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吕布率领的只是骑兵,但那三千玄甲军列阵城下,重甲折射的寒光令人心悸。即便站在高耸的城楼上,仍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安云天此刻终于明白,为何十五万大军会全军覆没。
拥有如此精锐骑兵,其步军实力可想而知。想到这里,安云天只觉得头痛欲裂。
“安大人放心,据城而守绝无问题。敌军此举意在诱我们出城,我们只需紧闭城门固守即可。”满珪提出坚守不出的建议。
安云天当即下令:“北城防务交由你全权负责。若是守城失利,便让丰台大营主将来接替你。”
“末将领命!”满珪沉声应道。
吕布自然不会真让玄甲军强行攻城。此举不过是为了向守军施压,迫使对方尽快调集援军。
如果无法达成这一目标,等主公抵达时发现自己未能完成使命,极有可能会心生不悦。
吕布绝不愿看到主公对自己失望或不满,因此他必须亲自出面,向邺城施加压力。
看清楚了,我吕布——天下无双!
吕布毫不迟疑,跨上赤兔马,如风般直扑邺城方向。
城楼上的众人见状皆是一怔。
尤其是满珪与安云天,心中暗忖:对方主将这是意欲何为?
不对劲,实在不对劲。
安云天迅速察觉异常——对方那修为……竟是超凡境?
不妙!
他这是打算单骑破城!
而超凡境的高手要做到这一点,并非难事。
“快,放箭!”
安云天毫不犹豫,厉声喝道。
此时城头上的士兵们仍茫然望着远处独自策马冲来的吕布,完全无法理解他此举何意。
率骑兵攻城已是罕见,竟还独自一人纵马冲来?莫非是自寻死路?
然而安云天一声令下,城楼士兵终于回神。
随即,所有士卒齐齐向城下那道飞奔的身影射出铺天箭雨。
刹那间,黑色箭幕将城下奔来的身影完全笼罩,仿佛下一刻便是万箭穿心之局。
却见吕布一手控缰,一手挥动方天画戟,只轻描淡写地一扬。
一道血月般的弧光闪现,将所有箭矢尽数摧毁,轻松化解了这一轮箭雨。
城头士卒:“……”
满珪:“……”
这……是何等怪物?
安云天是此刻唯一保持冷静之人。这得益于他本身武功不俗,修为已至大宗师中期,且修炼的是一门奇门武功——这一切,皆因安家底蕴深厚。
正因如此,他更清楚地意识到:
吕布此人,实在恐怖。
超凡境的修为!
叛军之中,怎会有这般人杰效力?
安云天百思不得其解,只觉难以置信。
而吕布自是毫不在意众人所想,攻势未止。
只见他纵身一跃,倏然现身城门楼上空,手中方天画戟再度挥出,血光迸现。
一道十字斩落下,城门楼上的士兵瞬间死伤大半,足足损失了数百人。吕布这一击让城楼陷入混乱,惨叫声此起彼伏。
满珪目睹惨状,心知不能再拖延,当即拔刀高喊:“保持阵型,继续放箭!”
而吕布已稳稳落回赤兔马背,从容驰归本阵。
就这一来一回之间,邺城守军已折损约八百人,其中更有五百名精锐弓箭手。三万守军中损失这批精锐,打击不可谓不重。更何况吕布来去自如,更沉重挫伤了守军士气。
城楼上,满珪望着吕布与玄甲军远去的背影,惊魂未定地放下刀,喃喃道:“太可怕了。”
他早知叛军强悍,却未料到竟有一人一马造成数百伤亡的实力。更令人心惊的是士气的溃散。
此时唯有安云天尚且镇定。但他深知吕布这等超凡强者现身,意味着邺城危在旦夕。
必须催促援军加速赶来,否则大势去矣。
安云天当即嘱咐满珪:“速将城门二次加固——不,直接堵死!”
“堵死城门?”满珪愕然。
“对,堵死!”安云天斩钉截铁,“立即加固所有防御工事,城门必须彻底封堵!”
“可如何堵?这非易事啊……”满珪虽心有余悸,却难掩为难。
安云天略一思索,果断道:“用巨石!立即用巨石封门,绝不可让敌军逼近城门百步之内!”
满珪默然无言。
你这要求真是一次比一次更过分了。
那种叛军主将的神勇,根本不可能做到。
安云天何尝不知这样做是徒劳,但他明白必须如此安排,否则会出大乱子。
无论如何,先做力所能及之事。
虽敌军主将是超凡境强者,可若涉及数十万大军,超凡境也……唉,只盼这次上报之后,朝廷会派高手前来。
眼下不仅要援军,还需大宗师境以上强者,安云天清楚朝廷必有超凡境存在,因此必须求援。
“满将军,此事非同小可,切勿马虎应对。”临走前,安云天又再三叮嘱满珪,要他务必谨慎。
“安大人,我尽力而为!”
满珪苦笑,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巨石吗?
