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禾的“静养”生活,因为彩衣的到来,变得热闹了许多。
这位敖渊口中的“故人之徒”,性子与它那梦幻的外表截然不同,活泼好动,好奇心旺盛,且对“吃”有着超乎寻常的执着。它对阿禾熬制的、蕴含灵气的药粥和汤羹兴趣缺缺,却对村落里偶尔飘出的烤红薯、炒栗子甚至村民晾晒的鱼干香气表现出极大的兴趣,经常趁人不备,“啾”的一声叼走一块,然后得意地站在院墙上享用,惹得被抢了零食的孩子哇哇大哭,它却兀自梳理羽毛,浑不在意。
更让阿禾哭笑不得的是,这小家伙似乎把她的房间当成了自己的领地之一,尤其喜欢那株灵气盎然的玉星兰,经常霸占着窗台最好的位置晒太阳,把原本喜欢在那里打盹的雪团子挤到一边。雪团子起初对这个七彩斑斓、气息强大的“外来户”颇为忌惮,只敢远远看着,碧色的眼睛里满是委屈。后来发现彩衣除了抢地盘和零食,似乎并没有其他恶意,胆子便渐渐大了起来,尝试着靠近,偶尔还会把自己珍藏的(阿禾给的)肉干分享一小块给彩衣。
彩衣对肉干倒是来者不拒,吃完后还会用翅膀拍拍雪团子的脑袋,一副“小弟很上道”的架势。一来二去,这一狐一雀竟也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友谊”,经常能看到雪团子追着自己的尾巴玩,彩衣则站在旁边歪着头看,时不时“啾”一声,像是在点评,又像是在加油。
敖渊对于彩衣这种“土匪”行径,大多时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在它做得太过分(比如试图把村长烟袋锅里的烟丝叼出来看看能不能吃)时,才会淡淡扫过去一眼。彩衣便会立刻偃旗息鼓,乖乖飞回窗台,假装自己是一尊漂亮的雕塑。
阿禾的伤势和透支,在朱果残余药力和敖渊每日不重样的滋补药膳调理下,恢复得极快。不过三四天功夫,她便感觉身体已然无恙,甚至因为彻底吸收了部分朱果药力,修为隐隐精进了一层,感知范围和精神力的凝练程度都提升了不少。
她闲不住,身体刚好些,便又想开始修炼,却被敖渊制止。
“欲速则不达。朱果药力沉淀于你四肢百骸,需循序渐进,缓缓炼化,强行催谷,反损根基。”敖渊将一本看起来颇为古朴、非纸非帛的册子放在她面前,“此乃《万物生息诀》基础篇,与你天赋相合。静养期间,可参悟此诀,明心见性,体会生机流转之道,于你日后修行大有裨益。”
阿禾接过册子,入手温润,翻开一看,里面并非文字,而是一幅幅玄奥的图案和意境悠远的观想图,描绘着草木生长、四季轮回、生灵繁衍的自然之道。她只看了一眼,便觉心神沉浸其中,仿佛能听到种子破土的声音,感受到阳光雨露的恩泽,体悟到那蕴藏在天地万物间的磅礴生机。
这功法,简直像是为她量身定做!
“谢谢!”阿禾爱不释手,连忙道谢。
“嗯。”敖渊应了一声,看着她欣喜的模样,又道,“彩衣虽顽皮,但其本源乃祥瑞之灵,对气息感知极为敏锐,尤善净化。你修炼时,可让它在一旁,或有助益。”
于是,阿禾的静养日常,变成了上午参悟《万物生息诀》,下午在彩衣(和蹭课的雪团子)的“监督”下,进行最基础的呼吸吐纳和意念观想,引导体内沉淀的朱果药力与外界生机缓缓交融。
彩衣果然如敖渊所说,在她修炼时,会安静地待在一旁,周身散发出柔和的七彩光晕。那光晕似乎能抚平精神力的躁动,净化空气中细微的杂质,让她更容易进入那种与天地生机共鸣的玄妙状态。雪团子也受益匪浅,趴在光晕范围内睡觉,皮毛都越发显得莹润。
这一日,阿禾正沉浸在《万物生息诀》的一幅“春雨润物”观想图中,心神仿佛化作了绵绵春雨,感受着雨水渗入大地,滋养万物根系的那种无声而伟大的力量。
忽然,在一旁打盹的彩衣猛地抬起头,黑豆般的眼睛锐利地望向东南方向,身上的七彩光晕瞬间变得明亮而具有攻击性,发出了短促而尖锐的“啾!”声!
几乎是同时,坐在院中槐树下闭目调息的敖渊也睁开了眼睛,金色的瞳孔中寒光一闪而逝。
阿禾被惊醒,从那种玄妙的状态中退出,疑惑地看向彩衣和敖渊:“怎么了?”
敖渊站起身,目光似乎穿透了层层屋舍与山林,望向东南方,语气冰冷:“有客来访。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深刻。”
他的话音未落,一道带着哭腔、却又强作镇定的女子声音,如同丝线般,清晰地传入了小院,回荡在三人(外加一狐一雀)耳边:
“东海敖玉,求见渊哥哥!还请……请看在我东海与龙族往日的情分上,救救我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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