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早上好!”
亚洲九号货轮顶部平台,我推开舱门,轻轻喊了一嗓子。
盘膝而坐的修玛睁开眼,目光炯炯,神色恬然。
清晨橙红的阳光照着他的后背,直射我的脸庞,能清楚看到我脸上挥之不去的疲惫。
“年轻人,要节制啊!”
坐在平台角落里的南美洲土着挺身站起,没想到这厮居然也会开玩笑。
“哈哈……一下子就搞了四天,确实是有些累。”
我走到了餐桌旁一屁股坐下,只觉得浑身筋骨酸痛,双腿颤抖无力,像是超负荷工作了一整天的痨病鬼。
耳听沉重的舱门又一次开启,却是那刘蓄端着大号托盘来送早餐。
小米粥、面包片、果酱、小菜、红酒……
一样样吃食摆在桌上,中西结合,这货是真殷勤!
“这些天航行没遇到什么坏天气吧?”
我端起粥来吸溜了一口,眼眶顿时湿润。
身为一个内蒙人,黄灿灿的小米粥是家常饭,我老娘几乎天天都会熬一小锅。
果然,美食最能勾起游子的思乡之情,哪怕他已经脱胎换骨。
我翻手摸出了一片龙鳞,顺手放进了桌子旁的托盘里。
这是从渊龙族储物戒指里收藏的幼龙尸体上剥离的,巴掌大小手感却极有分量,表面有暗雾与流光忽隐忽现,明眼人一看就知不是凡物。
“天气挺好,这是……”
刘蓄眼珠子差点鼓出来,手掌伸出又缩回,眼神犹疑不定,已经顾不上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一点小玩意儿,回去雕个吊坠什么的带上,能辟邪。”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别客气。
堂堂船长跑前跑后,不就是为了得点好处吗?
龙鳞在我眼里等同于垃圾,还有上千片呢,拿一片换碗小米粥,值了!
刘蓄终究还是禁不住宝物的诱惑,喜滋滋的端着盘子闪人。
“渊龙的鳞片?如果数量够多,制一套龙鳞内甲才是正道!”
修玛干吃了一片面包,果酱都不抹,我感觉他纯粹就是为了陪我聊聊才嚼几口东西。
“你会做?”
我眉毛一扬,抓起手边红酒干了半杯。
“不会……”
这厮欲言又止,跟着面带遗憾摇了摇头。
他不说我也能猜到,定然是有朋友或熟人精通此道,但可惜的是那位或早就离开了地球。
“不碍事,这玩意档次太低,整出来也只能送小朋友……等下我还得继续闭关,若有什么事还望大祭司多多兼顾一二。”
剩下的半杯酒饮下,我起身信步踱到栏杆边。
眼前,茫茫碧海一览无余,细碎的浪花犹如鱼鳞般层层叠叠,数十只海鸟尾随在巨轮之后上下翻飞,起落间,鸟儿轻松从浪涌里啄食起条条丧失活力的小鱼小虾。
我相信船上的水手以及同行的修玛应该早有察觉,亚洲九号所经水域,鱼虾莫名其妙纷纷翻肚皮,如此情形绝对堪称反常。
不过,他们就算是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造成此奇景的始作俑者是我这个服食过‘阴蛟血’的地狱来客。
阴蛟血的气息哪怕是对上鬼界水族都有强烈的血脉压制,何况人间界里普普通通的海鲜?
鱼儿因我而死,海鸟却坐享其成,生命的轮回罔替在这一刻被演绎的淋漓尽致。
“好!”
修玛应了一声,目光有意无意的瞟了眼我的腕子。
鬼虫颅母在衣袖里沉睡,它即将晋升,我知道它面临的难度同样不低。
身为南美洲土着中的顶尖上层人物,大祭司眼界自然不会太低,他不但能一眼认出渊龙的鳞甲,肯定也早就发现了鬼虫的存在。
若放在以前,我或许会有所顾忌,生怕别人摸清自己的底牌。
但现在,呵呵……
……
我回到了舱室,布置好隔绝护罩,同时顺手拿出西瓜大小的一坨精纯能量放在枕边。
此乃渊龙仅存的遗骸,之前那半尊前几日已经被我消耗掉了大半,如今所剩无几。
刚刚躺倒,灵猫道心便嗖的一闪窜出。
这货弓着身子伸了个懒腰,打哈欠时露出了锋锐的獠牙,见我并未取出它想要的吃食,顿时有些恼怒的直视过来。
可惜眼下还不是让它进补的时候,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脑海之中,一枚刀片如闪电般划过,空间似乎被割裂,时不时便能听到炸裂的音爆声。
它是我的意志天赋,通过在智脑里反复的查证,我确认了这一点。
只是这玩意孕育了太久,正常人在证道境就有了,而我的直到现在才姗姗迟来。
迟到总比不到好!
我所谓的重要的事,便是要将其尽快驯服,不说人刀合一挥洒自如吧,起码也要练到七分熟。
为了学习操控它,我的道体连轴转几天几夜没休息过,借着刚才吃早餐的功夫总算是缓了口气。
此时,刀片大开大阖飞离出去极远,随着意识的覆盖,它再一次被我锁定。
我的脑海就是我的地盘,你再能跑也是枉然,就像那公园大笼子里关着的飞鸟。
“你给我回来吧!”
我咬牙切齿,拼了命的隔空输出,庞大能量形成锁链,拽着它强行调头。
此刀片桀骜难驯,一如我的性格,它的不配合让我屡次爆粗口,被气得七窍生烟已经成了常态。
它开始拐弯,万分的不情愿,仿佛一匹自由惯了的野马。
真特么见了鬼!
我在虚拟空间里查阅了无数,或铠甲护盾类的防御天赋,或刀斧钩叉状的战斗天赋,或用于保命的闪转腾挪,哪个人的意志天赋不是如臂指使比最听话的狗子还乖巧?
一名道者的天赋杀招那必须百分百忠实于自己,随时想用就能用,尤其是在捉对厮杀时,你想靠它去斩敌,它却扭头逃走,你不得气到吐血?
关键是你一旦陨落,再牛逼的天赋也会随之烟消云散,唇亡齿寒这个道理怎么就不懂呢?
刀片回头是回头了,可你气势汹汹的冲主人杀过来是几个意思?
我命令它减速,然而此刻其惯性已强到我拼尽全力都刹不住车。
我尼玛!
它这是想要了我的命啊!
我开始玩命的逃!
不能转身跑,因为直线之下没谁能胜得了刀片的遁速。
所以我选择的路径是先垂直九十度,然后开始蛇形走位。
噗……
刀片快到了极致,瞬间从我后心穿透,打前胸飈出,结结实实来了个透心凉。
“嗷……”
我凄厉的嚎叫着前冲了三十来米后,华丽跪倒,剧烈的疼痛让我双目一黑,这回不像上次那般短暂断片,而是彻底昏厥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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