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完了钱,陶七海就把剩下的铜钱交给二夏,姐妹几个抱着铜钱,眼睛弯成了月牙,嘴角咧成花。
陆氏和春桃看着大家那爱钱爱得像偷油的老鼠的模样,忍不住相视而笑。
陆氏笑道:“行了,你们先下去准备一下吧,过一会儿我们就回陶家村了。”随后话锋一转,略微严肃地对陶七海道,“七海,你留下,我跟你说点事儿。”
陶七海心里咯噔一下,心虚得不行。
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有人跟他说“有点事儿”,他就害怕这事跟他有关,比如他穿越的事被人发现了?
但他还是乖巧得像个听话的孩子,坐在陆氏旁边,等人走完才笑说:“婶娘,什么事?”
陆氏展颜道:“也没什么大事,春桃!”
“是,夫人。”
春桃抱着一个红色的锦盒,放在陶七海跟前。春桃抱东西的动作太熟练,一时间,陶七海差点以为自己陷入了“无限流”,毕竟刚才春桃刚抱了一包铜钱给他。
现在却是一个锦盒!
而且看她抱得很吃力的样子,这锦盒还很重的嘞。
“婶娘,这是什么?”没有命令,陶七海可不敢主动打开。
陆氏笑道:“你打开看看。”
陶七海等的就是这句话,立马拨开卡扣,打开盒盖,妈呀,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白花花、亮闪闪的银子。
银子太亮,照得陶七海的黑脸都白了几度。
“婶娘,这是……”陶七海心慌不已,觉得银钱真是能腐蚀人啊,他差点就把持不住了。
“七海,婶娘就不说外话了,你今天提的这个银卡方法,很不错,还有那本服饰画册,为芸绮坊提供许多不同样式,今天来的那些千金小姐,看得眼睛都直了,这套想要做,那套也想要做……”
陆氏收住话头,继续道:“扯远了。总之,你的法子不错,这五十两就当作买断这法子。以后你多给我们找些画册,不拘千金小姐的,什么夫人的,老太太的,还有男人的,孩童,都要。”
陶七海就眉开眼笑,“婶娘,我这招能管用?”
“现在看不出,过两天就显出来了。”陆氏也是在苏州浓郁的商业氛围下长大的,对这些事虽然不太熟,但耳濡目染,也能有些预判。
这预判就是商机,有了预判才能事事赶在他人前头。
“那婶娘,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陶七海抱起锦盒,跟陆氏道了谢,就跑去找二夏他们。
人已经在大门前等候着,顾言做好了安排,两辆马车器宇轩昂地杵在那儿。
春桃把夫人扶上马车,然后是芸宝、宋二郎。
芸宝看到陶七海站着不动,喊道:“快上来呀!”
“芸宝,你们坐马车回去吧,我跟我二姐她们坐牛车回去。”陶七海抽出一只手跟他们挥手。
“那你记得把书借我!”
“没问题!明天去你家写作业,我就给你带去!”
“一言为定!”
大人们看着他俩难分难舍的道别,心里怪怪的:又不是不见面了,弄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几个试衣人也上了马车之后,芸宝他们就走了。
四冬这才适时地从巷子里把牛车牵出来,陶家姐弟一窝蜂地爬上牛车,老牛“哞”一声,迈着老蹄走了。
“二姐,四姐,咱们买点肉回去吧?”陶七海兴奋地道,他想把锦盒打开给姐姐们看,但牛车是敞开的,不适合,所以只能去买肉才能抚平内心的激动。
五月六禾也点点头,今天不仅卖了豌豆苗,四姐和海弟的竹包也卖出去了,那一大包铜钱她们可是看到了的。
二夏和四冬对视一眼,笑道:“行!买肉去!”
“耶!好棒!”
“二姐,多买一点,咱们做腊肉!”
二夏想了想,觉得不错,“行!今年做点腊肉!”
“耶!”牛车上又是一阵欢呼。
等买了肉,二夏他们又去杂货铺买些盐、花椒、八角、桂皮,这才心满意足地要出城。
“等一下!”陶七海拉住二夏,“二姐,我们还得去一个地方,我有重要的东西落在那儿了。”
二夏和四冬心下就烦躁起来,海弟也太能折腾了吧。但谁让他是她们的弟弟呢,既然是重要的东西,那就赶快去吧。
再晚点,回到陶家村都摸黑了。
于是,四冬在牛屁股上抽了一巴掌,老牛终于迈开它小碎步的腿,以几不可闻的变化速度,按照陶七海的指示走到了铁匠铺。
下了牛车的二夏还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乐呵呵地打量起铁匠铺,直到听到海弟说:“掌柜的,给来一口铁锅。”
二夏正愣怔呢,就看到掌柜的眼疾手快,用麻绳绑好一口铁锅就递给海弟:“八百文,不讲价。”
那动作快得好像慢一步这锅就卖不出去了一样。
陶七海抱着铁锅,看向二夏。
原来这就是海弟说的重要的东西!惊得几个姐姐心里一抽一抽的,八百文呢!
不过,五月六禾是海弟的忠实粉丝,海弟的目光看向哪儿,她们就看向哪儿。所以,她们很快也扭头看着二夏。
四冬虽然觉得这铁锅贵,但铁锅炒菜是真的很好吃,她跟着陆氏来来回回地跑,也吃过几回炒菜的。
那味道,啧啧,鲜香无比。
所以,她也看向二夏。
二夏还想看别人,但发现没人可看,就盯着掌柜的眼睛看,直勾勾的,好像要吃人。
掌柜的受不了了,你倒是说句话呀,嫌贵的话你倒是出个价呀,别光盯着我看,怪瘆人的。
“行行行,你赢了,七百文,再也不能少了。”掌柜的气势不足,只能退让。
二夏没想到自己只是瞪眼就能少一百文,这波不亏!于是,又心痛又高兴地掏了钱。
等所有人重新坐上牛车,陶七海忍不住给二夏竖起大拇指:“二姐,你太牛了!”
“这什么话?二姐跟这头慢吞吞的老牛一样?还有,你想买铁锅就说买铁锅,还骗你二姐说什么有重要的东西落下了,是谁教你骗人的?做人,最重要的是诚实,你知不知道?……”
二夏开启了长达一刻钟的大道理输出,几乎不带重样儿的。
本来还想恭维二姐,让她别那么气的几人也偃旗息鼓,安静下来,心里祈祷这把火可千万别烧到自己身上。
海弟皮糙肉厚的,能顶住。
不过,老牛听到二夏说它慢吞吞的,心里憋着火,于是,也不顾不得什么悠闲姿态了,牛蹄一拨,疾风似火。
牛车在坑洼的官道和凹凸不平的村道上飞驰,完全不顾被颠得七荤八素的人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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