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勤王兵马何时能到,你竟回以“不日”?不日是几日?这不是在敷衍朕吗?
堂堂大夏丞相,连这点事都办不妥?要你何用?
此时,五皇子吴王夏侯章出列奏道:“父皇息怒。儿臣以为,勤王之事非同小可,各州州牧前来支援未必能如此迅速。扬州与荆州已算距离较近,但要说即刻抵达,也实属不易。”
夏侯玄盯着自己的儿子,注视良久,才缓缓开口:“老五,你倒是很会说话。”
夏侯章神色肃然,郑重说道:“国事艰难,儿臣身为大夏皇子,理应为父皇分忧。若有机会……儿臣愿代父皇领兵出征,与贼决一死战。”
夏侯章一再积极表态,太子夏侯英的脸色几度变化,心中不禁思忖:老五如此表现,究竟意欲何为?
再说了,你竟然想领兵出征?
父皇怎么可能同意呢?
这绝对不可能。
“吴王殿下的孝心可嘉,但战场毕竟刀剑无眼,殿下身为千金之躯,实在不宜涉险。您有这份心意就足够了,领兵打仗的事还是免了吧。”
礼部尚书吴达利首先肯定了吴王的孝心,随即表达反对,认为战场过于凶险,不适合吴王。
张中也站出来附和:“臣以为吴尚书说得对。皇子身份贵重,战场危机四伏,万一……还请陛下三思!”
不过,夏侯玄似乎不太高兴,面色冷淡地说道:“朕还没开口,你们急什么?”
“陛下,此事非同小可,绝不能大意。”这时,大将军武士彟也拱手进言。
“行了,朕并没说要让吴王出征。打仗这种事……”夏侯玄扫视群臣,语气平稳,略作停顿后又道:“小孩子懂什么?不过吴王一片孝心,懂得为父分忧,值得嘉奖。”
说完,夏侯玄转而提起青州兵败的责任问题。
究竟是谁的过失?
是谁导致青州战事一败涂地?
这件事必须追究,不能就此作罢。
“此外,据安云天、公孙琦、万无量三位州牧所言,青州州牧史文恭应对兵败负主要责任。你们怎么看?”
此言一出,众臣的目光纷纷投向刑部尚书史可法——史文恭的兄长。
“陛下,史文恭处事不周、行事鲁莽,青州兵败,确实应由他承担责任。”
史可法毫不犹豫地出列,将罪责归到弟弟身上,措辞却颇为斟酌。
“不周”、“鲁莽”等词,意在表明史文恭是因能力不足才导致兵败,而非有意贻误军机。
夏侯玄岂会不明白史可法的用意?
他这位皇帝不是白当的。
因此,他并未顺水推舟,而是直接质问:
“史文恭恐怕不止能力不足吧?他嫉妒贤能,多次刁难荣奇,以青州军相要挟,罔顾朝廷大事,只顾中饱私囊……史爱卿,你说朕该如何处置?”
史可法慌忙跪地请罪:“陛下,史文恭罪孽深重,理应按国法处置。”
夏侯玄斜倚在椅上,声调冰凉:“他究竟是死是活?史爱卿,你认为你弟弟会投靠苏牧那奸贼么?”
史可法神色凛然,语气斩钉截铁:“臣敢断言,史文恭纵有诸多不是,也绝不会投降苏牧这等祸国殃民之贼!臣愿以史家清誉担保,绝无可能!”
“好,说得很好,朕便拭目以待,看看史文恭到底投没投。若他降了,你这刑部尚书也不必当了。”
夏侯玄连连点头,似是颇为满意,随后又道:“若是战死,便从轻发落吧。”
“陛下厚恩,臣感激不尽!”史可法泪如雨下,仿佛深受触动。
丞相与大将军等人静立一旁,不发一语。
史可法果然手段不俗,若非皇帝仍需史家支持,情势恐怕大不相同。
但由此是否也能印证一事?
温体仁与武士彟心中皆有所猜测——陛下的龙体,恐怕确实不太好了。
若陛下身体有恙,那大夏未来将如何维系?还能支撑下去吗?
无论夏侯玄为君如何,只要他在位一日,天下尚能勉强维持,朝局尚能稍稳。
可若皇帝不在了,新帝登基……唉,岂不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即便苏牧大军已逼近洛阳,只要涉及皇权之争,照样是你死我活。
唯有胜者,方有可能登临帝位。
莫以为太子便能顺利继位,诸位皇子无一易与之辈,纵使皇子不争,其背后支持者又岂会甘心?
绝无可能。
若非图谋九五之位,人家又何必倾力支持?
温体仁、武士彟等人忧心皇帝身后将起动荡,因而心思尽数放在如何应对日后乱局之上。
正因如此,二人全然忽略了眼下关键所在,始终沉默不语。
不过,温体仁与武士彟虽默然不语,却不代表他人也会同样缄口。
户部尚书袁可立与其他官员不同,始终实实在在为国事忧心。
他启奏道:“陛下,青州一战失利,除将士用命外,关键在于我军器械远不如贼兵精良。诸如床弩等大型军械,无论射程还是威力皆不及对方。臣以为,当前要务应是加紧研制新式兵器。”
袁可立言毕,再次躬身行礼,恭谨询问:“不知陛下以为如何?”
