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在纸砚坊待了会儿,傍晚回到家,初琢吃过晚膳,找出地理图志等书籍。
成为皇商首先得有“一技之长”,江南首富的身份足够,但他想再添加一点筹码,准备试试走对外贸易。
初琢翻开某册地理图志,读了没两页,寝殿外小厮敲门禀报:“少爷,二小姐问您睡了吗,她有事找您。”
他放下书,哒哒哒跑去门口见宣婵曦:“姐姐找我何事?”
“听说金祥下午找你麻烦了?”宣婵曦将弟弟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见他完好无损才彻底放下心。
“没成功,被覃鹤尧教训了一顿。”回忆金祥临走前那略带惊慌的表情,初琢狡黠一笑,“短期内他估计是不敢再出现在姐姐你的面前了。”
这话令宣婵曦好奇:“你那个朋友对他做什么了?”
隔空打人,覃鹤尧多半走得是武功内力的路子,初琢将金祥大放厥词后的糗样生动形象地说予宣婵曦听。
宣婵曦拍掌爽快大笑:“活该,真以为我看不懂他的小心思呢。”
年初金祥家里的生意走下坡路,便打起了宣婵曦的主意,试图拿捏宣婵曦的嫁妆去填补金家的窟窿,也不瞧瞧金家还没落魄时就没资格跟宣家相提并论。
真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
“下边儿多了二两肉,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宣婵曦讽刺地说完,还不忘安抚弟弟,双标得明明白白,“当然,我们小琢跟天底下男的都不一样,小琢是最乖的。”
宣婵曦把事情说完,往初琢怀里丢了一沓银票:“难为小琢抽时间应付那个人了,辛苦费。”
宣家人互相给钱都成习惯了,初琢没客气,全都塞怀里收下:“不辛苦不辛苦,姐姐快回去睡觉吧,过段时间他如果卷土重来了,姐姐跟我说,我来解决他,保管让他再没贼心。”
“唉,小琢长大了,都会替姐姐分忧了。”宣婵曦欣慰地摸了摸初琢黑乎乎的脑袋,触手的青丝细软轻盈,心口也跟着软了下来,她感叹道,“不像宣钧那臭小子只会气我。”
“啊切,我说怎么打了一路喷嚏,姐,你要夸小琢就好好夸,我人都没在你跟前还能平白挨了一顿骂。”宣钧的身影渐行渐近,朝宣婵曦摊开掌心,“封口费,不然明天我告诉爹娘你欺负弟弟。”
宣婵曦白他一眼,手伸进衣袖里掏了掏,抽出三张银票甩他脸上:“有时候真想赏你巴掌吃,又怕疼了我的手。”
宣钧也不嫌弃,揭开脸上的银票塞回自个儿袖子:“姐你慢走。”
“……”宣婵曦克制打他的冲动,转身离开。
宣婵曦一走,门外只剩兄弟俩,宣钧转眼掏出宣婵曦的那三张银票:“给小琢的,这可是二哥拿命换来的。”
初琢竟无法反驳。
“二哥你大晚上找来有什么事?”初琢问道。
“还不是大哥,他去视察布庄生意,底下人呈上一支成色极好的簪子,本来要亲自过来送你,但临时被爹喊走了,我就被抓壮丁了呗。”宣钧从衣襟里取出白玉簪子,顺手插进初琢发髻里,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这莹白色和田玉衬你,夜里瞧着也十分明艳。”
初琢眼珠子朝上仰:“谢谢二哥,也帮我谢谢大哥,我明天出门就戴上。”
“东西在你头顶,眼睛翻上天也瞅不着。”宣钧无语道。
“我等会儿回屋照铜镜看。”初琢哼他,扶了扶簪子。
宣钧走后,初琢侧身去了覃鹤尧的房间,在他面前转了圈示意:“覃鹤尧,你看我有哪里不同?”
覃鹤尧视线一眼锁定少年头顶雕刻精湛的白玉簪。
簪子一头雕刻的是一朵盛开的牡丹花,中间部分可见其花蕊,花瓣之间层叠分明。
少年旋转间发丝飘逸,轻薄的长衫搭在身上,明明只是分享日常的事,却转得覃鹤尧口干舌燥,脑子控制嘴巴在动:“这簪子戴琢宝头上很好看。”
话刚说完意识猛地拉回现实,他恨不得咬自己的舌头,下意识避开初琢的视线,余光却又忍不住望回去。
少年完全没被那两个字影响,大喇喇地回道:“二哥也说衬我,看来大哥的审美得到一致认可。”
覃鹤尧心头一跳,唇瓣间无声地念了一遍,琢宝。
好熟悉的称呼,像叫了千百遍,刻进骨血深处。
“宣大公子送的,琢宝明天要戴这枚簪子出门吗?”覃鹤尧顺势找话聊,再把那两个字自然而然地喊出口,同时观察初琢的反应。
初琢点点脑袋:“要的,等会儿洗个头,明天我要干干净净戴出门。”
两人聊了会儿天,初琢打了个哈欠,手背捂在嘴巴前:“不说了,覃鹤尧你早些歇息。”
覃鹤尧目送初琢离开厢房,双手合拢门闩,坐在床边,脑子里每闪一个片段都是和初琢相关的。
初琢没有否认他喊出的那个亲密称呼,他们才认识了不到十日。
喜欢原来是这般滋味么,二十多年没有倾心的人,一朝遇见,平稳了几千个日夜的心脏都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幸好心跳这玩意儿只在胸膛里蹦跶。
慢慢来,让琢宝一点一点适应他的存在。
翌日天亮,初琢戴上白玉簪,出门前溜达至宣恒跟前:“谢谢大哥的簪子,我现在全身上下头最贵了。”
白玉簪由上好的和田玉制成,质地莹润,摸着十分柔顺细腻。
这话可不掺假,最顶级的和田玉只西域才有,从遥远的西域运至江南水乡的淮州,其中艰险路途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
“你这嘴倒是惯会说话。”宣恒眼底含着欣赏,“这簪子不错,把我们小琢都衬出几分英气。”
昨夜跟宣婵曦说好了,初琢与覃鹤尧早膳后去了宣婵曦的胭脂水粉铺子。
江南物产丰饶,胭脂水粉就地取材的很多,从带有颜色的花朵里提取,花瓣花蕊放进石钵中捣鼓,经过一系列繁琐操作,最后制成胭脂与口脂。
初琢买了盒胭脂,配有唇刷,他摩拳擦掌地举在覃鹤尧脸边:“覃鹤尧,你要试试吗?”
覃鹤尧十动然拒:“我已经差不多懂了,不需要再试。”
“噢。”初琢目光留恋他面庞,可惜地说,“真的一点都不行吗?”
覃鹤尧:“……”
少年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来,语调勾着软意,令人完全拒绝不了。
覃鹤尧深吸一口气,手指点了点脸侧:“只能涂脸。”
初琢没想到第二遍覃鹤尧居然同意了,惊喜道:“没问题,保证不涂别的地方。”
他拿唇刷沾了沾胭脂,正准备踮个脚,覃鹤尧主动半蹲下身,初琢嘿嘿一笑:“覃公子真贴心,必定给你涂得妥妥贴贴。”
两人之间的距离顷刻间拉近,覃鹤尧闻到少年身上传来的味道,浅黄色衣裳被香料熏过,混杂着多种花的香气,又融合了一股意象般的灼日气息,无比清甜醉人,大脑要被熏晕了……
男人喉结滚动。
他刚才在矜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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