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稀粥下肚,江枫感觉身体又恢复了些许力气。他正闭目养神,尝试着再次引导体内那丝微弱的灵气在经脉中流转,熟悉着这种奇妙的感觉。
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了“哐当”一声巨响,像是有人一脚踹在了什么东西上,紧接着便是一个粗哑难听的嗓门,带着毫不掩饰的嚣张和不耐烦:“江枫那小杂种呢?死没死?赶紧滚出来!”
江枫的眉头猛地一皱,睁开了眼睛。这声音他认得,是主家大管家江忠的心腹,名叫江狗。人如其名,仗着自己是主家身边的人,平日里在江家旁系子弟面前作威作福,收“孝敬钱”更是他的家常便饭,手段卑劣,极为刻薄。
原主的记忆中,对这个江狗充满了深深的恐惧。每次江狗上门催讨,原主稍有迟疑或反抗,都会招来一顿打骂。
“这时候上门,肯定没好事。”江枫心中暗道,一股不悦的情绪涌上心头。他刚刚才吸收了一些灵气,身体好了一些,正想好好规划一下未来,没想到麻烦就主动找上门了。
张婆婆听到声音,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连忙站起身,对江枫低声道:“娃儿,你躺着别动,我去应付他。”说完,便急匆匆地朝着门口走去。
江枫看着张婆婆担忧的背影,心中有些感动,但更多的是一种愤怒。前世他就因为懦弱,让父母为他操心。这一世,他绝不能再让一个老人为了保护自己而低声下气。
他挣扎着想要下床,虽然身体依旧酸痛,但他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欺凌的原主了。
“吱呀——”
破旧的木门被江狗粗暴地推开,他斜着眼睛扫了一眼院子,最后将目光落在了迎上来的张婆婆身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哟,是张老婆子啊。怎么,江枫那小杂种还没死呢?命挺硬啊。”
张婆婆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语气带着恳求:“江狗小哥,您怎么来了?枫儿他刚醒,身子还虚着呢,您有什么事……能不能等他好点再说?”
“等他好点?”江狗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刺耳难听,“等他好点,我这孝敬钱还能要得回来吗?告诉你,今天这钱,一分都不能少!”
他说着,径直朝着房间走去,根本没把张婆婆放在眼里。张婆婆想要拦他,却被他一把推开。张婆婆本就年迈体弱,被他这么一推,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
“张婆婆!”江枫连忙出声,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神冰冷地看向走进来的江狗。
江狗看到江枫坐起身,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看到他苍白虚弱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哟,还真醒了?我还以为你要挺不过去了呢。怎么,醒了就赶紧把孝敬钱拿出来!这个月都快过一半了,你想赖账不成?”
江枫没有理会他的质问,而是先看向门口的张婆婆,关切地问道:“张婆婆,您没事吧?”
张婆婆摇了摇头,走到江枫床边,担忧地看着他,示意他不要冲动。
江狗见江枫竟然敢无视自己,还去关心一个老妇人,顿时怒了。他上前一步,一把揪住江枫的衣领,将他从床上提了起来。
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江枫本就虚弱的身体顿时一阵晃动,胸口传来一阵窒息感。他能清晰地闻到江狗身上那股难闻的汗臭味和酒气。
“小杂种,你他妈耳朵聋了?”江狗恶狠狠地瞪着他,唾沫星子喷了江枫一脸,“我问你孝敬钱呢!赶紧拿出来,不然我今天就打断你的另一条腿!”
被人如此粗暴地对待,江枫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前世被张磊欺凌的画面瞬间涌上心头,与眼前的情景重叠在一起。但这一次,他没有像前世那样恐惧和退缩。
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和心中的愤怒,冷冷地看着江狗:“我刚被人打伤,差点死掉,哪里还有钱给你?”
“没钱?”江狗像是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脸上的嘲讽更浓了,“你他妈骗谁呢?别以为你装可怜我就会信你!我告诉你,江家的规矩就是规矩,不管你是死是活,孝敬钱都不能少!”
他说着,手一甩,将江枫狠狠地摔回床上。江枫的后背重重地撞在墙壁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刚凝聚起来的那丝灵气也瞬间散乱了不少。
“枫儿!”张婆婆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扶住江枫,愤怒地看向江狗,“江狗小哥,你太过分了!他都伤成这样了,你怎么还能对他动手?”
“过分?”江狗嗤笑一声,“我过分?他欠着主家的钱不还,我教训他一下怎么了?张老婆子,这里没你的事,识相的就赶紧滚开,不然我连你一起收拾!”
张婆婆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她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老妇人,根本无法对抗江狗这样的恶仆。
江枫躺在床,揉了揉被摔疼的后背,眼神越来越冷。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灵气因为刚才的撞击而变得躁动不安,但他强行压制住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他太弱了,根本不是江狗的对手。
“我真的没有钱。”江枫深吸一口气,语气平静地说道,“你如果不信,可以搜。”
“搜?”江狗眼睛一眯,打量了一下这个破旧不堪的房间。房间里除了一张木板床、一个矮凳和一个破陶罐之外,几乎一无所有,确实不像是有钱的样子。
但他并不甘心。他每个月靠收这些旁系子弟的孝敬钱,能捞不少好处。要是让江枫就这么赖掉了,他回去也没法向江忠交代。
“没有钱?那也行。”江狗眼珠一转,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既然没钱,那就用东西抵!我看你这房间里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不过……”
他的目光落在了江枫手腕上的一块破旧木牌上。那是原主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虽然不值钱,但却是原主最珍视的东西。
“把那块木牌给我!”江狗伸手指着那块木牌,命令道。
江枫的眼神骤然一缩,那块木牌对他来说,虽然没有原主那么深厚的感情,但也是这具身体的念想。更重要的是,江狗这种强取豪夺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他。
“不行!”江枫毫不犹豫地拒绝,“这是我父亲留下的遗物,我不能给你!”
“遗物?”江狗哈哈大笑起来,“什么狗屁遗物?在我看来,就是一块破木头!我告诉你,今天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
他说着,就伸手去抢江枫手腕上的木牌。
江枫下意识地想要躲开,但身体的虚弱让他的动作慢了半拍。江狗的手已经抓住了木牌的绳子。
“住手!”张婆婆见状,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抱住了江狗的胳膊,“你不能抢他的东西!那是他爹留下的唯一念想啊!”
“老东西,给我滚开!”江狗不耐烦地怒吼一声,猛地一甩胳膊。张婆婆哪里经得起他这么一甩,身体瞬间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额头磕在了床脚的木头上,顿时流出了鲜血。
“张婆婆!”江枫目眦欲裂,心中的愤怒如同火山般爆发出来。
他猛地从床上爬起来,不顾身体的剧痛,朝着江狗扑了过去。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教训这个畜生!
江狗没想到一向懦弱的江枫竟然敢反抗,一时不备,被江枫扑了个正着。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江枫骑在江狗身上,用尽全力挥舞着拳头,朝着江狗的脸上打去。“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这个畜生!”
但他的身体实在太虚弱了,拳头落在江狗身上,就像是挠痒痒一样。江狗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一把抓住江枫的手腕,用力一拧。
“啊!”江枫疼得惨叫一声,手腕像是要断了一样。
江狗猛地翻身,将江枫压在身下,左右开弓,狠狠地朝着江枫的脸上扇了几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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