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馗爷,等等,自己人……”
杀机乍现,不止我惊,一同进来的刘黑水也是面露骇然之色。
馗爷?
我尼玛,这黑脸不会真是李逵吧?
可不管你特么是李逵还是李鬼,为何一言不合就要对我的女人起杀心?
时间宛如已凝固,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没动,立在门口的我们仨也照样不敢动,这场面,诡异!
“魔女,既然你已被这位小友救出樊笼,为何不离去?”
黑脸汉锐利的杀意逐渐消失,粗犷低沉的嗓音响起时,我双腿竟不由自主的有些虚脱之感。
我日了,这位爷的实力怎的如此之强?
那拓努和他一比,简直就像根豆芽。
他也许已经快速调查过小乔的来历,亦或是刘黑水私下传音告知,总之他似乎很排斥这个貌似弱不禁风的女人。
“我为何要离开?我又没有作恶……你,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黑面神‘钟馗’吧?”
魔女小乔绝对够硬,刚才的威压百分之九十九都施加在她身上,我只是稍有波及就已感难受,何况是她了。
然而最让我惊讶的是她突然说出的那个名号。
钟馗!
不是李逵?
我特么要疯了!
怎么神话人物也登场了?
谁是钟馗?
那不是年画上的辟邪神人吗?
我若记得没错的话,天朝老百姓过年时节会买张年画贴门上,就图个新年平平安安。
莫非世上真有这号人物?
卧槽!
鬼谷子也就罢了,先蹦出个兰陵王,紧接着又出来个钟馗,玉皇大帝、孙悟空应该不会也有吧?
我重新审视那黑面人,印象中年画里的钟馗是黑色虬髯,而眼前这位却是蓬乱的红胡子,而且,你这肤色快赶上黑人了吧,到底是不是天朝巫族人?
“你走吧,这里不适合你,宝树的道果于你而言乃是剧毒,就好比人类去听巨魔讲法,不想死便早早离去。”
黑面馗爷眼皮一沉,话语中充斥着不容置疑之意。
“道果如剧毒?”
这一回我是真的惊了,侧过脸来与小乔面面相觑。
“我是觉得不妥,但真不知会如此严重……”
魔女喃喃自语,望向我的眼神里流淌着无比复杂的神色。
我亦无语!
我知道妖族修习的道法与人类同源,严格意义上来说等同于人类大道的变种,而人之道与魔之道本就互为矛盾,二者势同水火,兼容不了一点儿。
“小乔,你先去办你的事,他日有缘,你我还会再见。”
我知道她急切的想恢复实力,之前主动把质押的魔灵归还,其实也是为她的将来考虑。
我抬眼看向钟馗,不打算再做无谓的狡辩,因为我很明白,他如此行事实际上是在救魔女,假如他不出言提点,旁人即便是知道,又怎会多嘴?
估计小乔就算躲进黑曜石戒指里也无用,天尊的大道纶音无孔不入,届时若被活活憋死在这变维空间里,那才叫冤枉。
我撸下戒指递回给了魔女,同时将一粒本源印记送入她的体内。
这个女人是魔族不假,但我觉着她比很多人类更有人情味,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很好,绝不单单只是那片刻的床第欢愉。
小乔默默收回了这件她赖以栖身的宝物,当着众人的面,踮起脚与我相拥,亲吻,柔软的舌尖将自己的本源送入我的口中。
一粒本源印记,联结遥远的彼此,虽无法时时刻刻述说衷情,却可知对方是否仍安好,有朝一日,凭着印记的定位,自然不愁再相会。
魔女走了,说走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我把她送到了长岛边,仍沿着来时的山坡离开,在那胖子哨位的注目下,我与小乔吻别。
“哈哈,没想到你这家伙还是个痴情郎。”
魔女遁走出我的感知范围之后,我才转身回岛,刚踏上山坡,就听到树上肥胖守卫悠悠然道。
“你没有过女人?没有的话,我建议你试着去找一个。”
能听得出,胖子没恶意,不过我现在懒得理他,当务之急是去与钟馗好好唠唠。
相比之下,兰陵王都已不再重要。
“哈哈,我老喽,女人和美食,那是年轻人的特权。”
胖子的碎碎念引不起我的丝毫兴趣,所以他发他的感慨,我头也不回,几个闪现便上到山顶,接着快步走入酒吧。
“刀狼兄,来来来,喝酒,喝酒。”
钟馗与面具人并排坐在沙发主位上,刘黑水在靠近兰陵王的边凳上斟酒,他对面,也就是钟馗旁边的边凳是留给我的。
我一屁股坐下,举起杯闻了闻,很辣,很呛人,看那瓶子,并非酒吧内所售之酒。
“这酒度数很高,尝尝吧,当年……一位老友也曾与我共饮过此酒,他,与你长得很像。”
说话的是钟馗,这番话的语气愈显低沉。
回忆杀吗?
我脑海中突然闪过彼岸花勾联出的前世片段。
“你那老友不会是在大月墟吧?”
我喝下了杯中酒,细细回味了片刻后,缓缓说出了这句话。
“你……你记得前世?”
钟馗原本眯缝着的眼睛,突然瞪大,嘴唇隐隐有些哆嗦,眼神中迸发着不可思议。
他第一眼看到我时,就怀疑我与他老友八成是一脉相承,但老友一族命运多舛明明已经彻底断绝,绝对不可能突然冒出个后人。
所以,我大概率是转生之躯。
轮回转世这种事再正常不过,但是,转世之后还能被熟人朋友认出的,则寥寥无几近乎于传说。
就好比我的前世,距今至少六百年,而这六百年里我也许先后经历了花草植物、蛇虫鼠蚁等不同的生命体,最终才又投胎为人。
如此漫长的一段时间,足够让沧海变桑田,物是人非,谁还记得谁是谁?
“一点点吧。”
我抬起了手虚虚一抓,抓出了一只活灵活现的能量小鸟,那鸟徒有外形却无鼻眼,稍一振翅便在包厢里飞旋起来。
咻咻咻……
鸟儿越飞越快,犹如闪电,肉眼只能看到一条条无规律的流光,时而贴着地面,时而又窜上屋顶,飞翔轨迹完全不可捉摸。
短短几秒钟后,鸟儿嘭的一声化为乌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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