯凑个色了。”
顾知夏被她这么一逗，窘迫中又带着一丝被朋友看穿的羞赧，轻轻推了她一下，脸埋得更深了，肩膀却微微放松了下来。
陈启明轻咳一声，伸手拿过刘利伟的手机，语气平淡地说道：“我来看看正经评论。”
他直接无视了那些起哄的评论，往下划去。
“‘身为一名退伍老兵，听到‘许国亦可许卿’，我一个四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在被窝里哭得像个二百斤的孩子。’”
“‘我是985高校的在读博士，导师天天逼我们发论文。看完这个视频，我突然明白了，我们搞科研的初心，不就是为了让我们的国家强大到能守护住每一个‘卿’吗？’”
“‘楼上的，我也是！突然感觉手里的代码有了灵魂！’”
“‘这已经不是对联了，这是新一代龙国青年的精神宣言！自信、担当、还有温度！丑国那些媒体看到了吗？这才是我们龙国的后浪！’”
“‘已转发家族群，我爸妈说，这才是过年该看的东西！比春晚小品有意义多了！’”
“‘江南二中的？校友们！快来认领你们学校的野生校草兼思想导师！’”
“‘卧槽，这口才，这逻辑，这格局……不去外交部当发言人可惜了！’”
刘利伟在一旁听得热血沸腾：“明神，牛逼！你看，全国人民都在夸你！”
林溪放下咖啡杯，看向陈启明，眼神里带着一种罕见的、纯粹的欣赏。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那份认可，胜过千言万语。
陈启明笑了笑，把手机还给刘利伟，然后看向对面还在当鸵鸟的顾知夏，放轻了声音：“吓到了？”
顾知夏慢慢抬起头，小脸依旧红扑扑的，她摇了摇头，小声说：“没有……就是……就是觉得，你说得真好。”
她的声音很轻，但眼神里的光芒，比窗外的阳光还要亮。
那是一种混杂着崇拜、喜悦和巨大安全感的光芒。
就在这时，陈启明的手机响了。
来电显示：齐文博。
陈启明走到一旁接起电话。
“喂，齐老，新年好。”
电话那头传来齐文博中气十足，却又带着一丝哭笑不得的声音：“好小子！你可真会给我送新年礼物啊！在网上给我搞出这么大动静！”
“我刚接到好几个老朋友的电话，都在问我，是不是我教你这么说的！”齐文博的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骄傲，“我告诉他们，这小子的格局，不用我教！他天生就该站在这里，为我们龙国的年轻人发声！”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严肃而欣慰：“启明，你今天说的那些话，比你解决十个数学难题，意义还要重大。记住，一个真正的科学家，不仅要有探索宇宙的智慧，更要有守护家国的‘寸心’。你……做得很好。”
简单交流了会，挂掉电话，陈启明回到座位。
刘利伟立刻凑过来：“齐老说啥了？是不是要给你发个大红包？”
陈启明还没回答，刘利伟自己的手机先疯狂震动起来。
是他班级的微信群，@全体成员的消息刷了屏。
班主任刘老师：“[@全体成员] 同学们，都看到网上的视频了吗？为我们的陈启明同学感到骄傲！这才是我们一班，我们江南二中该有的样子！大家要向他学习，心怀家国，志存高远！”
“陈启明yyds！”
“我靠，我跟战神在一个班？”
“完了，我妈刚把视频发给我，让我向陈启明学习，我今年的压岁钱估计要跟他挂钩了……”
“前面的别哭，我已经开始抄写陈启明语录一百遍了……”
看着群里沸腾的消息，刘利伟一脸与有荣焉的表情。
林溪的手机也亮了，是她医学院的父母发来的消息：“女儿，你身边这个叫陈启明的同学，思想很成熟。以后多和他交流，对你有好处。”
林溪看着信息，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极浅的微笑，随即又恢复了平时的清冷，只是那眼底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了。
而顾知夏，则收到了她妈妈发来的一个拥抱的表情，和一句话：
“夏夏，妈妈为你身边有这样的朋友感到高兴。也要记住，能配得上‘许国’的少年，他许下的‘卿’，也必然是这世上最优秀的姑娘。加油。”
顾知夏看着这句话，脸颊更烫了，但心里，却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甜蜜的勇气。
她抬起头，迎上陈启明的目光，这一次，她没有躲闪。
窗外，新年的阳光正好。
四位少年少女，只是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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