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我也累了，待在锦衣卫衙门并不舒坦，还是去外面住好。以我现在的俸禄……嗯，应该能买个不错的院子。”
萧廷一边盘算，一边想着该置办什么样的房产，以后房价说不定会涨，得尽快下手。
汉王府内。
黄蓉一路小跑，冲进后院。
她这般动静，引起了怜星的注意。
移花宫的二宫主正在院中闭目养神，享受日光，颇为惬意。
黄蓉匆忙的脚步让怜星不由叫住了她：“小丫头，怎么了？”
黄蓉进了后院后脚步放慢，没注意到怜星，被这突然一问吓了一跳。
“啊？怜星姐姐，你在这儿？”
怜星见她神情慌张，含笑眯眼，轻声问道：“不对劲呀？这么慌慌张张的？”
“没、没有，我要去做饭了，先走了。”黄蓉匆忙解释，话没说完就转身溜走。
“这丫头，不太对劲。”
怜星敏锐察觉异样，自言自语。
虽然觉得黄蓉奇怪，但她并不打算追上去细问，自己也懒得动，就没再多管。
大概没什么事，可能是我多心了。
怜星这样想着，很快将此事放下。
黄蓉生怕被怜星看穿，匆匆离开，却又迎面撞上柳萱儿。
“你跑什么？府里不得乱跑，难道连规矩都忘了？大王命你掌管宫廷事务，六局皆由你统管，难道你自己反倒不守规矩了？”
柳萱儿望着莽莽撞撞的黄蓉，忍不住开口教训起来。
“什么呀？”
听她这般说教，黄蓉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嘴：“我不过是个光杆司令，能管什么？”
什么六局不六局的？
一个光杆司令，能管得了谁？
若是手下有人倒也罢了，可眼下根本无人可管，又该怎么安排？
不过，柳萱儿并不认同她这番话。
她语重心长地劝道：“眼下虽是光杆司令，不代表以后也是，何必如此泄气？”
黄蓉：“……”
罢了，跟你说不通，也懒得说。
她索性不再理会柳萱儿，转身就要走。
“哎，等等，你别走呀！”
柳萱儿却不肯放她离开，伸手拦住了她。
“你想干嘛？”
黄蓉一惊，连忙后退几步，警惕地问。
“我能干嘛？不过想和你说说话罢了。”见她如此戒备，柳萱儿忍不住也翻了个白眼，无奈道。
紧张什么？
难道我会对你怎样不成？
我柳萱儿是那样的人吗？
“你找我说话？不太对吧？”黄蓉仍不放松警惕，总觉得柳萱儿主动搭话没安好心。
见她这般防备，柳萱儿心里很不痛快。
她抱怨道：“至于这样吗？我又没把你怎么样，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黄蓉却一脸认真：“不，我只是吃过亏，知道什么叫吃一堑长一智。这都是你教我的，不是我太敏感，是你作孽太多，明白吗？”
柳萱儿：“呃……”
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真有那么过分？
你也太夸张了吧……唉，黄蓉，我们之间虽不对付，也不至于如此，你这样可就没什么意思了。
见她这样防备自己，柳萱儿心里很不是滋味。
黄蓉才不管她舒不舒服，瞅准机会就溜走了。
柳萱儿一时走神，等反应过来，黄蓉早已跑远。
这丫头，真是搞不懂她。
柳萱儿摇了摇头，暗自心想。
从锦衣卫衙门离开后，苏牧径直回到汉王府，未在外停留。
汉王府周边戒备森严，苏牧所到之处皆有金凤卫精锐与数十名甲士贴身守护，巡逻士兵往来不绝，此处防护严密，连一只苍蝇也难以飞入。
苏牧见柳萱儿站在那儿出神，心想凤舞正忙碌，她却在此发呆，不由走上前问道：“你站这儿发什么呆？”
“啊？”柳萱儿吓了一跳，听出是苏牧的声音才定下神来。
“大王，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她抚着胸口，心有余悸地抱怨。
苏牧却不以为意：“不至于，你没心没肺的，哪会这么容易被吓到。”
他接着问道：“你不去帮凤舞做事，站这儿发什么呆？”
“我没发呆，”柳萱儿解释道，“只是刚才遇见黄蓉，和她说了几句话。”
苏牧盯着她追问：“那说完了怎么不回去做事？”
“正要回呢。”柳萱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抱怨道：“大王你倒是逍遥，我们可都忙得很。”
苏牧脸色一沉：“孤哪里逍遥了？孤也忙得很，刚视察回来。”
柳萱儿一听“视察”，顿时来了精神，忙问：“那凤舞姐姐那边呢？”
然而，与兴奋的柳萱儿不同，苏牧却认真地纠正了她的称呼，表情严肃地说道：“要叫大都督，不可没大没小。”
“呃，好吧，大都督！”
见苏牧板起脸来，柳萱儿吐了吐舌头，只好改口称呼。
接着，她又连忙问道：“大王，你怎么不亲自来大都督府视察一下工作呢？”
苏牧摊了摊手，语气平淡地回答：“孤这不是来了吗？凤舞是在汉王府工作的，所以我一回来就立刻赶过来了，你没看见？”
柳萱儿一时语塞。
