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入一条闹中取静的胡同,停在一座挂着古朴木匾的小院前。门楣上挂着块老木牌,漆色斑驳却擦得锃亮。
“贵方堂”,这三个字据慕砚修说,是他爷爷生前写的,变故之前,开间小医馆是两人的愿望。
诊所不大,却收拾得干净整洁,古色古香的药柜占了一面墙,旁边是几张诊桌和休息的藤椅,此刻没有病人,显得很安静。
一位穿靛蓝对襟衫的老太太,头发全白却梳得整整齐齐,耳朵上面别着枚翡翠小发夹,正坐在一张红木诊桌后,戴着老花镜,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划拉着什么。
听到动静,她抬起头。
“奶奶!我们来了!”
慕砚修像只归巢的大狗,几步就窜了过去,给了老太太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哎哟!臭小子!轻点儿!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折腾!”
老太太笑着拍打孙子的背,声音洪亮中气足,完全不像七十多岁的人。
她摘下老花镜,一双眼睛明亮有神,带着笑意看向跟在慕砚修身后、略显拘谨的沈钰飞。
“可算来啦!小沈啊,别站门口,进来坐。”
许奶奶站起身,笑容和煦,丝毫没有富家老太太的架子,更像邻家慈祥又精干的奶奶。
“路上热坏了吧?快坐!砚修,去后面把冰镇好的酸梅汤端来!”
“得令!”
慕砚修屁颠屁颠地跑去后堂。
“奶奶好,我是沈钰飞。”
沈钰飞走到近前问好,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紧张。
“好好好!别客气,快坐!”
许奶奶热情地拉着沈钰飞的手,让她在旁边的藤椅坐下。她的手虽然因为年老,皮肤有些松弛,还有些薄茧,但温暖干燥,很有力量。
“这臭小子,总算舍得带朋友来给我看看了!长得真俊,比照片上还好看!”
她上下打量着沈钰飞,眼神坦荡又带着欣赏。
沈钰飞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奶奶您过奖了……”
这时,虾条和一只耳也好奇地跟了进来。
虾条胆子大,凑到许奶奶脚边嗅了嗅,一只耳保持了点距离,蹲在不远处观察。
“哟!还带了俩小保镖?”
许奶奶乐了,一点也不怕猫,反而弯下腰,伸出手指逗了逗虾条的下巴。
“这大橘,真富态!这花臂,有个性!叫什么名字啊?”
“橘的叫虾条,三花叫一只耳。”
沈钰飞回答。
许奶奶爽朗地笑起来,对两只猫说:“以后常来玩啊,奶奶这儿草药多,别乱啃就行!”
虾条似乎听懂了,舒服地发出呼噜声,一只耳也放松下来,找了个阳光好的地方趴下。
慕砚修端着三杯冰镇酸梅汤出来:“奶奶,您这待客之道可以啊,先撸猫再喝茶!”
“去!没大没小!”
许奶奶笑骂一句,接过一杯递给沈钰飞。
“丫头,尝尝,我自己熬的,加了点桂花和薄荷,消暑清热。”
酸梅汤酸甜可口,冰凉爽快,瞬间驱散了暑气。
许奶奶看着沈钰飞喝得满意,笑眯眯地说:“来,丫头,手伸过来,让奶奶给你号个脉。放心,不收钱!”
奶奶开着玩笑,从桌子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脉枕,示意沈钰飞把手放这儿。
沈钰飞把手腕放在脉枕上,许奶奶的手指搭上她的脉搏,神情专注起来。
诊室里安静下来,只有墙上老式挂钟的滴答声。
片刻后,许奶奶松开手,又看了看沈钰飞的舌苔,脸上恢复了慈祥的笑容。
“嗯…没啥大毛病!就是年轻人啊,是不是有时候熬夜追剧打游戏?脾胃有点弱,气血稍微有点浮。记住奶奶的话,规律作息,均衡饮食,少喝冰的,多喝温水,没事儿晒晒太阳,比什么都强!”
