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之所以伐阐教,其一,自然是因为元始当时修为不及他,他趁势出手,以强凌弱罢了。”
“其二,则必是觊觎阐教气运!否则,他又何必在击溃元始之后,顺势将整个昆仑搬走?分明是趁机吞并资源,壮大自身!”
“后来面对太上,亦是如此手段!”
正因抱着这般认知,接引与准提从未真正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此时望着通天,只觉此人行事过分,心中不免泛起一股被冒犯的愤懑。
“通天道友,那些不过是一群胎卵湿化、业障所生之徒,而我等,可是凌驾于众生之上的圣人啊!”
“区区孽种死再多,洪荒之中依旧生生不息。
你要多少门人,随时可以重新造出一批,何至于为此小事步步紧逼?”
接引稍稍平复气息,语重心长地说道。
“正是如此,一群凡俗之辈算得了什么?纵使有些修为,也不过是为你牵马执鞭的奴仆罢了。
还能做什么?莫非还能陪你参悟大道、共证永恒不成?”
“你若心中不快,原可好言相商,我兄弟二人岂会吝啬?哪怕划拨一批佛门弟子归你截教管辖,又有何难?”
准提紧随其后,语气虽不再咄咄逼人,却仍带着几分怨怼。
他说这话时,态度的确不佳,但话里的意思却是认真的。
他真愿意割让部分佛门徒众转入截教——当然他也清楚,通天绝不会接受。
他不过是借此强调:为了几个门人便掀起如此风波,实在太过小题大做。
“孽种?奴仆?坐骑脚力?”
“接引、准提,你们两个还真是惯会自圆其说啊!!!”
通天凝视二人,声音低沉而清晰。
其实这些话,早在他们初见之时便已说过一遍,通天也早已回应过。
以圣人之能,记忆何等清晰,怎会转瞬即忘?
如今二人再度提起旧语,无非说明一点——正如通天所言,他们早已习惯自说自话,根本未曾听进对方一字一句。
“也罢,也罢。
既然你们执意重演旧辞,那本座,便再为你们讲上一次!”
“你们说我的截教弟子,不过是一些妖族孽障,充其量只是坐骑脚力。
可依本座看来,你二人也不过如此罢了。”
“不必多言争执,接引、准提——今日便现出原形,做本座座下代步之物吧!!!”
这番话,通天说得一字不差,与先前所言完全一致。
但此刻的重复,早已不是方才那般意味。
早前出口时,或许尚可解释为怒极失态、言语过激。
可如今,在接引与准提再度郑重表明立场之后,通天依旧坚持此论,那就只能说明——他是当真了!
收服两位圣人为奴仆,令其充当坐骑!
以混元圣人之尊,沦为他人胯下走兽!!!
此言一出,天地震颤,万灵失神,仿佛连大道都为之一顿。
无数生灵心头狂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亲耳所闻,竟有这般惊世骇俗之语。
“通天教主……竟是认真的?他怎敢如此放肆?如此桀骜不驯?”
“接引、准提虽居西方偏远之地,传道手段也常被讥为诡谲难测,可终究是堂堂混元大罗金仙,位列洪荒圣位之人!”
“元始、太上已被他打入寂灭,圣躯归虚,威势已极。
可他竟还不止步,如今竟要将圣人贬为坐骑?!简直无法无天!”
震惊如潮水般席卷诸天万象,亿万众生皆被这句话中透出的霸道震慑得心神摇荡,魂魄欲飞。
若非深知自身并非妄想之徒,只怕众人真要怀疑,是否已坠入某位大能编织的幻梦之中,否则怎会听见如此逆乱纲常之言?
“通天!你这是何意!!!”
相比万界震动,接引与准提此时直视通天,双目胀痛,身躯微颤。
那是被怒火点燃的颤抖!
他们早知通天性情刚烈、行事果决,否则也不会一怒之下镇压元始、抹去太上。
可纵使心中已有预判,此刻面对这般赤裸裸的羞辱,仍觉措手不及。
原以为已将对方的狂傲估到极致,自认足以应对任何挑衅。
却不料,现实远比想象更为猖狂。
他们高估了通天的跋扈,却低估了他的胆魄——这已非寻常的嚣张,而是近乎癫狂的凌驾!
“莫非通天已入魔障,神志不清?!”
质问的同时,两人内心不由泛起这般念头。
“何意?”通天冷笑一声,目光扫过二人扭曲的脸色,“难道你们如今愚钝至此,连本座直说的话都听不明白?”
“若是这般,那收你们为骑一事,倒真该重新思量一番了。”
他语气轻蔑至极,毫无遮掩地流露出一股嫌恶之意,仿佛真在认真考虑:这两个废物,配不配给自己当脚力?
“你——!!!”
