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易彦旻终于抵达京城。他没有片刻停歇,直接策马前往太女府,刚到府门口,就看到肖简臣和付乐云正站在那里等候。
“易少郎,你可算回来了!”付乐云快步迎上前,帮易彦旻牵住马缰绳,“殿下这几日一直惦记着你,玉门关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玉门关一切安好,阿史那和李将军会守住那里。”易彦旻翻身下马,语气急切,“女皇陛下的身体怎么样了?还有那些旧贵族,查到什么新线索了吗?”
“先进府再说吧,殿下正在书房等你。”肖简臣拍了拍易彦旻的肩膀,带着他朝着书房走去。
走进书房,祁星黎正坐在桌前批阅奏折,桌上堆着厚厚的一摞公文,她的眼底带着淡淡的青色,显然是连日操劳,没有休息好。听到脚步声,祁星黎抬起头,看到易彦旻,脸上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你回来了,路上辛苦了。”
“殿下,让你担心了。”易彦旻躬身行礼,看着祁星黎疲惫的模样,心里满是心疼,“女皇陛下的身体……”
“母皇的情况还是不太好,太医说需要安心静养,不能再操劳政事了。”祁星黎叹了口气,指了指桌前的椅子,“坐吧,我们正好商议一下接下来的事。肖少郎,你把查到的关于旧贵族和西突厥使者的情况,跟易少郎说说。”
肖简臣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卷密报:“根据暗卫的调查,西突厥的使者名叫默啜,是薛延陀部首领夷男的亲信。他这次来中原,主要是联络以前户部侍郎后人林文远为首的旧贵族。这些旧贵族大多是先皇时期的官员后代,对殿下推行的新政不满,认为殿下损害了他们的利益,所以想联合薛延陀部,推翻殿下的统治,扶持祁悦灵上位。”
“林文远?”易彦旻皱起眉头,“我记得这个人,前几年因为贪赃枉法被殿下革职,没想到他竟然还敢暗中勾结外敌。”
“不止是他,还有不少被革职的旧官员,都聚集在他身边,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势力。”祁星黎说道,“他们在京城郊外的一座庄园里秘密聚会,商议着如何配合薛延陀部的进攻,里应外合。”
“那我们为什么不立刻动手,把他们一网打尽?”易彦旻问道,语气带着几分急切。
“因为我们还不知道他们具体的计划,也不知道薛延陀部什么时候会进攻。”祁星黎摇了摇头,“若是现在动手,打草惊蛇,反而会让他们提前行动,到时候我们更难应对。而且,母皇病重的消息不能泄露出去,否则会引起朝野震动,给他们可乘之机。”
易彦旻明白了祁星黎的顾虑,点了点头:“殿下考虑得周全。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就眼睁睁看着他们谋划吗?”
“当然不是。”肖简臣说道,“我已经派暗卫密切监视林文远的动向,只要他们有任何动作,我们都能立刻知道。另外,陆少郎在江南也安排了人手,一旦薛延陀部有出兵的迹象,江南的驻军可以随时支援边境。”
“还有,阿糯现在已经长大了,不需要我时刻守着,我可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朝政和军务上。”祁星黎补充道,“明天开始,我会代替母皇主持朝会,稳定朝中的局势,让那些旧贵族知道,就算母皇病重,齐国的朝政也不会乱。”
易彦旻和肖简臣、付乐云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坚定。“殿下放心,我们会全力支持你。”易彦旻说道,“朝会上若是有旧贵族发难,我们会帮你应对。”
“好。”祁星黎点点头,心里松了口气。有这几位少郎在身边,她觉得安心了不少。
第二天一早,祁星黎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太女朝服,来到了大殿之上。文武百官早已在殿内等候,看到祁星黎走进来,纷纷躬身行礼:“参见太女殿下。”
祁星黎走到殿中的主位旁,目光锐利地扫过殿内的官员:“众卿平身。母皇近日身体不适,需安心静养,即日起,朝中大小事务,暂由本殿代为处理。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话音刚落,一名官员就站了出来,正是林文远的心腹,现任礼部侍郎的王怀安。“启禀太女殿下,”王怀安躬身说道,“近日边境传来消息,薛延陀部异动频繁,恐有入侵之意。殿下刚接手朝政,经验不足,臣以为,应尽快请女皇陛下回宫主持大局,或者召集宗室亲王,共同商议应对之策,以免耽误国事。”
祁星黎心中冷笑,知道王怀安是故意发难,想质疑她的能力。“王侍郎此言差矣。”祁星黎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威严,“母皇病重,岂能再让她操劳?本殿虽然年轻,但这些年跟随母皇处理朝政,又经历了江南粮荒、雁门关战事,自问有能力处理好朝中事务。至于宗室亲王,大多久居深宫,不懂军务政务,召集他们来,反而会耽误事。”
“可是殿下……”王怀安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肖简臣打断。
“王侍郎,太女殿下的能力,有目共睹。”肖简臣站出来,语气坚定,“江南粮荒,殿下派陆少郎前往安抚,很快就稳定了局势;雁门关战事,殿下运筹帷幄,派苏少郎和易少郎前往支援,大败回纥部和札答兰部。这些事,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殿下的能力吗?”