她心里忍不住嘀咕：话都被大王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苏牧没再理会柳萱儿的想法，径直朝目的地走去。
他心里装着不少事，见于凤舞之后，还得去邀月那里，必须两边都顾及，一碗水端平。
刚进门，于凤舞就已经起身相迎。
她脸上掠过一丝欣喜，轻声说道：“大王，你来得正好，臣也有事要向你禀报。”
苏牧知道于凤舞这样说，必定是有要事。
他直接开口问道：“什么事？”
于凤舞没有绕弯子，直奔主题：“上次你提到要整编北府军和飞凤军，设立两个军团作为常备军，而守备军则以城卫军为主。目前城卫军的组建情况并不理想。”
苏牧皱了皱眉，沉声问道：“是招不到人？”
于凤舞摇头道：“不是招不到人，而是兵员素质普遍偏低。即便一再降低标准，也仅招到三万人，与原有的三万城卫军合并，总计六万人左右。”
问题不在于无人应征，而在于兵员素质不高，这确实令人头疼。
苏牧略作沉吟，开口说道：“守备军主要负责地方驻守，要求不必定得太高。”
“是，这一点我同意，但有些基本审查还是必要的，不能随意录用。”于凤舞点头附和，同时不忘补充建议。
苏牧颔首，轻声说道：“没错，审查绝不能马虎。家世清白这一点尤其重要，必须层层把关，防止有人趁机混入。”
尽管城卫军不参与作战，但驻守地方的职责不容小觑。若有心怀不轨之人混入，极可能引发事端。
因此，苏牧非但不反对加强审查，反而希望进一步加大力度。
而于凤舞继续说道：“大王，大都督府的日常事务并不繁重，关键在于军械方面。我认为军器监需尽快运转，尤其要做到装备统一。”
毕竟北府军、飞凤军和玄甲军各有自己的装备体系。
如此一来，一旦军械出现损坏，
军器监就不得不加大工作量，同时生产不同类型的装备，既耗费人力物力，又容易造成管理混乱。
苏牧听到于凤舞提起此事，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他开口说道：“玄甲军、飞凤军和北府军的装备体系确实是个大问题，尤其是飞凤军。你提的这一点……确实需要重视。”
武器装备可以有一定差异，但总体必须统一。于凤舞的提醒，让苏牧意识到这个问题不能拖延。
“大王，那么是以飞凤军的装备为标准，还是以北府军的为主？”于凤舞进一步询问。
苏牧沉吟后回答：“就以飞凤军的为主吧。”
“好，那就请大王下令，让军器监尽快开工。”于凤舞干脆地回应。
苏牧点头同意：“可。”
正事谈完，该说些别的了。
于凤舞并不绕弯，直接问道：“大王，晚上……”
晚上？
于凤舞的意思是……
苏牧顿时明白了她的想法。
“晚上照旧。不过你若有意，我也不反对。”苏牧并未明确拒绝。
“既然如此，也该让邀月一起。”于凤舞大方地说道，还记着邀月。
邀月？
一开始就要两人一起？
苏牧表面平静，心里却有些嘀咕。
他虽不至于畏惧，但作为一个理论丰富却毫无经验的人……是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安排有些过于激烈？
想到这里，苏牧委婉地暗示：
“凤舞，你也知道，我觉得一对一会更好。我们毕竟都还没有经验，不是吗？”
于凤舞却有不同的看法：“正因为都是初次，更该一起学习、共同进步。”
她认为，这样也能避免将来出现谁先谁后的争执。
若是邀月执意要与我争个高下，那目的何时才能达成？
于凤舞不愿这般拖延，若想尽快且令双方都满意，唯一的办法便是共同进退。
“邀月会答应吗？”苏牧沉吟片刻，轻声问道。
“她心里清楚，没有别的选择。”于凤舞微微一笑，淡淡答道。
无论她还是邀月，都不愿让对方独占先机，因此共同行动反倒最为妥当。
就在苏牧与于凤舞交谈之际，柳萱儿终于忍不住开口。
她小声问道：“那个……我是不是该退下了？”
于凤舞看向她，语气轻松：“萱儿，你要去哪儿？”
柳萱儿嘟着嘴抱怨：“反正也没我的份，不走还能怎样？”
“还有工作要交给你，剩下的军务麻烦你处理了。”于凤舞闻言，含笑望着柳萱儿，示意她还有任务在身。
啊？不会吧？
柳萱儿愣住了。
不是吧？你去逍遥快活，却让我来做苦工？
“萱儿，辛苦你了。”苏牧此时也开口，提醒柳萱儿务必认真办事。
留下柳萱儿处理军务后，苏牧便带着于凤舞离开了。
途中，于凤舞又问起苏牧关于征战之事。
“大王，您打算何时再次出兵？”
何时？目前尚不可行。
苏牧闻言，心中微动。
虽然眼下不宜动兵，却也不能忽略大夏那边的动向。
此外，并州、幽州的情报也需密切关注，锦衣卫应当继续深入，搜集更多军情。
“暂时没有出兵计划，但绝不能松懈。”苏牧很清楚，冀州局势虽已稳定，却远未到高枕无忧的地步。
稳定不等同于稳固，二者之间仍有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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