只能尽力去找了。
至于加固城防,也只能布置守城器械,如弩车、擂木、石块,以及滚烫的金汁等。
或许对付不了那员猛将,但应对普通士兵,应该还是足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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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城因吕布略展锋芒,在州牧安云天一系列重要指示之下,已进入紧张备战状态。
与此同时,远在宣州的开阳城,也正有大事发生。
曹正淳与雨化田收到苏牧最新指示,面对这一命令,两人不免感到棘手。
武德司副使颜通及十余名精锐密探已被擒获,此时要“放长线钓大鱼”,显然已难执行。
“雨督主,主上交代此事,你有何看法?”曹正淳思虑良久,决定与雨化田商议对策。
总不能直接回禀人已抓获且半死不活,计划无法执行。
“曹督主,此事……我看还是得按主上的意思来。宣州内仍有不少牛鬼蛇神未清,主上要的是稳定后方,我们有必要再清扫一次。”
“如今东厂、西厂威震宣州,无人敢妄动,因此必须设法引蛇出洞。”
雨化田认为应依苏牧安排行事,至于如何撬开这些人的嘴——
就得靠他们自己想办法了。
曹正淳岂会不知雨化田所说?
但现在人已拿下,也审过了,严刑拷打之下,仍一无所获。
颜通身为武德司副使,掌握的机密自然不少,但想从他口中撬出这些,却难如登天。
此人嘴硬得很,各种大刑都用上了,却始终不见效果,此事确实棘手。
正因如此,曹正淳对雨化田的话并不以为然。
他心里清楚,难的不是知道,而是怎么做。
于是曹正淳开口道:“主上确有这个意思,只是武德司的人已被严刑拷问多时,颜通始终不开口,暗子名单至今未能查明。”
雨化田眼中精光一闪,沉声道:“既然他不说,那只能另寻他法。”
曹正淳略带讶异地看向他:“雨督主已有对策?”
雨化田淡然道:“利欲可熏心,不过是价码不够。何况他只是副使,难道就不想成为正使?”
曹正淳皱眉:“除非能将他家人掳来胁迫……但如今时间紧迫,恐怕来不及。我看还是继续用刑,或许能逼出些什么。”
两人正争论间,曹少钦从外走入,见到雨化田后微微一怔,随即行礼。
“督主、雨督主,这是主上命锦衣卫送来的锦囊。”
曹正淳一时无言。
雨化田却微微一笑,看向了他。
面对雨化田那意味深长的笑容,曹正淳顿时发作,怒斥曹少钦:“混账东西!现在才送到?若误了大事,要你狗命!”
雨化田仍是不动声色,只淡淡道:“曹督主,你莫不是想说……”
不等他说完,曹正淳便急急打断:“休要胡言!这是锦衣卫送来的东西,本督怎敢不给你看?莫要乱扣罪名。”
雨化田依旧含笑:“我有此意吗?”
曹正淳脸色铁青:“你就是这个意思!”
雨化田却轻描淡写地回应:“曹督主多心了,我绝无此意。眼下该做的,是看看主上锦囊中写了什么——你说是不是?”
哼,咱家清楚轻重,不用你来提醒……曹正淳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于是从曹少钦手中接过锦囊,脸色阴沉。
雨化田这个人,必定是他最大的对手。
宇文峰那边倒是不必担心,可雨化田不同,绝不能让他压过自己。
锦囊一打开,曹正淳和雨化田都看到了里面的内容。
曹正淳立刻赞叹道:“原来如此,主上赐下审讯妙计,看来早知我们会抓到人,这是对我们能力的认可啊!”
雨化田瞥了曹正淳一眼,轻声说:“曹督主,你这拍马屁的功夫,真是了得。”
“呵呵,不敢当,和你雨督主比起来,咱家还差得远。”曹正淳眯起眼睛,笑眯眯地回应。
“既然如此,那就尽快安排吧。”雨化田示意曹正淳不要拖延。
“当然,那就一起过去吧。”曹正淳面带笑容,向雨化田发出邀请。
“曹督主,你这是还想吃独食啊。”雨化田大笑一声,指了指曹正淳,笑着离开了。
曹正淳等雨化田走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接着,他冲着曹少钦大发雷霆。
“蠢货,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一起上报?”
曹少钦感到十分冤枉,他一拿到锦囊就急忙赶来,谁知道会变成这样。
说到底,还不是雨化田多心了吗?
曹少钦连忙解释:“督主,这不是我的错,是那个锦衣卫后来才拿出来的,我一拿到就立刻赶来了。说到底,是雨督主想多了。”
“哼,这事换了咱家也会这么想,不是雨化田的问题。”曹正淳冷哼一声,表示如果是自己也会怀疑。
说完,曹正淳摆了摆手,带着曹少钦赶往诏狱。
“好了,先去诏狱,把事情办妥。只有事情办好了,主上才会高兴。”
洛阳。
当夏侯玄再次收到八百里加急时,整个人都已经麻木了。
这一次,由于事情紧急,安云天直接派了自己的心腹赶往洛阳送信。
普通士兵无法承受长途奔波的强度,但武者就不一样了。后天境修为的或许撑不住,但先天境修为的完全可以做到。
在安云天下达死命令后,这名心腹快马加鞭赶到了京城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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