袁可立指出,青州之败再次暴露我军装备落后的问题。此乃致命缺陷,装备不如人,便难以取胜。倘若兵器相当,即便不谈士气高低,至少也能形成相持局面,不至于溃败至此。
“眼下局势紧迫,哪来时间研制新械?袁尚书此言实属本末倒置。”工部尚书周建德出列,神情严肃地反驳。
研制?开发?岂不需耗费银钱?你这位户部尚书可愿拨款?
吏部尚书王世游随即出列,肃然道:“周尚书,袁尚书所言不无道理。眼下尚有时间进行研发或改进。”
他暗忖时间并非没有,只是有人不愿作为罢了。王世游对周建德颇为不满,认为他若非倚仗周老太师与国丈身份,根本难堪工部尚书之任。
就在几人争论之际,丞相温体仁终于开口。他认为当务之急并非讨论军械改良,而应顾及勤王兵马入京后的巨大钱粮消耗。此时再拨银研制军械,岂非浪费?
“诸位所言虽有理,然眼下局势已不容丝毫闪失。何况户部银钱可还支撑得起?”温体仁转向袁可立,沉声道:“袁尚书当知,户部银粮不该耗于此途。如今勤王军队陆续抵京,各项开支浩大,哪有余钱供你研发新械?”
此时,夏侯玄终于开口,问出最关心的问题:“袁爱卿,银两可能供应得上?”相比军械,他更在意国库是否充盈。若银钱不继,才是真正的大患。
“陛下,钱粮供应尚可维持,只是军械方面……臣以为急需改善。这方面银两该用还得用,否则敌军装备远胜我军,届时恐怕……”
袁可立斟酌再三,方才开口解释。
然而话未说完,夏侯玄便打断了他,沉声道:“军械之事非朝夕可改,如今投入再多也难以立见成效,不如将银钱用在紧要处。爱卿以为如何?”
“陛下圣明!”
袁可立只得躬身称是。
实在是无可奈何。
陛下不允,此路便行不通了。
但袁可立坚信军械问题必须重视,否则装备落后,士气又不及敌军,这仗该如何打?
形势实在不容乐观!
“陛下,臣以为徐州恐怕难以固守,不如将徐州兵马调回洛阳,以护卫京师……”
御史大夫林馆文出列建言,主张放弃徐州,调兵回防。
“不可!林大夫此言何意?”
兵部尚书张中当即站出来,怒视林馆文质问。
未等皇帝夏侯玄发话,丞相温体仁便出列表态,赞同林馆文所言。
“陛下,林大夫所言不无道理。如今局势已十分不利,徐州兵马若能回援京师,实为一大助力;若白白折损于敌军之手,实非良策。”
“丞相,若弃守徐州,岂不令天下人耻笑?”张中眉头紧锁,小心翼翼地说道。
他未料到丞相竟会赞同此议,但自己既已表态反对,不便立即改口。
思虑片刻,张中仍坚持己见,只是措辞更为委婉,意在提醒此举将招致天下非议。
无论如何,不能沦为笑柄,徐州断不可弃。
“张大人身为兵部尚书,难道不明兵法要义?”丞相温体仁不慌不忙,缓缓说道,“天下人耻笑与战略得失,孰轻孰重?放弃徐州是为保全实力守卫京师,这道理你岂会不懂?”
张中一时语塞。
唉,非是我不善言辞,实是丞相太过老练。
张中默然不语,不知如何应答。
“不必再争了。”夏侯玄开口道,“如今形势严峻,徐州兵力确实难以抵挡叛军……”
他心知温体仁所言不无道理,但如张中所说,退兵必招天下耻笑。
唉,此事当真难以决断!
不过,若是任由徐州陷落,岂不是白白葬送了一支可用之军?
徐州兵马尚多,倘若被敌军所占,对朝廷而言必是重大损失。那么徐州,到底该弃还是该守?
此时此刻,夏侯玄内心犹豫不决,是否真要执行弃城之策。
“陛下,臣弟以为丞相所言极是。徐州虽为要地,但目前敌军势大,若因此损失徐州兵马,反而削弱朝廷力量。因此臣弟主张,令徐州兵马退守洛阳,方为上策。”
就在夏侯玄踌躇之际,永王夏侯威出列声援丞相温体仁,并详述保全实力、以图在洛阳一战中发挥作用之理。
否则,若真的失掉徐州军队,便是对朝廷力量的削弱。
仅凭徐州那点兵力,显然难以坚守。不如撤回洛阳,待敌军攻洛阳不下,自会无功而返。
而一旦敌军受挫,便是朝廷反击之机。
相信以朝廷之威望,叛军一旦失利,民心必失。届时我大夏雄师一到,必然势如破竹!
“大将军,你怎么看?”
夏侯玄目光微凝,忽然开口问道。
他询问的正是大将军武士彟。
武士彟闻声从容出列,拱手答道:“永王殿下所言,臣以为并无不妥,确是如此。”
“既然众卿皆持此见,那徐州方面便先行撤回,以卫京师。”夏侯玄其实对守住徐州并无把握,心中正希望如此决策。
毕竟如今天下兵马皆入京勤王,徐州自不能例外。但徐州地处前沿,一旦调走军队,又如何防守?
可即便不调兵,单凭徐州现有兵力,不过十余万,又如何守得住?
青州四十万大军尚且失守,夏侯玄更不敢想象徐州能守得住。
若能守住,自然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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