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静心观,林墨与苏晴一路向东,不似来时那般行色匆匆,反倒多了几分闲情逸致。途经城镇村落,遇着不平事便出手相助,闲暇时则切磋武艺、探讨剑法,倒也惬意。
这日,两人来到江南地界。细雨蒙蒙,打湿了青石板路,两岸的乌篷船在烟雨中缓缓摇曳,一派江南水乡的温婉景致。
“都说江南好,果然名不虚传。”苏晴撑着油纸伞,看着岸边的白墙黛瓦,眼中满是欣喜。
林墨亦有同感,江南的柔与西北的刚截然不同,仿佛能涤荡人心头的尘埃。两人找了家临窗的客栈住下,窗外便是潺潺流水,偶有渔歌传来,令人心旷神怡。
傍晚时分,雨势渐歇。林墨与苏晴漫步在河边的石板路上,忽闻前方传来一阵争执声。
“你这小丫头,竟敢偷我的钱袋!看我不教训你!”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正揪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怒目圆睁。
小女孩吓得瑟瑟发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周围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
“这不是王屠户吗?出了名的蛮横。”
“那丫头看着也不像偷东西的……”
“谁敢惹王屠户啊,还是少管闲事吧。”
林墨眉头微皱,走上前去:“这位大哥,凡事讲究证据,你怎知是她偷了你的钱袋?”
王屠户见有人出头,上下打量了林墨一番,见他面生,便愈发嚣张:“我亲眼看到她在我摊位前鬼鬼祟祟,钱袋一转头就没了,不是她是谁?你小子哪来的,敢管老子的闲事?”
“我只是看不惯你欺负一个孩子。”林墨语气平静,“若真是她偷的,自有官府处置,何必动粗?”
“官府?老子的事就是官府的事!”王屠户说着,松开小女孩,挥拳便向林墨打来,“让你多管闲事!”
林墨侧身避开,顺势抓住他的手腕。王屠户只觉手腕一麻,力气全失,顿时疼得嗷嗷叫。
“放手!快放手!”
“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林墨问道。
王屠户吃了亏,哪里肯服软,只是嗷嗷叫骂。苏晴走上前,轻声对小女孩说:“别怕,告诉姐姐,你有没有拿他的钱袋?”
小女孩抽泣着摇头:“我……我只是饿了,想看看有没有人掉东西……”
就在这时,一个妇人匆匆跑来,手里拿着一个钱袋:“当家的,你看我在家门口捡到了这个,是不是你的?”
王屠户一看,正是自己的钱袋,顿时面红耳赤,再也说不出话来。
“原来是一场误会。”林墨松开手,“大哥以后遇事还需冷静,莫要错怪了好人。”
王屠户理亏,哼了一声,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灰溜溜地走了。
小女孩对着林墨和苏晴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哥哥姐姐。”
“你爹娘呢?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苏晴问道。
小女孩眼圈一红:“我爹娘……都生病去世了,我无家可归……”
林墨与苏晴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不忍。苏晴从包袱里拿出几个馒头递给她:“先吃点东西吧。”
小女孩接过馒头,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打算去哪里?”林墨问道。
“我叫丫丫,不知道去哪里……”丫丫低下头,声音带着茫然。
苏晴看向林墨,眼中带着询问。林墨沉吟片刻:“我们先带她回客栈,再做打算吧。”
回到客栈,两人给丫丫找了身干净衣服,又点了些热菜。丫丫显然许久没吃过饱饭,直到再也吃不下才停手。
“丫丫,你愿不愿意跟我们走?等遇到合适的地方,再为你寻个安身之处。”苏晴温柔地问道。
丫丫眼睛一亮,用力点头:“愿意!谢谢哥哥姐姐!”
