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迁通道的光流还未散尽,林焰的战矛就已刺破星轨母星的大气层。下方的金属都市正在燃烧,灰黑色的虚源洪流顺着街道蔓延,将星轨阁的银甲战士连同平民一起吞噬 —— 这里早已不是固若金汤的总部,而是座提前崩塌的炼狱。
“在议会大厅底下!” 夜璃的冰凰虚影指向城市中央的尖塔。尖塔顶端的星轨旗帜正在燃烧,旗杆断裂处渗出淡金色的光,与林焰丹田的本命星核产生强烈共鸣,那光芒中藏着的温度,比四色火焰更炽烈,比生命青炎更纯粹。
战船刚在广场着陆,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缝隙。星轨阁的长老们从裂缝中涌出,灰袍下的躯体早已被虚源能量侵蚀,裸露的皮肤上爬满暗金色的纹路,手中的星轨杖顶端,嵌着与黑曜碑积垢同源的碎片。
“源初之火!是源初之火!” 最前面的红袍长老发出癫狂的嘶吼。他的星轨杖突然插入地面,淡金色的光流顺着裂缝蔓延,在议会大厅的废墟上织成道巨大的阵图,阵图中央,块塌陷的地面正在发光,隐约可见颗悬浮的火种。
林焰的瞳孔骤然收缩。那火种只有拳头大小,却散发着照亮整片废墟的光芒,金红二色的火焰在其中缓缓旋转,时而化作源祖战徽的形状,时而凝成永夜月神的印记 —— 这就是源初之火,所有源火与永夜能量的本源,是残魂影像里,源祖从自己心脏中剥离的那缕纯粹。
“抢!拿到它就能掌控虚源!” 另一位灰袍长老突然掷出手中的控制器。无数星轨锁链从地底钻出,在火种周围织成道密不透风的网,锁链上的符文亮起,竟开始吸收火种的光芒,“阁主骗了我们!这才是灭世的真正钥匙!”
星轨长老们瞬间陷入混战。红袍长老的星轨杖砸断灰袍长老的锁链,却被侧面飞来的淬星刃刺穿肩胛;有人祭出本命星核试图硬撼,星核刚触到火种的光芒就炸裂成碎片;最边缘的几个长老甚至开始自相残杀,用同伴的血涂抹星轨符文,试图增强对火种的吸引力。
“他们被虚源污染了心智。” 夜璃的冰蓝色光流在林焰周身织成道屏障。她看着那些疯抢的长老,魂火深处的记忆碎片突然清晰:第一世的灭世前,星轨阁的初代长老们也曾这样争夺源初之火,最终让火种坠入虚源池,才酿成了九世轮回的悲剧。
林焰的战矛突然自动飞起,四色火焰在矛尖凝成道旋转的光轮。光轮掠过之处,星轨锁链纷纷熔断,被火焰灼烧的符文发出凄厉的尖叫,化作灰黑色的雾气 —— 那些符文里不仅有星轨阁的意志,还有前八世转生体的怨念,此刻正被他的源火强行净化。
“那是林焰!第八世的孽种!” 红袍长老认出了他,星轨杖突然转向,淡金色的光流带着虚源能量,朝着林焰的面门射来,“源初之火是星轨阁的!轮不到你这双脉杂种染指!”