易彦旻也站出来说道:“肖少郎说得对。如今边境有苏少郎、巴特尔和阿史那驻守,兵力充足,就算薛延陀部真的来犯,我们也有能力应对。王侍郎不必杞人忧天,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的本职工作吧。”
王怀安被两人说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只能悻悻地退了回去。其他想发难的旧贵族,见肖简臣和易彦旻坚定地站在祁星黎身边,也不敢再轻易开口。
朝会进行得很顺利,祁星黎处理了几件政务,又安排了边境的粮草调配事宜,展现出了沉稳的处事能力和清晰的思路,让朝中的官员们暗暗佩服。
朝会结束后,祁星黎回到太女府,肖简臣、易彦旻和付乐云也跟着来到了书房。
“殿下,今天朝会上,王怀安明显是受了林文远的指使,故意刁难你。”肖简臣说道,“看来林文远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给我们制造麻烦了。”
“我知道。”祁星黎点点头,“他们越是着急,就越容易露出马脚。我们只要沉住气,等着他们犯错就行。对了,苏少郎在雁门关那边有消息吗?薛延陀部有没有什么动静?”
“苏少郎昨天派人送来密信,说薛延陀部最近一直在集结兵力,还和西突厥的其他几个小部落联络,似乎在准备什么。”易彦旻说道,“不过他们暂时没有进攻的迹象,苏少郎已经加强了边境的防御,随时准备应对。”
“那就好。”祁星黎松了口气,“我们现在最主要的就是稳定朝局,同时密切关注薛延陀部和旧贵族的动向,一旦他们有行动,我们就能立刻反击。”
而此时的西突厥和中原交界的小镇上,安奇煜正坐在一间酒馆里,听着祁悦灵派来的影卫说明来意。他穿着一身普通的布衣,脸上带着几分沧桑,若不是那双眼睛里偶尔闪过的算计,谁也不会想到,他曾经是祁悦灵手下最得力的谋士。
“你的意思是,祁悦灵想和我联手,一起对付祁星黎?”安奇煜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带着几分嘲讽,“她当初可是被我害得很惨,现在竟然还敢来找我?就不怕我再出卖她一次?”
“安先生说笑了。”影卫恭敬地说道,“当初的事,不过是先生为了自保,迫不得已。我家主子知道先生的才能,只要先生肯帮忙,等主子夺回江山,定封先生为宰相,让先生权倾朝野。若是先生不肯,我家主子也说了,会立刻将先生的下落告诉太女殿下,到时候先生恐怕就无处可逃了。”
安奇煜放下酒杯,眼神闪烁。他知道祁悦灵的性格,心狠手辣,若是自己不同意,她真的会毫不犹豫地出卖自己。而且,他也不甘心一辈子躲在这个小镇上,他渴望重新回到权力中心,享受那种万人之上的感觉。
“好,我答应和她联手。”安奇煜沉吟片刻,说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我要亲自和她见面,商议具体的计划。另外,我需要一批粮草和兵器,用来召集旧部。”
“没问题。”影卫立刻说道,“我家主子就在西突厥的营地等着先生,我这就带先生过去。粮草和兵器,主子也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先生肯帮忙,一切都好说。”
安奇煜点点头,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他知道,和祁悦灵联手,无异于与虎谋皮,但为了权力,他愿意冒险。至于祁悦灵想在事成后杀他,他也早有防备——他不会那么容易就让她得逞的。
当天下午,安奇煜跟着影卫,来到了祁悦灵的营地。祁悦灵坐在帐篷的主位上,看到安奇煜走进来,脸上露出了一丝虚伪的笑容:“安先生,好久不见。”
“大皇女殿下。”安奇煜躬身行礼,语气带着几分恭敬,却又不失警惕。
“不必多礼。”祁悦灵摆摆手,示意影卫给安奇煜搬来一张椅子,“今天找你来,是想和你商议一下,如何联手对付祁星黎。你熟悉中原的情况,又有旧部,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夺回属于我的江山。”
“殿下说得是。”安奇煜坐下后,说道,“不过祁星黎现在掌控着朝政,身边又有肖简臣、易彦旻等人相助,还有苏少郎在边境驻守,我们想要打败她,并非易事。”
“这我自然知道。”祁悦灵说道,“我已经联系了薛延陀部的夷男,他答应派一万骑兵支援我们。只要我们能让林文远他们在京城制造混乱,吸引祁星黎的注意力,薛延陀部再从边境进攻,我们就能里应外合,一举拿下京城。”
安奇煜眼前一亮:“薛延陀部肯出兵一万?这倒是个好消息。不过林文远那些人,都是些贪生怕死之辈,未必肯真心实意地帮我们。我们需要给他们一些压力,让他们不得不按照我们的计划行事。”
祁悦灵点点头,“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你立刻前往京城,联系林文远,告诉他们,若是敢中途退缩,我就让薛延陀部先灭了他们的家族。另外,你再想办法打探一下女皇的病情,还有祁星黎的动向,随时向我禀报。”
“没问题。”安奇煜应下,心里却在盘算着——等他到了京城,一定要先为自己留好后路,不能真的把宝都押在祁悦灵身上。
祁悦灵看着安奇煜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安奇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等我坐稳了皇位,第一个就收拾你!
一场围绕着齐国江山的阴谋,在京城和西突厥两地,同时悄然展开。祁星黎站在风口浪尖,一边要处理朝政,照顾病重的女皇,一边要应对旧贵族和祁悦灵的联手进攻,她的路,注定充满了荆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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