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游戏里的一个状态抵消bUFF。
这就是灵压遮蔽器的原理吗?
用一种人造的、反向的波动,去中和死神自身逸散的灵压,从而达到隐形的效果。
米柴不是科学家,更不懂什么灵子工程学。
但在“肝”这件事上,他是专业的。
他把这次的尝试,当成了一次最高难度的副本开荒。
没有攻略,没有教程,唯一的参考资料,就是被六车拳西偷袭时,被他强行“录”下来的那一段短暂的波动记忆。
他开始尝试调动体内的灵子,模仿那段“反向波动”。
这感觉很别扭。
体内的灵子本能地想向外扩张,形成他固有的、霸道的灵压。
而他却要强行命令一部分灵子,做出完全相反的运动。
这就像让一个习惯右手吃饭的人,突然改用左手,而且还要用左手玩杂耍。
第一次尝试。
“嗡——”一股失控的灵子猛地从他体内冲出,但不是反向波动,而是和他自身的灵压产生了共鸣。
一瞬间,他的灵压强度不降反升,像一颗被点燃的炸弹。
屋子里的木质结构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呻吟,桌上的水杯疯狂震动,几乎要跳起来。
隔壁房间,琉璃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什么。
米柴吓得魂飞魄散,赶紧切断了灵子的输出。
冷汗,从他额角滑落。
不行,太粗暴了。
这和在弹药库里玩火没区别。
他稳了稳心神,再次进入感知的世界。
这一次,他变得更加小心翼翼。
他不再试图一次性生成完整的反向波动,而是像拆解一个复杂的机械零件一样,将那段记忆中的波动拆分成无数个更小的片段。
他开始从最基础的“音符”开始模仿。
他调动一小股灵子,让它们以一种特定的频率震动。
失败。
灵子溃散了,化为最纯粹的粒子,消散在空气中。
再来。
他调整频率,改变震动的幅度。
又失败了。
这股波动刚一成型,就和他自身的灵压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沉闷的“噗”声,像个被扎破的气球。
他感觉自己脑子都跟着嗡了一下,一阵阵发闷。
这绝对是个精细活,比在dNF里打造装备垫刀还考验耐心。
一连几天,米柴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在葵音和琉璃看来,他只是一个安安静静养伤的病人,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
她们哪里知道,就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一股股无形的能量在不断地生成、碰撞、然后湮灭。
有时候,他会因为控制失误,让一丝波动泄露出去。
“米柴先生,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正在缝补衣服的葵音会突然抬起头,疑惑地问。
“没有,可能是风声吧。”
米柴面不改色地回答,心里却在疯狂吐槽,那不是风声,那是你家房客差点把自己搞到灵子爆炸的声音。
“姐姐,我刚才看到桌上的针线笸箩自己晃了一下!”
在院子里玩耍的琉璃会跑进来,大惊小怪地喊。
“傻孩子,你看花眼了。”
葵音笑着摸摸她的头。
米柴则默默地将刚才失控的那股灵子波动抚平。
这个过程枯燥、乏味,且充满了挫败感。
但他硬是凭着那股子“肝帝”的执拗劲,一点点啃了下来。
失败,分析,调整,再失败,再分析,再调整……
他体内的灵子,就像被他驯服的士兵,从一开始的完全不听指挥,到后来的勉强能排成歪歪扭扭的队形。
他对于灵子的掌控力,也在这个过程中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提升着。
终于,在又一个深夜。
当葵音和琉璃都已经沉沉睡去,整个西六十四区都陷入一片寂静时,米柴再次开始了尝试。
这一次,他感觉完全不同。
他调动体内的灵子,不再有丝毫的凝滞和阻塞。
那些灵子仿佛成了他手臂的延伸,心念一动,便精准地按照他的意图开始震动、排列、组合。
一段与他自身灵压截然相反的波动,平稳而持续地被制造出来。
这股反向波动,像一层薄薄的蝉翼,从他体内慢慢延伸出来,将他整个人包裹住。
起初,两股强大而对立的波动在他身体周围相互挤压、抗衡,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他能“听”到那刺耳的摩擦声,仿佛两块巨大的金属在相互刮擦。
米柴咬紧牙关,将反向波动的输出功率,缓缓提升。
百分之十……
百分之三十……
百分之五十……
当两股波动的强度达到一个完美的平衡点时。
“嗡——”一声极低的,几乎无法被察觉的嗡鸣之后。
世界,突然安静了。
那种感觉,无比奇妙。
上一秒,他还是一个站在舞台中央,被无数聚光灯照射,用最大音量嘶吼的摇滚歌手。
而这一秒,所有的灯光、所有的音响,连同他自己的声音,全部被关闭了。
他那股霸道、张扬、无时无刻不在向外辐射的灵压波动,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
是被完美地“中和”了。
在他独特的感知中,他自己变成了一个“无”的存在。
一个波动的黑洞。
他依然能“听”到外界的一切,葵音平稳的呼吸声,琉璃轻微的鼾声,远处街道上偶尔传来的风声……
但他唯独“听”不到自己了。
成功了。
米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紧接着,一股排山倒海般的虚弱感瞬间席卷了他全身。
他双腿一软,差点直接坐到地上。
刚刚才恢复了一些的身体,仿佛又被打回了原形。
那种灵子被抽空的无力感,让他感觉自己像是一节被用尽了电量的电池。
米柴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这个自制的“灵压遮蔽器”,是要持续消耗能量的。
为了维持那个完美的“反向波动”,他必须时刻分出一半的灵压去驱动它。
这可不是一次性的消耗,而是像一个后台程序,24小时不间断地在运行,疯狂吞噬着他的“蓝条”。
如此一来,他原本堪比队长的庞大灵压,在外界看来,恐怕已经跌到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水平。
甚至可能,连一个普通的席官都不如。
他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搞了半天,原来是给自己装了个永久性的‘虚弱’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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