接下来的日子,林墨与苏晴身边多了个小尾巴。丫丫虽年幼,却很懂事,一路上帮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给两人的旅途增添了不少欢声笑语。
这日,三人来到一座名为“镜水镇”的江南小镇。镇如其名,一条小河穿镇而过,河水清澈如镜,两岸的房屋倒映水中,美不胜收。
镇上正在举办一年一度的龙舟赛,河岸两旁挤满了人,锣鼓声、欢呼声此起彼伏。林墨三人也挤在人群中看热闹,正看得兴起,忽闻一声惊呼:“有人落水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孩童在水中挣扎,眼看就要沉入水底。岸边的人急得大喊,却没人敢下水——此处水流湍急,水下还有暗礁。
林墨不及多想,脱下外衣便纵身跃入水中。河水冰凉刺骨,他奋力向孩童游去,好不容易抓住孩童,正欲往回游,却被一股暗流卷向暗礁。
“林墨!”苏晴在岸边急得大喊。
林墨稳住身形,将孩童护在怀中,用后背硬生生撞向暗礁,借着反作用力向岸边游去。终于,他将孩童推到岸边,被众人拉了上来。
孩童的父母连忙上前道谢,林墨摆了摆手,只觉后背一阵剧痛,眼前一黑,竟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林墨已躺在客栈的床上,苏晴正焦急地为他处理后背的伤口。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苏晴问道,眼中满是关切。
“没事了。”林墨笑了笑,“只是些皮外伤。”
“还说没事,后背都撞青了。”苏晴嗔怪道,手下的动作却轻柔了许多。
丫丫也凑到床边,递过一个苹果:“林墨哥哥,吃苹果,吃了就不疼了。”
林墨接过苹果,心中暖意融融。
就在这时,客栈老板匆匆跑了进来:“林壮士,外面有位老先生说要见你,说是能治好你的伤。”
林墨有些疑惑,苏晴道:“请他进来吧。”
片刻后,一位身着长衫、鹤发童颜的老先生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书童。老先生走到床边,仔细看了看林墨的伤势,点了点头:“还好,只是气血淤积,并无大碍。”
他从药箱里拿出一瓶药膏,递给苏晴:“每日涂抹三次,三日便可痊愈。”
“多谢老先生。”林墨拱手道。
老先生摆摆手,目光落在林墨腰间的玉佩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这玉佩……可否借我一观?”
林墨取下玉佩递给老先生。老先生仔细端详片刻,叹道:“果然是静心观的‘护心玉’,难怪你能逢凶化吉。”
“老先生认识此玉?”林墨有些惊讶。
“老夫与静心观的玄尘道长曾有一面之缘。”老先生笑道,“老夫姓沈,在此镇行医。壮士今日救人义举,老夫佩服,这点药膏,就当是老夫的一点心意。”
林墨连忙道谢。沈老先生又叮嘱了几句养伤的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有了沈老先生的药膏,林墨的伤势果然恢复得很快。三日后,三人准备离开镜水镇,沈老先生却派人送来一封信,邀请他们到府中一聚。
林墨与苏晴对视一眼,皆是疑惑,却还是带着丫丫前往沈府。
沈府位于镇东的一座园林中,亭台楼阁,曲径通幽,颇有雅致。沈老先生早已在厅中等候,见到三人,笑着迎了上来。
“林壮士,苏姑娘,快请坐。”
落座后,沈老先生屏退下人,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今日请三位前来,是有一事相求。”
“老先生请讲,只要我们能做到,定不推辞。”林墨道。
沈老先生叹了口气:“实不相瞒,老夫有一好友,乃是附近‘烟雨山庄’的庄主。近日烟雨山庄怪事频发,庄中弟子接二连三地失踪,庄主派人求助于我,我年事已高,力不从心,听闻壮士身手不凡,又有侠义之心,故想请壮士出手相助。”
林墨与苏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烟雨山庄?”林墨问道,“不知庄中失踪的弟子有何共同点?”
“都是负责看守山庄后山禁地的弟子。”沈老先生道,“据说那禁地中藏着山庄的秘密,平时严禁任何人靠近。”
林墨沉吟道:“老先生放心,此事我们管了。”
沈老先生喜出望外,连忙道谢:“多谢壮士!烟雨山庄离此不远,明日老夫便派人引路。”
林墨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江南的烟雨之下,恐怕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凶险。但他的脚步,从未因凶险而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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