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璃天资极高,又背负血海深仇,练功极为刻苦,常常一个动作反复练习直至纯熟。
墨云清在一旁看着,时而出声指点,时而亲自示范。
若沈君璃进步显着,他便会毫不吝啬地夸奖;若偶尔气馁,他也会插科打诨,或是故意卖个破绽“输”上一招,逗他开心。
“阿璃,你这招‘星垂平野’使得越发有味道了,比我强!”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少来,刚才你明明让着我的。”
“嘿嘿,被你看出来啦?
那再来,这次我可不让了!”
而在后山,则更像是两人的秘密天地。
练功间隙,墨云清便会原形毕露。
或是跃入潭中畅游一番,然后湿漉漉地爬上来,故意抖动身子,溅沈君璃一身水花;
或是施展轻功,掠上树梢,摘些熟透的野果,在衣襟上擦擦便递给沈君璃;
又或是并排躺在草地上,望着蓝天白云,说些教中的趣事,或是墨云清小时候调皮捣蛋被墨玦追着打的糗事。
沈君璃的话依旧不多,但眉宇间的阴郁却在日复一日的温暖陪伴中,渐渐化开。
他会因为墨云清笨拙的笑话而微微翘起嘴角,会在墨云清耍宝时露出无奈又纵容的神情,也会在只有两人时,轻声说起自己小时候在江南水乡的趣事,说起母亲做的荷花酥,说起父亲严厉却暗藏关怀的教导。
午后的时光通常较为悠闲。
墨云清作为少主,有时需要去处理一些简单的教务,或是跟着长老们学习处理杂事。
这些事情总是让墨云清烦不胜烦。
这时,沈君璃便会待在墨云清的书房里。
看着沈君璃在一旁,墨云清才能静下心来处理教务——为了在心上人面前展现自己沉稳靠谱的一面。
墨云清的书房藏书颇丰,除了武功秘籍,还有不少地理志异、杂记话本。
沈君璃便常常寻一本书,坐在窗边安静阅读。
有时墨云清处理完事务得早,便会凑过来,看他读什么书,然后开始滔滔不绝地发表“高见”,或是故意念错书中的诗句,惹得沈君璃纠正他,两人便笑闹成一团。
墨云清还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把音色清越的古琴,说是给沈君璃解闷。
沈君璃幼时也曾学过琴艺,便偶尔在夕阳西下时,焚香抚琴。
墨云清就坐在一旁,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听着,目光专注地落在沈君璃纤细的手指和沉静的侧脸上,眼神柔软得不可思议。
晚膳通常比早膳更丰盛些,有时墨玦也会一同用膳,询问两人练功的进展,或是简单说说江湖上的动向,但都避重就轻,以免给沈君璃太多压力。
饭桌上的气氛多是温馨的。
入夜后,便是属于他们二人的静谧时光。
常常是共处一室,各自做着自己的事——墨云清或许在擦拭他的宝剑,沈君璃则在灯下临帖或看书。
有时会下一盘棋,墨云清棋风凌厉,沈君璃则沉稳缜密,互有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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