战矛横扫的弧度将光流劈成两半。林焰的身影在废墟中穿梭,四色火焰顺着脚步蔓延,将那些被虚源吞噬的平民魂魄轻轻托起,送入夜璃张开的冰蓝色光茧。他能感觉到,源初之火正在阵图中央轻轻颤动,像是在回应他的靠近,又像是在畏惧周围的疯抢。
“就是现在!” 夜璃的冰凰虚影突然俯冲,冰蓝色的利爪撕开阵图的一角。阵图的防御出现破绽的刹那,所有星轨长老都疯了般扑向缺口,红袍长老甚至用身体挡住同伴的攻击,星轨杖顶端的积垢碎片在火种的光芒中剧烈发烫,竟开始融化他的手掌。
林焰抓住这刹那的间隙,将四色火焰全部注入战矛。矛尖的光轮暴涨十倍,在虚空中划出道金红二色的弧线,这道弧线与源初之火的旋转轨迹完美吻合,竟让火种周围的星轨符文瞬间失效 —— 那是第一世残魂留在他识海里的印记,是只有真正的源火继承者才能使用的共鸣术。
“不可能!” 红袍长老的尖叫戛然而止。他看着火种突然挣脱阵图的束缚,在淡金色的光流中缓缓升起,朝着林焰的方向飞来,星轨杖顶端的积垢碎片突然炸开,将他的半张脸烧成焦炭。
源初之火飞过的轨迹上,所有星轨长老都发出痛苦的哀嚎。火种散出的光流像无数细小的火焰,灼烧着他们皮肤上的暗金色纹路,那些被虚源污染的部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碳化,露出下面早已腐朽的骨骼 —— 源初之火不仅是能量本源,更是净化一切星轨印记的圣物。
“拦住它!” 幸存的灰袍长老们组成道人墙,星轨杖交织成网,试图将火种重新困在中央。但他们的网刚触到火种的光流,就纷纷化作灰烬,连带着他们的手臂一起,在淡金色的光芒中湮灭,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林焰的双脚离地而起,与源初之火的距离越来越近。他能感觉到丹田的双生花苞正在剧烈颤动,四色火焰顺着经脉涌向指尖,与火种的金红光流产生完美的共鸣。当火种落在他掌心的刹那,识海深处炸开一声悠长的叹息 —— 那是源祖的声音,带着跨越万古的欣慰。
“终于…… 物归原主了。”
源初之火在他掌心缓缓旋转,金红二色的火焰渐渐融入四色火焰中。林焰的战矛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矛尖的裂空金焱染上淡金色的纹路,那些前八世转生体的怨念在光芒中渐渐消散,化作纯粹的源力,注入他的丹田。
星轨长老们彻底陷入绝望。他们看着林焰周身越来越亮的光芒,看着那些被净化的平民魂魄在光中微笑消散,终于意识到自己争抢的不是灭世钥匙,而是能终结一切的希望。最前面的红袍长老突然跪倒在地,溃烂的手掌朝着林焰的方向伸出,像是在乞求原谅,又像是在渴望解脱。
源初之火突然射出道淡金色的光,落在红袍长老的眉心。他的身体在光中剧烈抽搐,皮肤上的暗金色纹路被尽数灼烧,露出下面干净的皮肉 —— 火种没有杀死他,只是净化了所有虚源污染,留下个清晰的源火印记,像道无法磨灭的审判。
“这是…… 源祖的仁慈?” 长老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随后化作声解脱的呜咽,瘫倒在废墟中。
其他幸存的长老们纷纷效仿,放下星轨杖,任由源初之火的光流净化。淡金色的光芒在废墟上蔓延,将整座议会大厅的虚源洪流全部驱散,露出下面刻着的源祖真文 —— 那是与黑曜碑上相同的 “共生” 二字,只是这次,被源初之火的光芒照得无比清晰。
夜璃的雪发身影落在林焰身边,冰蓝色的瞳孔里映着他掌心的火种。她的魂火在此时突然暴涨,与源初之火的金红光流交织成道青金色的光,这道光顺着地面的裂缝涌入地底,将那些还未爆发的虚源引信全部熄灭。
林焰握紧掌心的源初之火,战矛在他身边轻轻颤动。他知道,这不是结束,源初之火的回归只是开始,净化星轨母星的虚源,唤醒被蒙蔽的星轨修士,重建被毁灭的文明…… 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但他的心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前所未有的平静。源初之火在掌心温暖地跳动,像颗重新起搏的心脏,将源祖的意志、前八世的希望、父母的守护、林琅的矛盾、夜璃的陪伴,都融入他的四色火焰中,化作股既强大又温和的力量。
废墟的尽头,朝阳正在缓缓升起,照亮了满目疮痍却又充满希望的大地。林焰与夜璃并肩站在晨光中,掌心的源初之火与冰蓝色的魂火交相辉映,在他们身后,幸存的反抗者与被净化的星轨修士们纷纷站起,朝着这对终结了轮回的年轻人,深深鞠躬。
源初之火的光芒在此时冲上云霄,在星轨母星的上空织成道巨大的光带,这光带顺着星轨网络蔓延,将温暖与希望送往星海的每个角落,像是在宣告:九世的轮回已经结束,新的纪元,从此刻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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