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陶虎这么一说,陶七海和他那些还没出嫁的姐姐们都神秘兮兮地笑了。大春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感觉海弟他们就是故意在这等着她,啊不,等着他新任丈夫的。
等着他上钩。
果然,海弟还没说什么呢,他自己就傻乎乎地咬钩了。
陶七海会心一笑,把陶虎和大春都拉到姐姐们当中来,这才絮絮叨叨地宣布他的计划:
“今天咱们这锅料主要就是为了做试验,看看这样能做出什么样的纸来,到时在扩大计划,建一个造纸小作坊,专门造纸。”
陶虎糊涂了,问道:“海弟啊,咱们不是造厕纸吗?”刚才他说的掺一脚,意思是也帮忙造厕纸,好带回家用,以后他也不用厕筹了,家里的厕所,看看能不能也改造成岳丈家那样色儿的。怎么,现在还要试验能做出什么纸,而且还要建个专门造纸的小作坊,厕纸嘛,够用就行啊。
难道……
陶虎瞪大眼睛,难道海弟嫌弃这样的厕纸不好用,想造更好的厕纸?
陶七海不懂陶虎那变化莫测的表情,既然他想掺一脚,而他人手又不够,虽然二夏、三秋力气大,四冬也可以,但毕竟是力气活儿,还是得要男人来,他姐夫陶虎就是一个虎虎生风的男人。
于是,他笑道:“姐夫,咱们既造厕纸,也想造一些别的纸,比如薄款的粗糙纸,可以当草稿纸、账本,卖给小商小贩、书吏私塾,当练字纸也好啊。又比如做成包装纸,用来包干货、药材、零食,都不错。还可以做黄纸,当纸钱卖。还有……”
“行了,海弟,你这想法也太多了点吧?”大春听得头大,说的这些她们一介农户能造得出来吗?要是造不出来岂不是白费力气?年前说的大豆产业规划,都还没完成呢?这会儿又整这么多幺蛾子?
陶七海:姐啊,不是我愿意啊,是再不整就火烧眉毛了。
“也是,大姐说得对,咱们不要贪多,不过呢,得先造出一个小一点的小作坊出来,周围还得留点地儿,方便以后扩大规模。或者,要是造纸小作坊干不下去,咱们也不浪费,把它改造成养猪场,实现完美替换!”大姐都发话了,陶七海自然听话,言简意赅地说了这些。
“停停停!”这回是二夏受不住了,“海弟啊,咱们别的都先不做,先做这个厕纸小作坊吧。”
“呸呸呸,什么厕纸小作坊,那是造纸坊!”
“啊对对对,造纸坊造纸坊!”
姐妹几个都露出不言自明的笑意。
就是陶虎,怎么说呢,有点苦色,没事瞎喊什么掺一脚,他真想给自己来一脚,把自己踹回家里去,刨木、锯树他不香吗?
但是吧!一张纸五文钱呢,就算卖不到五文钱,三文总可以吧,这一百张就是三百文啊,要是一千张,啧啧,那就是三千文。
陶虎就是这样,自己给自己画饼,说服了自己。
“那这小作坊在哪儿造呢?”陶虎就下意识地打量起岳丈家的菜地来了,没过脑的就想说,这地儿也不行啊,怕太窄,不好操作,幸好,大春一脚把他踹到一边去了,他才醒悟过来,憨笑着。
嗐,还是媳妇懂我,疼我!
陶七海也理解,道:“在咱们建造纸坊肯定不合适,地方小,以后也不适合扩建,而且每天捣捣捣的,周围邻居也会厌烦,而生怨气。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用水不方便,造纸可是很费水的呢。”
“那就是说得找一个靠近水,又远离村子的地方?”小妮歪着头问道。
谁都没料到小妮能这么精准地总结,纷纷扭头看她,把她都看得不好意思了,心虚道:“咋啦?我是不是问错了?”
“没错!小妮姐总结到位!”陶七海不吝啬夸奖,“咱们确实得找这么一个地方,远离村子还有个好处,不被人偷窥。”
“怕啥,咱们又不是做坏事。”陶虎拎不清地来一句。
“你闭嘴吧!”大春忍无可忍,从没觉得陶虎竟然这么……憨。
陶七海呵呵呵地笑道:“姐夫,这事儿不是坏事,但是让人偷学了去,也做了纸拿去卖,那咱们岂不是亏了吗?”
五月六禾点点头,附和:“就是。”
陶虎也一副了然的表情,“懂了懂了,保证不泄露任何秘密。”
“但这选址……要不就选南河下面那块滩地吧?”小妮刚总结出来,大春就想到了那个地方,本就是南河冲刷而成的,离河很近,打水方便,而离村子也有点距离,属于在眼皮子底下。
二夏、三秋也觉得那地方应该合适,纷纷点头。
陶虎现在不想说话了,只想跟着媳妇,于是也点头。
既然几个大人都觉得那里不错,陶七海虽然不知道在哪儿,但也决定同意大春他们的意见。
“最后一个问题,这事儿吧,得找一个负责人,就是类似管事的,一是好出面跟村长谈卖地的事儿,二是得守着造纸坊,不然要是有人进去……”搞破坏,偷技术就不好了。
陶七海没说完,特意留点想象的空间给大家。
果然,大伙儿一致觉得不错,应该如此,然后又一致地认为最佳人选是:憨厚的陶虎。
而陶七海也爽快,决定和陶虎家合作,来个“双陶联合”,陶虎那边出人工,陶七海这边出技术和技术人员二夏,其他人机动帮忙,利润五五开。
大家一拍即合,达成协议。
只有陶虎从岳丈家出来后,还是迷迷糊糊的,大春不满地问他,“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媳妇,”陶虎摸着脑门,仔细地说道,“媳妇,你看我捋得对不对哈,海弟让我去守着造纸坊,那是不是说,我得搬出去住?”
大春一愣,“也不是搬出去吧?就是去守着。”
“守着不得晚上才守?”
“是吧。”
“你舍得我晚上不回家,在外面守着?”
大春脸色一红,推搡他一下,“说什么呢。”
“我是认真的,我可不想让媳妇你独守空房,所以,要是咱们做这件事,那不是都搬去造纸坊里住着嘛。”
“可能吧。”大春也不敢肯定了。
“那岂不是要分家?娘嘞,回个门就分家,我爹知道了,肯定把我打死。”陶虎又是虎躯一震。
“也不是回个门吧,海弟不是说了吗,三天之后,看看试验结果呢。”大春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话了,反正不是回个门的事儿,是三天后,那就跟她回不回门没啥关系了。
陶虎幽怨地看了媳妇一眼,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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