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以为,道者能够像神仙一样飞天遁地,还不需要吃与睡,一辈子不花一分钱也可以过得潇洒惬意。
事实真是这样吗?
其实不然,至少我做不到!
在耀金星某个二流酒店里,我蒙着头一觉睡了二十几个小时,开始还做些奇里古怪的梦,到后来直接进入深度睡眠,什么都不再想,仿佛一切都已不重要。
我睁开眼之后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的深夜,颅母趴在枕头边,它一直在帮我站岗,不过很幸运,我并未遭遇任何让人厌恶的骚扰。
“卧槽,这睡的,好像从来没这么香过。”
我翻个身侧躺过来凝视着窗外,能瞅见几栋楼的顶层上,有些灯火辉煌的巨幅广告牌。
这些广告牌是给低空航行的城际飞船看的,由于酒店房间的方位略微偏下,我无法看到牌子的正面。
“狼哥你是真能睡啊!你睡着之后过了一小会儿,我看到那地藏女僧回来了,不过我没叫醒你。”
颅母声音不大,但瞬间就让我坐了起来,接着快步走到窗前看向下方街道。
此时已近黎明,正是夜最黑的时候,那个路口从白日的喧嚣变得冷清,许久才能看到一两个人经过。
曲玛当然不可能在!
老实说,她能回来已经出乎我的预料。
“她等了我多久?另外你能不能追踪到她?”
我没有责怪小颅,它是为我好,不忍扰我清梦。
“个把小时?我也掐不准,追踪的话应该可以,只要她不坐飞船。”
颅母落在我肩头,挥舞着两根螯钳,似乎找个人只是小事一桩。
我已经领教过它的听力,但寻找曲玛要用到的是嗅觉,已经过去一天多,鼻子再灵敏怕是也够呛吧?
“走,去试试。”
我搞不懂自己为什么急着去找这个女人,也许,我本该将她遗忘。
就像是在梦境中那样,逐渐忘记她的脸。
“往这边,对,我看到她走到第三个路口才转弯。”
颅母传音指路,它在我睡着之后一直趴在窗户上,我住的房间楼层虽高,但不妨碍它观察女人脸上的各种表情。
也许它本能的认为我们并不合适,毕竟女僧裹挟着杀气在鬼界横冲直撞可不是为了交朋友。
“能闻到吗?”
我隐隐有些期待。
“能!”
转过第三个路口,颅母给出准确答复。
“卧槽!你有点东西,过去这么长时间,估计猎狗来了都得摇头。”
我不禁大喜过望,喜的当然是我的虫宠居然如此牛掰。
我养着这只虫子,原本只是图个解闷,谁知它的价值竟屡次刷新我的认知。
“她应该没走远。”
颅母带着我走了几条街,速度越来越快,直至到了一座占地面积颇广的寺庙后墙外。
这是创世之柱的寺庙吗?
红色院墙高三米,内部建筑金碧辉煌,许是深夜的缘故,我没听到诵经声,但缭绕在鼻腔里的香火味却是经久不散。
“确定在里面?”
我不敢驭使能量扫描寺庙,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种地方高手如林,再说咱也没和异域的和尚打过交道,谁知道他们若被惊动后,会不会一言不合就发疯?
“绝对在,翻墙过去,走二十米,从那口井下去。”
颅母说的很肯定。
可是,好端端一个人,不在某个房间里,躲井里干什么?
“附近有没有其他人?”
我准备潜入,但必须要确保足够安全,若是周围有人看护,就必须要另想办法而不能来硬的了。
颅母的答复是四下无人,距离数百米外的前院有数十僧侣在休息,还有几个刚刚起床正在煮早饭。
天快亮了。
我不敢再犹豫,仅凭肉身弹跳力轻松翻过院墙,找准水井位置,几个跳跃闪了过去,二话不说跳下井。
入井的瞬间,我在井旁看到了一块碑,上书‘罪业之井’几个字。
罪业之井?
几个意思?
井壁湿滑,我撑开双腿勉强够触碰到两侧,如此才让我不至于一下子摔到井底。
卧槽!
这尼玛哪是水井啊!
足足下滑了百米深才到底,地面水哒哒的异常潮湿,好在地面坚实没有污泥,我左右一扫,发现仅有一条齐腰高的狭窄甬道。
“继续,还在里面,就她一个人。”
伴随着颅母的通报,我听到了哗哗的水流声。
甬道不长,我猫着腰钻了十来米,转了个弯,眼前豁然开朗。
这是一片巨大的地下溶洞,空间很高,足有二三十米,一道丰沛水流从高空淌下,砸在不远处的石台上。
看到了。
我锁定了曲玛,她就在那石台正中间。
只微微瞄一眼我就发现了不对劲,此刻的她不但佛力没了,连道者的气势也同样在衰减,简直和凡人没什么两样。
怎么会这样?
如果不是水有问题,就是她服食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如此这般继续下去,整个人都得废了。
我猛冲上石台,顾不得水流的强劲冲刷让我睁不开眼,一把将女人搂住,跳下石台后不由分说将其收入了锁世界。
回身,钻甬道,驭使闪电瞬移之法顺着上升的气流飞速出井,接着几个闪现就遁离寺庙区域,而后像没事人一样落在了某条黑暗的小巷里。
耀金星上百分百是有禁制的,但我并未触发,也就是说,禁制的规格超出了我的实力,我还没资格让城市守卫出动。
“那地藏僧是啥情况?”
颅母跟着我玩了把刺激,眼见顺顺当当把人捞出,也是兴奋的尖声嘶叫。
“那口井叫‘罪业之井’,意思是下到井里靠那水流方能洗刷罪业。”
我对此唯有嗤之以鼻,这不叫消罪,而是赤果果的自虐。
后院的水井既无看守亦无锁闭法阵,表明出入者皆是自愿,但凡跳下去的,妥妥是被洗脑后已经失去分辨能力的蠢货。
当然,我是例外。
“只要活着就有罪,莫非还不活了?”
颅母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颇有哲理的感慨,顿时让我对它又高看了几分。
可惜它归根结底仍是一只虫,我实在生不出和它讨论人生的欲.望。
走了几条街,行至一片城市公园时,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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