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合适不过。”丘处机回应迅速,随即又补充:“师兄与我同去,有些事还需你拿主意。”
马钰却不领情,淡然道:“我看你不是要我拿主意,是要我替你担责吧。”
丘处机依旧振振有词:“师兄此言差矣,我所做一切,皆是为了全真。”
马钰叹息摇头:“你若真为全真着想,就不该卷入这些是非之中。”
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参与为妙,否则稍有差池,便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师兄,我并未有何逾矩之举,只是期望能与汉王达成共识,在全真教遵循汉王所定规矩的前提下,将本门发扬光大。”
丘处机见马钰仍是这般瞻前顾后,忍不住出言抱怨。
说到底,不还是心存畏惧么?
但为何不放手一搏?
须知全真教若能及早与朝廷建立联系,将来或可成为官方认可的教派,届时便能稳压武当一头。
虽说只要张三丰尚在,全真教在实力上终究难以企及,但若有朝廷作为倚仗,情形便大不相同。
“唉,师弟啊,你以为那些规矩是那么容易遵守的吗?”马钰再度长叹,他始终认为遵循他人定下的规矩绝非易事。
表面说是遵守规矩,可规矩当真那么好守?
莫要天真,此事艰难得很。
无论如何思量,马钰都不认为这是件轻松的事,其中必然附加诸多条件,而全真教当真能够做到吗?
然而丘处机对马钰的忧虑全然不以为意。
他满不在乎地说道:“师兄,我们全真教本就不是喜好争斗的门派。只要能够做到修身养性,我认为便不会有什么问题。”
“争斗?”
马钰闻言不禁失笑。
他轻声反问:“师弟,你自己当真能够做到?”
丘处机面色骤变,袖袍一甩,怒道:“师兄,你这话中有话!”
见丘处机面露不悦,马钰却只是微微一笑,随即正色道:“师弟,师兄这是在提醒你。你的脾气……哼,可算不上好。所以你自己当真能够做到吗?”
“师兄,为了全真教,我自然可以。”
听得马钰此言,丘处机脸上显出挣扎之色,但最终还是一咬牙,坚定地表明自己绝无问题。
“罢了罢了,师兄也不愿多言了,我们走吧!”
马钰心知丘处机心意已决,况且自己早已随他出席了汉王的即位典礼,此时再想反悔已无可能。
既然如此,马钰只得陪同丘处机走这一遭。
究竟福祸如何?
马钰无从预料。
当初未曾及时劝阻,已是最大的失误,如今再说什么都为时已晚。
世间从无后悔药可寻,故而今时今日再多言语也是徒劳。不如随丘处机同去,或许还能在一旁看着他,免得他任性妄为。
得到师兄肯定的答复后,丘处机急忙带着马钰动身出门。
在东厂番子的指引下,他们到了荀彧办公之处。
街道各处皆有甲士驻守,巡逻队伍往来不绝,马钰与丘处机看在眼里,暗暗吃惊:果然守卫森严!
二人随甲士走进三省衙门,更见府内甲士只多不少。
一名甲士入内通报,另一人向丘处机、马钰介绍道:
“此处是北院,为尚书省左仆射办公之处;那边是南院,供中书省两位中书令使用。”
略作介绍,只为让二人稍作了解,不致茫然无措。
等候之际,马钰低声问丘处机:“师弟,你对这中书省、尚书省,有何看法?”
“我如何得知?”丘处机皱眉不解。
马钰摇头轻语:“汉王不设丞相,反立三省,意在压制相权。由此足见其雄心。”
丘处机却反应平淡,只劝师兄:
“师兄何必与我说这些?朝政之事与我等无关。我等只需虑及全真教发展,其余不必多想。”
汉王行何制度,与我等何干?
他们真正该关心的,是汉王如何看待武林,全真教往后能否在冀州、宣州合法收徒传教。
“唉,你呀……罢了。”马钰摇头,不再多言。
以汉王这般掌控之欲,有些事,怕是不易如愿。
“二位,请进。”
甲士出来传话,二人对视一眼,整肃仪容,随他步入房中。
……
同一时刻,南院。
吕雉一边批阅文书,一边悄悄打量旁座的上官月如。犹豫许久,她还是开口:
“月如姐姐,听闻全真教的道士已到,我们不需过去看看么?”
“此事大王已全权交由尚书左仆射处置,你就别多想了。”上官月如并不意外她的询问,却无意插手。
既然苏牧已将此事交给荀彧,她们只需静待结果便是,何必过问。
“唉,凤舞姐姐真好,能常伴大王左右。”吕雉幽幽一叹,轻声说道。
“你呀,难道也想跟去不成?”上官月如闻言微微一笑,如此问道。
“这是自然,不过我深知在此处同样能助大王一臂之力。”吕雉坦然承认,随即又补充道。
尽管我曾有离开的念头,但我明白留在这里才能更好地尽己所能。
“既然知道能帮上大王,为何还不加倍努力?你的进度已经落后了,可别拖了后腿。”
上官月如没好气地瞥了吕雉一眼,又忍不住埋怨了一句。
既然心知肚明,为何不更用心?
