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允亲眼见到孙策连斩七将,哪里还敢迟疑,当即混入军中,刘表军败走。
孙坚趁势挥师猛攻,杀得尸横遍野。
多亏亲卫拼死相救,张允得以逃入襄阳城。
荆州世家大族间明争暗斗,蒯良趁机指责张允不听良策,致此大败,按军法当斩。
刘表偏爱张允,以‘胜败乃兵家常事’为由,将此事揭过。
孙坚让程普、韩当、凌操、孙策各引一军,四面围住襄阳攻打。
一日,狂风骤起,将中军“帅”字旗竿吹折。
韩当脸色大变,当即劝说孙坚:
“主公,折断帅旗乃不祥之兆,不如暂且班师。”
“我军连战连捷,襄阳旦夕可破。
岂能因大风吹断旗竿就轻易罢兵!”
孙坚接连大胜,哪还听得进韩当之言,攻城更加凶猛。
但襄阳城高池厚,刘表治下百姓丰衣足食,都自发协助刘表军守城,一时间也难以攻克。
蒯良夜观天象,发现孙坚的将星即将陨落,便劝说刘表修书给袁绍,请对方出手相助。
刘表从其言,将书信交付给健将吕公。
蒯良暗中嘱托吕公道:
“将军此去,可听吾计。
可率五百善射骑兵冲出城外,前往岘山,孙坚已成骄兵,必定引军追赶。
将军可分出一百人先上山,准备滚木礌石;再让一百弓弩手伏于林中。
追兵来袭时,将军率剩余骑兵不可直行,多与追兵周旋,将其引诱到埋伏处,再矢石俱发。
倘若取胜,则发出连珠号炮,大军将出城接应。
若无追兵,不可放炮,将军便尽快将书信送至袁绍处。
今夜月黑风高,黄昏时分便可出城。”
吕公领了计策,拴束军马,待到黄昏时分,悄悄打开东门,引兵冲出孙坚营寨。
此时孙坚正在帐中就食,听闻帐外喊声,军士报知对方仅有数百人突围,望岘山而去。
孙坚猜测对方是去求援,当即披挂上马,引三十余骑出营追赶。
见对方兵少,孙坚自恃勇武,只顾策马狂追。
吕公已在山林丛杂处设下埋伏,孙坚马快,单骑追来,眼看就要追上前方骑兵,孙坚大喜,暴喝一声:
“敌将休走!”
吕公勒马来战孙坚,交马只一合,吕公拨马便走,很快逃入山路中。
孙坚追赶而来,此时却不见了吕公,这才发现此处地势险要。
孙坚正要上山查看,忽然一声锣响,山上滚石乱下,林中万箭齐发。
可怜江东猛虎一世英雄,却惨遭小人物暗算,万箭穿心,连人带马死于岘山之内,终年仅三十七岁。
{历史上,孙吴阵营高级将领的死亡年龄,按虚岁算,孙坚三十七,孙策二十六,周瑜三十六,鲁肃四十六,吕蒙四十二,太史慈四十一,甘宁也是四十多,也就陆逊活到六十多,江东这地方有毒。}
孙坚死后,吕公将孙坚随行的三十骑一并射杀,放起连珠号炮。
城中黄祖、蒯越、张允等将分头引兵杀出,高呼‘孙坚已死’,孙坚军不知消息真假,人心惶惶,阵脚大乱。
黄盖听得喊声震天,忙率水军杀来,正遇上黄祖。
两人战不两合,黄祖被生擒过去。
程普、孙策正要重整旗鼓,吕公率军杀来。
程普纵马向前,战不到数合,一矛刺吕公于马下。
两军混战,杀到天明才各自收军。
孙策引军回到汉水,才得知孙坚被乱箭射死,尸首已被刘表军士扛抬入城,放声痛哭。
孙坚身先士卒,赏罚分明,在军中声望极高,全军尽皆为之号泣。
主将战死,孙坚军兵无战心,程普几人便劝说孙策率军返回江东。
孙策仰天长叹:
“不夺回父亲的尸首,策枉为人子,安能回乡!”
“刘表军大将黄祖在我军手中,少主不如派遣使者入城讲和,以黄祖换回主公尸首。”
众人愁眉苦脸之际,黄盖出了个主意。
军吏桓阶毛遂自荐,孙策令其入城讲和。
得知使者来意后,刘表喟然长叹:
“文台尸首,吾已用棺木盛贮在此。
尔等可速速放回黄祖,两家罢兵,再勿犯吾疆域。”
桓阶退下后,蒯良对刘表拱手道:
“主公,吾有一言,可令江东诸军片甲不归。”
刘表闻言,顿时来了兴致。
孙策如今尚未弱冠,就已经骁勇无敌。
若是等他长大,羽翼丰满,那时来寻父仇,必将成为荆州的心腹大患。
此时若有机会铲除孙策,刘表自然是要试一试的。
“子柔有何计策教我?”
“孙坚身亡,其子皆年幼。
可趁两军交换之际,将孙坚残军尽数诛杀!
我军随后火速进军,江东唾手可得!”
蒯良眼中寒光闪烁,众将不禁打了个寒颤。
刘表闻言,眉头微蹙。
“黄祖在孙策营中,若如此,必为孙策所害”
“主公,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舍一无谋黄祖而取江东大好之地,有何不可?”
“吾与黄祖心腹之交,舍之不义呀……”
刘表面色挣扎,轻轻叹了口气。
他知道蒯良多少有点小心思。
黄祖有统军之才,若是身死,蒯家在荆州的军事话语权就会多一分。
但是孙策连斩七将的实力,确实把刘表吓得不轻。
只要能杀死孙策,哪怕是做出一些牺牲,刘表也在所不惜。
蒯越看出了刘表的意思,这是想站着还把钱挣了呀!
眼珠一转,蒯越给了刘表一个台阶:
“主公,孙策之勇不亚于项羽,若是放虎归山,他日率军来攻,我荆州百姓必遭其屠戮!
主公如今舍黄祖而杀孙策,正是舍小义而全大义,必将为万民称颂!
黄祖将军为荆州捐躯,主公可以重金抚慰其族人,并择一风水宝地将其厚葬!”
果然,蒯越这一席话,说到了刘表心坎里。
若非众将在场,他必定来一句‘拨云见日,茅厕顿开’。
“唉,黄祖将军与吾亲如手足,吾本不忍弃之!
无奈为了荆州,为了大义,为了天下万民,吾刘景升就做一回恶人吧!”
刘表说着,一边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
得亏游尘没在场,不然非得一脚踹烂刘表的屁股,再买一个去年的表送赠对方。
刘表,你是真婊!
两军相约在襄阳城外十里处交换人质。
见刘表率大量荆州军前来,程普眉头一皱,对身后亲兵使了个眼色,手中铁脊蛇矛也攥紧了几分。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时,不远处浓烟滚滚。
转眼间,八千骑兵在距离刘表军一百二十步外停下。
为首一将身长九尺余,头戴凤翅龙晶冠,身着乌金褚犍锁子甲,腰悬猿臂弓,后腰挂九柄飞刀,手持凤翅亮银鎏金镗,骑着一头巨型白虎,虎鞍两侧放着金装四棱熟铜锏和水墨竹节钨钢鞭,俊逸中透着刚猛。
“哟!什么事情这般热闹?
莫非刘荆州率两万人马在此,是为了欢迎游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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