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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西九幽台，夜风卷着马粪味掠过演武场。
萧烬斜靠在铺着白虎皮的檀木椅上，墨色长发被夜风吹得微微扬起。他抬手抿了口葡萄酒，鲜红酒渍沾在唇上，衬得那张俊美如妖的脸更添三分邪气。台下十几个世家家主看得呼吸发紧——这男人美得像是画里走出来的，偏偏手里捏着所有人的命脉。
赵家主突然摔碎酒碗，二十名黑衣刺客从阴影里窜出。镶着翡翠的剑尖直指萧烬咽喉，却在离他三寸处齐齐僵住——他们靴底不知何时粘上了漆黑的焦油。
赵老哥的汗血宝马养得不错。萧烬突然轻笑:昨夜子时，贵府马厩加了十车苜蓿草？
赵家主脸色骤变，腰间玉佩叮当乱响。三天前他确实新得了二十匹汗血宝马，特意藏在郊外别院，连亲儿子都不知道具体位置。
你猜那些马现在在哪儿？萧烬随手抛出一块粘有马毛的铜牌，上面赫然刻着赵氏图腾。昨夜墨影亲自带人摸进赵家别院，给别院的人都用了迷香，摸进马厩，二十匹啊！这会儿那些价值连城的宝马正在秦军大营吃豆饼。
门外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马蹄声。
九幽台大门轰然洞开，十二匹油光水滑的汗血宝马踏月而来，每匹马都配着镶了宝石的秦军马鞍。为首的枣红马突然人立而起，露出马腹上烙着的新印——一个血红的字。
畜生都比人懂事。萧烬抬手抚摸凑过来的马王，指尖寒光一闪，马脖子上的赵家玉牌应声而碎，从今日起，你们的主子姓萧。
赵家主喷出一口黑血，他这才发现自己的酒里早被下了毒。萧烬踱步到他跟前，绣着暗纹的靴子踩住他颤抖的手：马我要了，你的命...他忽然俯身耳语，拿盐矿地契来换。
黎明前最黑的时候，九幽台顶燃起烽火。
萧烬倚着汗血宝马的温热身躯，看传令兵举着军报狂奔而来：戎狄前锋距阴山只剩三十里！
萧烬扯开绣着金线的黑袍，露出腰间玉牌，抬手一个手势。
墨影命令道:“让埋伏在鹰嘴峡的人放火油，等他们前锋进来...封死谷口，烧。
三天前他就让人在山谷两侧埋了五百桶火油，此刻戎狄铁骑正冲进这条死亡长廊。
当第一支火箭划破夜空时，萧烬正把玩着刚到手的盐矿地图。冲天火光映红他昳丽的眉眼，惨叫声顺着风传来，他却哼起了“最炫民族风”——那是上个月从施夷光那儿听来的调子。
萧烬站在了望台上咬开酒囊。他脚下跪着十二个被铁链锁住的诸侯使者，每人面前都摆着两份文书——一份《九幽盟约》，一份家族丑闻录。
选吧。他随手把喝剩的酒倒在燕国使者头上，是要体面地当盟友，还是让我把你们国君睡亲妹妹的事编成童谣？
黎明时分，墨影跪地汇报：主上，戎狄两万人全烧死了。”墨影顿了一下，抬头看了一下萧烬接着说:“他们送来公主求和！
使者，头砍了挂城墙上。公主...”萧烬顿了一下，露出邪魅的笑:“送去齐国。萧烬想象着姜昭收到美人的表情，他就乐了。
萧烬把玩着从使臣身上搜出的密信，突然将信纸塞进灯油，传令下去，七日内不签盟约的诸侯...他抬手射出一支金箭，箭矢没入百步外的崖壁:“本君保证会让你们悄无声息的消失。”
各诸侯身体不由的都抖了一下。
七日后，四国驿道挤满运送贡品的车队。
咸阳宫麒麟殿，九十九盏青铜灯照得玉阶生辉
萧烬一袭玄色金线蟒纹袍端坐王座，白玉冠束起墨色长发，眉眼如画却带着刀刃般的凌厉。燕、韩、赵、魏四国诸侯被卸了佩剑，穿着素衣跪在冰凉的青铜砖上。
今日起，四诸侯国疆域归入大秦。萧烬指尖轻点案上四卷帛书，立刻有文官捧到四王面前，燕地改广阳郡，韩地改颍川郡，赵地改邯郸郡，魏地改大梁郡。
萧烬抬手示意，一名侍官端着放有契书的托盘走到四王面前。
燕王刚抬头要争辩，正撞见萧烬微眯的桃花眼。这眼神太过凌厉，他受不住啊！又低下了头。
每月可领三千石俸禄。萧烬扔出四块鎏金令牌砸在他们脚边，咸阳城赐你们四座府邸，子女入太学读书。话音未落，四名捧着木托盘的宫女鱼贯而入，盘中赫然是四国王玺。
自己砸。
萧烬轻飘飘三个字，韩王已经颤抖着抓起自家玉玺往铜鼎上撞。一声，传承二百年的韩王玺裂成三瓣。其余三王红着眼跟着砸，赵国那块镶着翡翠的玉玺弹起来，正滚到萧烬靴边。
他抬脚碾住玉玺，瞬间成粉末。更是虎的四诸侯，哦不，四郡守颤颤巍巍不敢露出半点违背的意思。
萧烬从袖中掏出枚崭新的青铜官印：这是邯郸郡守印，三日后新郡守带着二十个县令上任。
又有四名宫女端着盛着酒樽的托盘鱼贯而入。
喝下这樽酒，你们就是大秦安乐公、文信侯、宁阳君、平城君。
不久后，广阳郡原燕国王宫变成太守衙门，门口挂着秦吏办事，鸣冤击鼓的青铜牌；
颍川郡韩地百姓排队领新户籍竹简，旧韩官跪着给秦吏磨墨；
邯郸郡马场飘着黑龙旗，赵人驯马师正跟着秦军教头学新式套马索；
大梁城头魏国玄鸟旗被扔进火堆，换上绣着字的赤色军旗。
刚开始还有王室子弟不服气四处走动，想要试图拉起反抗。可是第二天大家就会看见他的裸尸被悬挂在城楼上。
几次下来，就没人敢说什么了。只能屈服在秦国的淫威之下。
萧烬站在咸阳宫观星台上，指尖把玩着四块玉玺碎片镶成的镇纸。身后三百童男童女正齐声诵读：秦王诏令，四海归一...夜风掀起他绣着银龙的披风，腰间新铸的秦王剑——那是用四国王冠熔铸的。
他自言自语道:“你们现在是屈服在本君的武力下，总有一日你们会心服口服跟随本君。”
施夷光回到苎萝村。
大门口一大片空地干干爽爽，显然郑铁柱他们已经把门前的雪打扫了。施涵上前敲门，门房老杨头探出个头兴奋道:“姑娘回来了！”立马打开大门，冲着里院喊了一嗓子:“姑娘回来啦——”
管家郑铁柱立马就出来迎接了:“姑娘，快进屋，外面冷，您这次回来待几天？”
院子里也是干干爽爽的，只有花丛里还能看见点雪迹，不然都要以为没有下雪了。
施夷光边往里走边回答:“两三天吧，看情况。郑叔，我娘呢？”
“夫人在里屋做针线呢。姑娘，您先进屋，老仆去安排一下。”老郑头去安排伙食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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