沈钰飞被说中了熬夜刷手机的习惯,脸微微一红,乖乖点头:“嗯,记住了奶奶。”
许奶奶满意地拍拍她的手背。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们年轻人现在压力大,更要懂得爱惜自己。”
她说着,起身走到后面的药柜,动作利落地拉开几个抽屉,拿出几个盖着“贵方堂”印章的牛皮纸包。
“喏,这几包是调理脾胃的四神汤料包,煮粥炖汤放一包就行,温和不伤身。也没有什么苦味儿怪味儿,这小子小时候经常喝。”
奶奶说着点了点慕砚修,慕砚修很乖巧地点点头。
“这几包是安神的玫瑰桂圆枸杞茶,晚上睡不好泡一杯。”
“还有这个,”她拿出一个精致的、散发着淡淡草药清香的锦囊小香包。
“里面放了点安神的药材,放枕头边,助眠的。”
她把东西不由分说地塞进沈钰飞手里,完全没提什么名贵药材、独家秘方,就像普通奶奶给孙女塞零食一样自然。
沈钰飞捧着这些沉甸甸的心意,心里暖得一塌糊涂,从小缺少奶奶辈关爱的她,鼻子有点发酸:“奶奶,这……太谢谢您了!让您费心了……”
“谢什么!”
许奶奶大手一挥,浑不在意。
“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你们年轻人好好的,我们做长辈的就开心!”
“奶奶,我们飞飞还带了给您准备的礼物呢。”
慕砚修见沈钰飞不知道怎么开口,主动帮她cue流程。
沈钰飞紧张的从包里往外掏扇子,两把折扇都用绒布包包着,团扇不能折,就这么简单一包拿过来了,幸亏今天拿了一个大的帆布包,能装得下。
她先把团扇双手捧给许奶奶,“我也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就自己写画了点东西,写得不好,一点心意,您别嫌弃。”
许奶奶热情接过团扇,戴着老花镜仔细端详。
扇面上画着一幅清新淡雅的橘井泉香图,几棵枝繁叶茂的橘树,一口清澈的泉井,意境悠远,笔触虽非大家风范,却透着干净和用心。
“这是……橘井泉香?”
许奶奶是行家,一眼就认出了典故。
“好寓意啊,祛病消灾,福泽绵长,画得好!”
她拿起团扇,对着光线仔细欣赏,越看越喜欢。
“奶奶喜欢就好。”
沈钰飞非常开心,熬夜的辛苦在看到奶奶真心喜爱的笑容时都值了。
她又把两把折扇都拿出来展开,放在许奶奶面前的桌子上。
扇面上,一柄是四个筋骨略显稚嫩却很认真的行书大字“大医精诚”,另一柄则是隶书的“悬壶济世”。
“好!写得真好!”
许奶奶抬起头,眼中满是惊喜和真诚的赞赏。
“这字儿,有筋骨!‘大医精诚’,‘悬壶济世’这八个字,是咱们行医的根本!丫头,你有心了!”
她轻轻摇动扇子,爱不释手。
许奶奶一手拿着折扇,一手摇着团扇,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加深了。
“这可比那些商场里买的金贵玩意儿有意义多了,奶奶以后坐诊啊,就用这扇子!让病人都看看,这是我孙媳f……呃,是钰飞丫头给我写的画的!”
她一时高兴差点说漏嘴,连忙笑着改口,还促狭地看了慕砚修一眼。
慕砚修立刻接话:“奶奶,您这改口改得也太快了!不过……我看行!”
他得意地朝沈钰飞挑眉。
告别时,许奶奶一手摇着那柄画着橘井泉香的团扇,一手拿着写着“大医精诚”的折扇,站在济和堂门口,笑容满面地目送他们:“常来玩啊丫头,记得按时喝我给的茶。砚修,照顾好人家!”
坐进车里,沈钰飞抱着满怀的草药包和香囊,手腕上是奶奶送的安神香囊,心里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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