吕雉一阵沉默。
唉,感觉这位比大王还要严苛呢!
她心里虽然无奈,可该做的事一样也不能落下,否则实在说不过去。
……
北院。
丘处机与马钰在侍卫引领下走进室内。
他们见到一位气质儒雅的文士。
“两位道长,请坐。”
荀彧没有多言,示意二人入座。
“荀大人,我们的来意,想必您已清楚。”一坐下,丘处机便迫不及待地开口。
一旁的马钰颇感无奈,想劝阻却又不敢直言,只好频频使眼色。
“道长不必着急,时间充裕,先请用茶。”荀彧只是微微一笑,语气平和。
马钰赶紧接话,解释说师弟是怕耽误荀彧处理公务,才显得如此急切。
“大人日理万机,我们师兄弟前来打扰,实在过意不去。师弟也是担心占用大人太多时间。”
荀彧轻轻摇头,淡然道:“不必如此客气,我并不算繁忙。况且大王曾叮嘱我们要劳逸结合,二位前来,谈不上打扰。”
不算打扰?真的不算吗?
马钰心里仍觉不妥,还想再说几句。
“师兄,荀大人都这么说了,你就别一直客套了。”丘处机却已按捺不住,只想尽快切入正题。
我这师弟今天是怎么了?
马钰几乎要气得吐血。
人家只是礼貌回应,你竟当真了?平时你不是挺精明的吗?怎么如今比我还不会看眼色?
马钰见丘处机如此急躁,心中又急又气。
丘处机却没察觉师兄的无奈,径直向荀彧询问苏牧的意向。
“大人,不知汉王有何指示?”
荀彧听了,微微一笑答道:“大王其实并无特别交代,要求也很简单,概括起来只有四个字:遵纪守法。”
荀彧停顿片刻,又继续说道:“此事说来简单,但要做起来,难处不少。”
丘处机听到这话,反而安下心来。
他脸上露出笑容,连连保证道:“荀大人尽管放心,我们全真教向来不喜江湖纷争,更注重弘扬道家文化。”
“我教从不图谋称霸武林,只愿维护武林和谐稳定,这与汉王的理念不谋而合。”
汉王所求的正是和谐与稳定,而全真教本就推崇此道,自然能够做到。
马钰在一旁默默听着,心中却有些忧虑:师弟这般自信,话说得如此满,万一将来做不到,又该如何收场?
见丘处机一再保证,马钰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了。
荀彧对丘处机的表态连连点头:“丘道长的决心,我已经看到了。”
丘处机趁势追问:“荀大人,既然如此,不知接下来……”
荀彧却不着急,平静地说道:“此事急不得,需循序渐进。双方要先建立信任,况且——你能保证全真教上下都没有异议吗?这件事,你真能做主吗?”
这番话让丘处机意识到,自己还需要争取更多支持。尤其是师父那一关,确实不好过。
他皱了皱眉,最终下定决心:“荀大人,请给我一些时间,我一定会给您一个答复。”
“时间自然不成问题,你可以慢慢来。”荀彧早有预料,回答得从容不迫。
丘处机又请求道:“不知荀大人能否详细说明相关政策?我回去也好向师门解释。”
荀彧爽快应允:“这个自然可以。”
武安郡,穗峰山下的武安府城外。
冀州武林内,飞云山庄名列三大顶尖势力之一,便坐落于穗峰山中。
今日的飞云山庄格外喧闹。
庄主葛云霸将迎娶一位新妾,四方宾客纷至沓来,山庄上下处处洋溢着喜庆。
尽管冀州已历风云变幻,但对江湖中人而言,谁主政事并不重要。日子依旧如常,热闹也照旧。
飞云山庄在武安郡势力雄厚,威震一方,因此各路武林人士皆前来道贺,场面盛大。
然而,席间也不乏窃窃私语之声。
“葛庄主年过六旬了吧?竟还要纳妾?”
“说话当心,有些话不可乱讲。”
“我看他是嫉妒了。”
“不错,葛庄主纳的可是位年轻貌美的姑娘,听说才二十岁。”
“二十岁?唉,可怜那姑娘了……”
“此话何意?”
“不可说,此事不可说。”
宾客之中,也有人知晓内情。
葛云霸已年迈,却要强娶妙龄少女,自然引人议论纷纷。但飞云山庄势大,无人敢公然非议,只敢私下低语。
就在婚宴热闹筹备之时,一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匆忙奔进厅内,高声喊道:
“庄主!不好啦!”
葛云霸闻言脸色骤沉,怒斥道:“我好得很!你胡说什么?”
大喜之日被人喊“不好”,他几乎想一掌击毙这个不知分寸的管家。
“庄主,是真的!外面来了大批官兵!”管家气喘吁吁地禀报。
官兵?
哪来的官兵?
莫非是汉王的人?
那位汉王,究竟意欲何为?
这井水与河水互不相干,为何要来我飞云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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