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八年三月二十三日,破晓。
台儿庄北门外的硝烟尚未散尽,西郊方向便传来了密集的枪炮声。日军第10师团的先头部队,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开始向台儿庄西侧外围的几个串联村落发动猛攻。这里是从侧翼逼近台儿庄城垣的关键通道。
顾明洲站在一处被炸塌了半边的农家院落里,听着西面愈发激烈的交火声。他刚刚见过池峰城,那位以铁血着称的师长没有多余的寒暄,只给了他一个明确的指令:“西边,李家庄、王家庄,一线阵地快撑不住了。你去,用你的法子,能守多久是多久,能杀多少是多少。”
“是。”顾明洲的回应依旧简洁。他不需要明确的编制,他本身就是一把最锋利的尖刀。
他没有带走李排长和那些疲惫的川军弟兄,让他们留在北门阵地休整。只带上了苏月华,以及足够的弹药。他将苏月华安置在相对靠后、由31师一个预备队控制的院落里,这里有一个简陋的救护点。
“待在这里,帮忙,但别上前线。”顾明洲看着她,语气不容置疑。
“你小心。”苏月华用力点头,将几个压满子弹的桥夹塞进他的随身布袋。
顾明洲转身,如同孤狼般潜入通往西郊的残破街巷。他的身影在断壁残垣间几个闪烁,便彻底消失不见。【隐匿精通】让他与这片死亡废墟融为一体。
李家庄,已然半毁。日军约一个中队的兵力,在数辆装甲车的掩护下,正逐院逐屋地清剿抵抗。守军一个连伤亡过半,残部被压缩在村庄核心的几处砖石院落里,依托高大院墙进行最后的抵抗。
顾明洲没有直接加入核心战圈。他如同幽灵般绕到了日军进攻锋线的侧翼。他的目标,是村庄边缘那座唯一还算完好的钟楼。那里是制高点,视野覆盖大半个村庄和村外的进攻路线。
钟楼入口被瓦砾半封着。他悄无声息地清理掉障碍,沿着布满灰尘的木制楼梯快速向上。在顶楼,他找到了理想的位置——一个被炮弹炸开的巨大缺口,正对村庄主街和日军主要进攻方向。
他迅速架好步枪,【可视地图】与【生命感知】同时开启。下方混乱的战场瞬间在他的意识中被解析、重构。绿色的光点代表着在院落中苦苦支撑的友军,而密密麻麻的红色光点,则如同瘟疫般在街道、院落间涌动。
他的准星,首先锁定了一个躲在装甲车后方,正挥舞着军刀,声嘶力竭催促士兵冲锋的日军少尉。
距离,二百八十米。风向,忽略。
砰!
子弹穿过钟楼的缺口,划过混乱的战场,精准地钻入那名少尉张开的嘴巴,从后颈穿出。
【击杀敌方:尉官,点数+4。累计点数:1476.8。】
指挥官的突然暴毙,让这波进攻的日军出现了瞬间的迟滞。
顾明洲没有停歇。枪栓拉动,弹壳跳出,动作流畅如机械。
他的第二目标,是一个趴在屋顶,正用九六式轻机枪向守军院落疯狂扫射的射手。
砰!
机枪手的脑袋猛地向后一仰,钢盔上多了一个弹孔,机枪瞬间哑火。
【击杀敌方:兵,点数+1。累计点数:1477.8。】
第三目标,一个背着电台,正在试图建立通讯的通讯兵。
砰!
通讯兵后背炸开血花,扑倒在地。
【击杀敌方:兵,点数+1。累计点数:1478.8。】
他的射击精准、冷静、高效。每一发子弹都如同死神的请柬,精准投递给日军的关键节点。机枪手、掷弹筒兵、挥舞军旗的士兵……一个个在顾明洲的枪下毙命。日军进攻的节奏被这来自不明方向的冷枪彻底打乱,基层指挥陷入瘫痪。
“八嘎!狙击手!在钟楼!”终于有日军军官发现了子弹的来源,愤怒地指向钟楼方向。
立刻,密集的子弹如同雨点般向钟楼倾泻而来。砖石碎屑四溅,木屑纷飞。顾明洲早已缩回墙体后,子弹徒劳地打在厚实的砖墙上。
他冷静地更换了射击位置,移动到另一个较小的缺口。通过【生命感知】,他能清晰地“看到”几名日军士兵正借助街道两侧的掩体,交替向钟楼逼近,试图拔掉他这个钉子。
顾明洲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他收起步枪,拔出刚刚兑换的日式军用匕首,反手握持,身体如同壁虎般紧贴着楼梯内侧的阴影。
脚步声在楼下响起,越来越近。日军的小心翼翼,在【生命感知】面前无所遁形。
第一名日军士兵端着步枪,枪口朝上,小心翼翼地踏上最后一段楼梯。他的脑袋刚刚探出楼梯口,一道寒光便从侧面闪过!匕首精准地划过他的喉管,鲜血喷溅!他甚至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软倒在地。
第二名日军听到异响,刚想举枪,顾明洲已经如同猎豹般扑下!左手闪电般扣住他持枪的手腕向下一压,右手的匕首顺势捅入他的心脏,手腕一拧!日军士兵双眼圆睁,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倒下。
【击杀敌方:兵,点数+2。累计点数:1480.8。】
第三名日军在楼梯下方,惊恐地看到了同伴瞬间被杀,刚要开口呼喊,顾明洲已经将匕首掷出!嗖!匕首精准地钉入他的眉心!
