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虽模糊,我却高度紧张,不敢稍有分神。
这彼岸花端的是神奇,它竟让我接收到了前世的某个极为重要的人生片段。
我当然不可能看得清!
它仿佛一部被人转载了无数次的影片,严重失真,在时间长河里沉沉浮浮,如今能被我见到已经是幸事。
画面中,青年似乎只酝酿了几秒钟,接着,他走出了极不规则的行进路径。
侧滑、上浮、贴着三米来高的屋顶、又滑向地面、再度左移……
飘飘忽忽,犹如被人绑在了逗猫棒前端在闪转滑跃,完全不合常理,但明眼人一看便知,这玩意很高级。
诡异的一套动作很快便结束,看得我是目瞪口呆。
正常人谁会这么移动啊!
别人还未晃到,先把自己闪晕了。
不过我能看得出,青年是刻意放慢了速度,意在演示。
真不知他若是在外界全速施为,又该是怎样的一幅场景。
然而他却不知道,此举不但展现给了父亲大人观看,还间接教授给了不知轮回了几世之后的自己。
没错,这就是一种传承!
对已经熟练掌握了入微视物的我而言,他这套动作没有任何神秘感。
只是我的思维受到了局限,或者说我的世界观远没有他这么宽广,只注重了眼前可触碰到的事物,从未想过放眼整个宇宙。
此秘技用好了,无论赶路还是杀敌,都将是鱼游瀚海如虎添翼,比起以前,我的旅行效率势必将翻几倍。
“嗯……作训导师说你误入歧途,也没说错,不过……他的思想已经僵化,你不能怪他,毕竟他走的是纯学术路线。”
沉默良久,父亲再度言语:
“杀人就别想了,你的性格太懦弱,缺乏主动出击的勇气,但是,借此逃命倒是神乎其技。”
父亲显然是认可了孩子的收获,口吻变得平缓,其中隐约还有些欣慰。
“真的吗?如此甚好,甚好……我一定勤加练习……”
青年哽咽了,原本的责骂突然发生了大转变,这让忐忑操演的他始料未及,焉能不高兴?
“你也该懂事了,我岱岳宗此番惹到的敌人太强大,还不懂得努力怎么行……”
父亲好像又说了些什么鼓励的话,奈何耳中的嘈杂又逐渐增多,很快我就听不到。
画面再一次凌乱起来,直至退出。
……
我睁开了眼,环顾左右,能看得到的视野里,依旧是我孤零零一个,而堤岸上曾经怒放的彼岸花,就像是一场梦,再无一朵。
果然,花全都谢了。
我眯缝着眼,不断窥探阴湖上方的空间,试图找到不一样的能量流。
这是从前的我传递来的秘技,当年我小小年纪就能自行领悟,现如今我都快四十了,逻辑分析能力远非当初的稚嫩可比。
所以我内心很平静,并不担心自己的理解有误。
在乌云崖上,阴气占了绝对的主导地位,即便是我,在阴气中遁行的效率也不高。
所以,我需要一条高速路。
此时的我像是在使用高倍放大镜,不过找寻能量流并不需要将倍数开到最大,它更主要的任务其实是甄别。
找到了!
好多!
丝丝缕缕,我像一颗豆芽,身处于混沌的鸡蛋汤中,整个天空纷纷扰扰的呈现在我的面前。
我从未想过用此种方式看世界,这样的感官极其独特,但我不习惯。
乱糟糟的视觉效果已经严重影响了我观看正常的景物,这样肯定是不对的。
我开始继续调整合适的缩放倍率,过滤掉琐碎的片段,只让意识去扫描前方一小块区域,专找最粗大的能量流。
很好,原生世界瞬间清晰了,视网膜上仅留下了非常宽大的丝带状缕缕流光。
它们当然不是光,也并非云带,而是纯粹的意志力。
正所谓物以类聚,秘境位面毕竟是在人类世界,意志力这种主流能量才是正统,此处阴气虽浓密,但依然挡不住意志力一股股的混入。
我不单只找到了能量流,还清楚的窥到了限高隔离层。
在以前,这限高层我只是朦胧能察觉到,为防止自己像被胶水黏住的小虫般挣扎,我总是尽量贴着地面远离天空,让自己不要冲的太高。
现在好了,我可以敞开了贴着限高层飞驰,无形中比其他参赛者的容错率提高了一大截。
这便是认清事物本质的妙处。
咻!
我足尖一点,躯体如利箭般激射向离自己最近的一缕能量流。
“呼……还真的是不同,好爽!”
我找到了溜冰的感觉,很像,甚至更刺激。
可惜,这条能量流太过短小,还未来得及眨眼就已结束,一个不小心,我被狠狠的掼入绵密阴气中,强大的阻力让我的遁速锐减。
“卧槽,没接上。”
我回忆着脑海深处的传承记忆,以前的我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他很丝滑洒脱啊。
哦,明白了,他应该是入微的更细致些,至少要让自己能踮脚瞬移,而后再去借用另一股能量流。
此刻,我低浮于阴湖上空,耐心调整着合适的扫描参数,同时也在适应视网膜里骤然多出来的大量复杂物体。
这种感觉非常抽象,我估计也就是脑域阔度远超凡人的道者才能在此状态下仍能保持清醒,若给到地球上未入道时的我,怕是只看一眼就得眩晕昏厥。
唰……
我稍稍一晃,右脚就踏在一小坨能量团上,驱动意志力命其向前滑动,然而这玩意很难控制,像黄油般滑溜,稍不留意它就出溜到一旁去。
我也是服了!
这些小团能量随处可见,在筛掉太过琐碎的之后,仍有足够多供我踏脚,只是想要驾驭好它们,还真得花多些时间去练习。
而现在并不是闭门修行的好时候,因为乌云崖下还有人在等我。
下崖的速度极快,我径直跳下,待即将接近地面时稍稍发力缓冲,轻松写意的踩在地面上。
刘黑水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崖下极阴之地空无一人,至于我的老队友们,已经聚在一处翘首以盼,见我出现,顿时各个喜形于色。
我能一眼瞧见他们,是因为此时的乌云崖周边仍逗留之人已寥寥无几。
随着彼岸花的凋谢,没缘分得到的参赛者自然不会继续待在这浪费时间。
“老大……”
“师兄……”
白鬼、韩矮子、沈依伊、修玛,还有那吴孟达等五人眼神在冒光,这几位都是人精,岂能看不出我身上有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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