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不欢而散(对李阳而言)。第二天上午,柳诗涵团队即将离开江城,返回总部。在帝豪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客厅里,柳诗涵和李阳进行最后一次单独谈话。
柳诗涵已经换上了出行的便装,墨镜拿在手里,少了舞台上的光芒四射,多了几分清新和……淡淡的忧郁。她看着站在窗前,身形挺拔却透着疏离感的李阳,心中百感交集。这几天的经历,惊心动魄,却也让她对这个神秘的男人产生了难以割舍的依赖和……情愫。
“李阳,”她轻声开口,打破了沉默,“今天就要走了。”
“嗯,一路顺风,柳小姐。”李阳转过身,语气平淡而礼貌。
“别再叫我柳小姐了,”柳诗涵走近两步,仰头看着他,眼神复杂,“叫我诗涵,好吗?就我们两个人的时候。”
李阳沉默了一下,没有接话。
柳诗涵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她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块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限量款腕表,在晨光下闪烁着奢华的光芒。
“李阳,这个……送给你。”柳诗涵将盒子递到李阳面前,眼神带着期待和一丝紧张,“不值什么钱,只是一点心意,谢谢你这些天的保护和照顾。”
李阳看了一眼那块表,摇了摇头:“柳小姐,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保护你是我的工作,苏氏集团已经支付了报酬。”
“这不是报酬!”柳诗涵有些急了,“这是……这是我个人送给你的!是感谢!是……是纪念!”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
李阳依旧摇头,态度坚决:“对不起,柳小姐,公司有规定,不能收受客户贵重礼物。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柳诗涵的手僵在半空,眼神瞬间黯淡下去,充满了失落和委屈。她咬了咬嘴唇,忽然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李阳,语气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颤抖:
“李阳!如果……如果不是因为规定呢?如果我……我不是以客户的身份呢?” 她鼓足勇气,向前又迈了一小步,两人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李阳,跟我走吧!别当什么保安了!来做我的私人保镖!不……不仅仅是保镖!我可以给你更好的平台,更多的资源!以你的能力,绝对不该被埋没在那种地方!我……我需要你!”
这番话,几乎已经是赤裸裸的表白了。以柳诗涵的身份和骄傲,能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她的极限。她期待着李阳的回应,哪怕有一丝犹豫也好。
然而,李阳的眼神依旧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无奈。他后退半步,拉开距离,语气温和却无比坚定:
“柳小姐,谢谢你的看重。但是,抱歉。”他清晰而缓慢地说道,“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当保安,没什么不好。简单,踏实。保护你,是合同期内的工作,现在工作结束了。我该回到我自己的位置上了。”
“……”
柳诗涵呆住了。她预想过被拒绝,但没想过会被拒绝得如此干脆,如此……不留余地。他那句“回到我自己的位置上”,像一根针,轻轻刺破了她的所有幻想。他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泪水瞬间涌上了她的眼眶,但她强忍着没有让它掉下来。她迅速低下头,将手表盒子合上,塞回包里,然后从旁边拿起一张早已准备好的、有着她亲笔签名的cd,塞到李阳手里。
“那……这个总可以收下吧?一张唱片而已,不值钱。”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却努力维持着笑容,“留个纪念……祝你……以后一切顺利。”
这一次,李阳没有拒绝。他接过cd,点点头:“谢谢。也祝你前程似锦,柳小姐。”
一句“柳小姐”,彻底划清了界限。
柳诗涵深深地看了李阳一眼,仿佛要将他的样子刻在心里。然后,她戴上墨镜,遮住了发红的眼圈,转身,挺直脊背,走向门口。在拉开门的那一刻,她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轻声说:“再见,李阳。”
“再见。”
门轻轻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套房内只剩下李阳一人,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柳诗涵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他低头看着手中那张精美的cd,封面上是柳诗涵倾国倾城的笑脸。他轻轻叹了口气,将cd小心地收好。
一段惊心动魄的插曲,就此落幕。天后的世界星光璀璨,而他的世界,在那一方小小的保安岗亭。交集过后,是更远的平行。或许,这便是最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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