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贺的“叛变”宣言如同一颗炸弹,在邓潮和陆晗心中留下了巨大的阴影和猜忌。两人站在海风习习的广场上,一时相顾无言,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潮哥……我们现在怎么办?”陆晗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本能地看向团队的主心骨邓潮。被信任的伙伴背后捅刀子的感觉,让他感到不安和受伤。
邓潮眉头紧锁,迅速从最初的震惊中冷静下来。他深知,此刻陷入情绪内耗毫无意义,当务之急是应对危机。“小陆,慌解决不了问题。”他沉声道,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围熙攘的人群,仿佛陈贺就潜伏在某处,“杜导这招狠,就是要分化我们。但我们不能自乱阵脚。”
他看向陆晗,眼神坚定:“我们现在要做的有两点:第一,完成我们各自的任务,这是根本。第二,提防陈贺。但提防不是猜忌,而是要预判他可能会用什么方式使坏。”
陆晗点了点头,邓潮的冷静感染了他。“可是潮哥,贺哥他……会怎么做?他那么鸡贼。”
“这正是难点。”邓潮苦笑,“陈贺的‘坏’,往往带着一种让人哭笑不得的滑稽。我们不能用正常思维去揣度。” 他想了想,提议道,“这样,我们保持距离,但随时用手机(节目组提供的非智能机,只能通话)保持联系,互通有无。一旦发现陈贺的踪迹或者任何异常,立刻通知对方。”
这算不上结盟,更像是一种脆弱的“信息共享防御机制”。在个人任务的压力和“内鬼”的威胁下,团队信任已然破裂。
而此时,我们的“无间道”主角陈贺在干什么呢?
他正躲在一个公共厕所的隔间里,对着手机(同样是节目组提供,用于接收特殊指令)愁眉苦脸。
“杜导!杜导你听我说!这活儿我真干不了!”陈贺对着话筒压低声音,几乎是在哀嚎,“你让我去偷他们钱?还是去把他们锁屋里?这……这太缺德了!潮哥知道了非得扒了我的皮!晗哥以后肯定再也不理我了!”
电话那头,杜仲基的声音冷酷无情:“规则就是规则。方法你自己想,只要达到干扰效果。记住,你的‘特殊豁免权’很有价值。另外,你的个人生存目标——赚到200元——也必须完成。时间不多了。”
挂了电话,陈贺瘫坐在马桶盖上,双手抱头,内心充满了悔恨、焦虑和一种荒诞感。他感觉自己就像一部劣质谍战片里的蹩脚卧底,被迫执行一个自己都觉得荒谬的任务。
“怎么办……怎么办……”他喃喃自语。直接硬抢?他没那个胆子和力气。耍阴谋诡计?他好像除了插科打诨,也没什么高级伎俩。
陈贺的无间道第一幕:笨拙的“声东击西”
首先,他决定先去干扰看起来相对“文弱”的陆晗。他打听到陆晗在商业步行街,便鬼鬼祟祟地摸了过去。果然,陆晗已经找了个相对僻静的角落,抱着吉他,正在做心理建设,准备开始他的“街头艺术展示”。
陈贺眼珠一转,计上心头。他不能直接阻止陆晗表演,但可以分散路人注意力!他跑到步行街另一头,看到一个卖气球的商贩,灵机一动,用自己仅有的几块钱零钱(节目组给他执行“破坏”任务的微薄经费)买了一大把氢气球。
然后,他举着这一大簇五彩斑斓的气球,像个人形气球架一样,在陆晗表演区域的外围来回晃悠,还故意用夸张的语调吆喝:“卖气球咯!好看的气球!小朋友快来买呀!”
他心想:大家都来看气球,谁还看你陆晗唱歌?
然而,效果适得其反。他这怪异的行为和显眼的气球群,反而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连带让更多人注意到了角落里正准备开唱的陆晗。甚至有几个小朋友被气球吸引跑过来,他们的家长也跟着过来,恰好成了陆晗最初的观众。
陆晗起初看到陈贺和气球也是一愣,但发现人流反而被引过来后,他虽然疑惑,却也抓住了机会,深吸一口气,拨动了琴弦。清澈的歌声响起,渐渐吸引了人们的注意。
陈贺在不远处看着渐渐围拢的人群,傻眼了。“诶?不对啊!这剧本不对啊!”他气得直跺脚,手里的气球差点脱手飞走。
陈贺的无间道第二幕:弄巧成拙的“帮忙”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陈贺把气球便宜处理掉,又盯上了邓潮。邓潮的任务是在星光广场筹集公益基金。陈贺想:我要是去假装捐款,然后大声质疑钱的用途,或者假装是骗子同伙来捣乱,是不是就能破坏潮哥的信誉?
他跑到星光广场,果然看到邓潮正在耐心地向路人介绍公益项目(杜仲基安排的虚拟项目,但流程真实)。陈贺酝酿了一下情绪,挤进人群,掏出一张十元钱(心疼得滴血),大声说:“我捐!我支持公益!”
邓潮看到陈贺,眼神瞬间警惕起来。
陈贺继续他的表演,故意用怀疑的语气问:“不过潮……呃,这位先生,我怎么知道这钱真的能用到公益上呢?你们有证明吗?不会是骗人的吧?”
他本想引发路人的质疑。谁知,他这番“质疑”,反而激发了邓潮的急智。邓潮立刻接过话头,神情无比诚恳:“这位先生问得好!公益最重要的就是透明!我们这里有详细的项目计划书(临时准备的简易版),并且承诺所有捐款明细和用途都会在节目……呃,在相关平台上公示!欢迎监督!”
邓潮的反应迅速而真诚,反而赢得了路人的信任。大家觉得连“质疑者”都愿意捐款,这个项目应该靠谱,于是纷纷解囊。陈贺那十块钱,如同投入水面的石子,非但没起波澜,反而帮邓潮掀起了一波捐款小高潮。
陈贺看着邓潮面前渐渐多起来的钱,再次傻眼,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子。“我他妈……我这是图啥啊?!”
陈贺的无间道第三幕:崩溃的边缘与生存压力
两次“破坏”行动均以失败告终,还倒贴了经费,陈贺的个人生存目标(赚200元)毫无进展。他瘫坐在广场的长椅上,看着夕阳渐渐西沉,感到前所未有的沮丧和孤独。
执行缺德任务的心理负担,对兄弟的愧疚感,以及自身生存的压力,三重折磨让他几乎崩溃。他对着跟拍的VJ(摄影师)哭诉:“哥,我太难了!我真的不想当坏人啊!杜导他逼我!我现在里外不是人,钱也没赚到……我图什么啊我!”
然而,就在他自怨自艾时,目光无意中扫过广场一角的一个街头象棋摊。摊主是个大爷,正和一个年轻人对弈,旁边围着几个看客。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突然照亮了陈贺混乱的脑海。
象棋……他似乎……有点天赋?小时候在胡同里可是号称“棋王”来着!虽然多年不碰,但底子还在吧?
一个既能赚钱(完成个人生存目标),又可能找到机会“合理”干扰队友的……新计划,在他心中慢慢成形。陈贺的无间道,似乎要进入一个意想不到的新阶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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