接引与准提手指通天,气血翻涌,几欲呕血。
被逼为坐骑已是奇耻大辱,如今对方竟还嫌他们不够格,简直是把他们的道心、尊严狠狠踩进泥尘,再踏上一脚!
哪怕他们素来能忍,惯于低头,可在这种彻底践踏人格的言语面前,也再也无法保持从容。
“通天!休要欺人太甚!若再口出狂言,休怪我等出手不留情面!”
准提怒极,终于亮出最后底线。
接引立于其侧,沉默不语,眸光冷厉,显然心意相同。
“哦?”
通天闻言,身子微微后仰,似是被吓退半分。
可那唇角扬起的弧度,分明写满了不屑与讥讽。
“不留情面?呵……本座倒是想看看,你二人如何个‘不留情’法!”
不屑与轻蔑尽数流露之后,通天面容骤然一沉,再不似先前那般言语戏弄、百般嘲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寒如冰渊的肃杀。
这才是他真正的本相。
此前种种讥诮姿态,不过是为了当着三界万灵的面,狠狠折辱接引与准提,将他们苦苦维持的圣人颜面踩入尘埃,以报昔日之仇罢了。
如今目的已达,自然无需再做虚饰。
心念既定,通天根本不给二人反应之机,率先出手。
话音未落,只见他广袖一挥,四道锐利光芒破空而出,直取两位西方教主。
面对这凌厉攻势,接引与准提并未退让,当即催动法力迎击。
刹那间天地震颤,气浪翻涌,那四道剑光竟被二人合力震散,远远弹开。
可就在剑光溃散之际,接引与准提非但没有半分松懈,反而神色骤紧,心头警兆大作。
他们心知肚明,方才那一击看似是进攻,实则不过是通天出手前的一声示警。
那被震飞的剑芒非但未曾消散,反而借力化势,向四方疾驰而去,稳稳钉于虚空四极。
紧接着,光芒暴涨,煞气如潮,四座巍峨门户凭空显现,横镇天地。
诛、戮、绝、陷——四大仙剑已然就位,在灵山上空布下惊世杀局。
滔天剑意席卷八荒,无边凶煞弥漫虚空,四柄神剑各自绽放凛冽锋芒,尽显洪荒第一杀阵的恐怖威势。
在那森然剑影之下,原本笼罩灵山的清净佛光,竟也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血色。
诛仙剑阵已成,将整座灵山团团围困。
煞气激荡,连大地都在哀鸣,佛土净土仿佛沦为修罗战场。
见此情形,接引与准提瞳孔猛缩,心神剧震,几乎本能地就要反击。
说到底,哪怕口舌争锋再烈,只要双方尚能忍耐,便仍有转圜余地。
可如今通天直接摆下诛仙阵势,分明已是不死不休之局。
这种境地下,他们又岂能再厚着脸皮谈什么和解?
更何况,细究接引与准提此前的态度,虽未必执意开战,却也从未显露出丝毫惧意——
这一点本该令人诧异,只因通天气势太过慑人,众人一时为之所夺,竟忽略了这诡异之处:面对接连斩杀元始、太上的通天,他们二人怎会如此镇定自若,甚至隐隐有抗衡之意?
无论如何,此刻局势已无可挽回。
接引与准提立刻运转法力,周身气机节节攀升,眼看就要全力出手。
然而还未等他们将气势推至巅峰,通天已然先发制人,一身威压轰然释放,如怒海狂涛般席卷四方。
在这股压迫之下,两人顿感滞涩,原本凝聚的力量竟被硬生生压制,纵使联手也难以与之抗衡。
“通天的气息……他竟又突破了?!”
此前通天降临之时,并未真正展露实力,尚看不真切。
可这一刻,当他彻底放开自身境界,整个须弥灵山内,无论是接引、准提,还是其他西方门徒的气息,瞬间被碾碎冲散。
唯有一道浩瀚无垠、横贯天地的意志,自上而下,由内而外,彻底主宰了这片空间。
此时此刻,这方世界哪里还像是西方二圣经营万载的道场?分明成了通天一人独掌的疆域!
“嘶——”
“这股威势……”
“莫非是混元大罗第八重?!”
接引与准提感受到那压顶而来的气息,刹那间心神失守,陷入震惊。
其余洪荒众生虽修为有限,但也纷纷察觉到不同寻常之处。
毕竟对普通生灵而言,他们无法确切分辨通天究竟处于何等层次。
然而在昔日通天与太上一战之时,双方皆是倾尽全力,气势毫无保留地释放而出。
正因如此,如今众生只需稍加感应,便能清晰察觉——眼下通天所散发出的气息,比起当初那一战时,竟多出了一种难以企及的深远意境。
换句话说,若非当年与太上交手之际尚有余力未尽,那便只有一个可能:自那场大战之后不久,通天的修为,再度实现了突破!!!
这股气息刚一扩散,三界万灵无不心神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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