【击杀敌方:兵,点数+1。累计点数:1481.8。】
整个过程不到十秒,三名精锐的日军士兵被无声解决。顾明洲捡起匕首,在尸体上擦净血迹,重新回到狙击位。
日军的攻势因为顾明洲的干扰而严重受挫。守军院落压力大减,甚至发起了一次小规模的反冲击,夺回了相邻的一处院落。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午后。顾明洲如同钉在钟楼上的死神之眼,不断收割着日军的生命。他的弹药在消耗,但战果惊人。期间,他甚至用精准的点射,打断了试图架设迫击炮的日军炮手的胳膊。
然而,日军也学乖了。他们不再盲目冲锋,而是调来了更多的机枪和掷弹筒,对钟楼进行持续的火力压制,并派出更多的小股部队多路渗透,试图彻底包围并拿下钟楼。
顾明洲知道,这个狙击点不能再待了。
他果断收起枪,准备撤离。但就在他下到钟楼二层时,【格斗专家】赋予的危险直觉猛然发出警报!几乎同时,他猛地向侧后方翻滚!
哒哒哒哒——!
一梭子子弹打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木制地板被打得木屑横飞!
五名日军士兵不知何时,已经从钟楼另一侧破损的窗口爬了进来,堵住了他的去路!他们脸上带着狰狞和一丝发现猎物的兴奋。
狭路相逢!空间狭窄,步枪已无法有效施展。
顾明洲眼神一厉,没有丝毫犹豫,将步枪往身后一背,反手拔出匕首,主动冲了上去!
【格斗专家】全面爆发!他的动作快如鬼魅,在狭窄的空间内闪转腾挪。第一名日军士兵的刺刀擦着他的肋下穿过,而他的匕首已经划开了对方的颈动脉!第二名日军开枪射击,却只打中了他留下的残影,下一秒,匕首的尖端已经从其后心刺入!第三名、第四名……顾明洲如同在刀尖上跳舞的死神,每一次出手都精准而致命!匕首的寒光与喷溅的鲜血交织成一幅残酷的画面。
最后一名日军士兵看着如同血人般站立、眼神冰冷如霜的顾明洲,吓得肝胆俱裂,转身想跑。顾明洲一脚踢起地上一支三八式步枪,抓住枪身,一个标准的突刺!
噗嗤!
刺刀从后背刺入,前胸穿出。
【击杀敌方:兵,点数+5。累计点数:1486.8。】
解决掉楼内的敌人,顾明洲没有丝毫停留,迅速从钟楼另一侧的缺口索降而下,再次消失在错综复杂的巷弄之中。
当夕阳将李家庄染成一片暗红时,日军的进攻终于停止了。他们在这片残破的村落里留下了超过一个小队的尸体,却未能完全占领这里。守军的核心院落依然飘扬着青天白日旗。
顾明洲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废墟角落里,清点着消耗。今日,他击毙了四十二名日军,其中包括两名士官。弹药消耗了约三十发,但之前在阵地上又捡到了两个日军的弹药盒,补充了十个桥夹(50发)。点数累积到了1518.8。
他看着系统商城里那件灰色的“初级防弹背心”,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将点数留存,以备更关键的时刻。他将缴获的三枚日制手雷挂在腰间,感受着体内依旧澎湃的力量。
西郊的血战只是开场。他知道,台儿庄这座巨大的绞肉机,正张开血盆大口,等待着吞噬更多的生命。而他,将继续在其中,扮演最冷酷的收割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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