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争吵像一场噩梦。我那句“滚”脱口而出,看着父亲抓起行李袋冲下楼的背影,心里像被挖空了一块,但更多是破罐子破摔的麻木。我转身也想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家。
结果我刚迈出一步, 胳膊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拽住!是父亲!他去而复返,脸色铁青,眼神像结了冰。他二话不说,一手把我狠狠地拉了回来, 我踉跄着跌进屋内。他随即“砰”地一声巨响,把门死死关上, 用身体堵在门口,胸口因怒气而剧烈起伏。
“你还想跑到哪儿去?!”他低吼道,声音沙哑。
我被他拽得伤口生疼,酒劲和叛逆涌上来,想跟他撕破脸,但看到旁边姐姐吓得脸色惨白、无声流泪的样子,那股劲又泄了。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一言不发,转身冲进自己房间,反手锁上门。 我连鞋都没脱,直接把自己摔在了床上, 身心俱疲,就这么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 阳光刺眼,我浑身酸痛地醒来。头疼欲裂,伤口也阵阵发痛。我把头埋进被子,不想面对门外的一切。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是姐姐小心翼翼的声音:“庭言,起来吃点东西吧?我熬了粥。”
我没吭声,一动不动。
姐姐又敲了几次,声音带着担忧:“庭言,开开门,好不好?多少吃一点……”
我还是用沉默对抗。
突然,父亲沉重的脚步声靠近门口。 他沉声说:“我来。” 接着,他敲了敲门,语气不容置疑:“温庭言!起来!吃饭!”
我听到他的声音,更不想理他, 依旧缩在被子里装死。
他等了几秒,见我没反应,似乎失去了耐心。
紧接着——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响!整个房间都猛地一震!我那扇不算厚实但绝对结实的木门,竟然被他一脚直接从门锁处踹得彻底断裂!整个门板直接飞离了门框, 狠狠砸在旁边的衣柜上,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木屑纷飞!
我吓得一骨碌从床上坐起,心脏狂跳!当时我很疑惑,你知道吗? 这一脚的破坏力太恐怖了!整个门都踹下来了?! 这绝对超出了普通人的极限!我总认为是昨天他愤怒值达到顶点了, 才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但心底深处,一丝难以言喻的惊悸悄然划过。
父亲站在破碎的门口,像一尊煞神,脸色阴沉,指着外面:“出来!吃饭!”
我压下心中的惊骇和怒火,憋着气,阴沉着脸下床,绕过地上的碎木板,走出房间。
餐桌上,气氛冰冷。姐姐默默盛粥。我们三人坐下,无人动筷。
我发现他(父亲)一直在问我, 目光锐利地钉在我脸上:“昨晚到底怎么回事?谁动的手?”
我低着头,用勺子搅着粥,不吭声。
他追问,语气加重:“说话!在哪儿出的事?”
我还是沉默。
他的耐心似乎耗尽,最后带着压抑的愤怒,猛地提高音量:“是不是不听我的话,在外面乱搞,才会出这种事?!才会被人打成这样?!”
这话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我猛地抬头,又气愤又委屈,脱口而出:“对!我就是不听你的话!我要是真有个靠谱的爸在身边管着,我也不会出意外,不会被人打了吧?!” 这话既是反击,也是积压已久的怨气。
他听到我的话,突然沉默不语了, 只是深深地看着我,眼神复杂难明,那里面有怒意,但似乎……还有一丝难以捕捉的什么东西。
僵持了几秒,他再次开口,语气异常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告诉我,是在哪里被打的?”
也许是他的平静反常,也许是我自己也想看看他到底能怎样,我便告诉了他:“市里新开的那家,‘极速冰雪’外企滑雪场。”
他听完,“唰”地站起身, 盯着我,只说了三个字:“跟我走。”
我愣住了,随即抗拒地摇头:“不用你去!你去能干什么?!” 我不想他再去丢人现眼,或者惹上更大的麻烦。
但他根本不容我拒绝,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力道大得我无法挣脱,直接拉着我就往门外走。姐姐惊慌地站起来想拦,却被他一个眼神制止。
我被父亲强行拉出了家门,拉进了清晨寒冷的街道。心里的疑惑、愤怒和一丝难以言喻的不安交织在一起。这个看似普通、长期缺席的父亲,此刻展现出的决绝和那股非人的力量,像一团迷雾,将我们拖向一个未知的方向。
温庭言,你原本以为的绝望困境,因父亲这反常的、强硬的介入,陡然转向了一个完全无法预料的轨道。这条路,究竟是通往更深渊,还是绝处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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