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一片死寂,唯有风拂过旗帜的猎猎作响。
所有将士,包括那些原本心存侥幸之人,都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与铁一般的纪律。
他们彻底明白,这位看似随和的杨元帅,在军纪面前,绝无半点容情!
此事迅速传开。
不仅军中风气为之一肃,更在睢阳城乃至周边地区引起了巨大轰动。
百姓们起初见大军集结,还心怀恐惧,待得知是为了处决违反军纪、骚扰百姓的士兵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古以来,兵过如梳,匪过如篦,何曾见过如此爱护百姓、纪律严明到了极致的军队?
“杨元帅是青天大老爷啊!”
“这才是我们汉家王师!这才是救我们出水火的军队!”
“老汉我活了六十多年,没见过这样的兵,没见过这样的官!”
无数百姓自发聚集到军营外,磕头跪拜,泣不成声。
有人抬着自家酿的薄酒,有人提着攒下的鸡蛋,非要犒劳军士,却被将士们婉言谢绝。
民心,便是在这一点一滴中,彻底倒向了杨过,倒向了这支与众不同的王师。
箪食壶浆,以迎王师的场景,在光复的路上,比比皆是。
而这北伐的进展,也是快得令人瞠目结舌。
杨过亲率的东路军,自临安出发,一路北上,克复淮北,席卷山东,兵锋直指河北。
郭靖、黄蓉等人率领的西路军,自襄阳北上,连克南阳、洛阳等重镇,与东路军遥相呼应。
而忽必烈,则在杨过光复邢州之后,便依照约定,率领其核心部众及愿意追随他的军队,悄然北撤,退回了蒙古草原,开始秘密筹备他那场关乎汗位的西征。
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仅仅两个多月!
沦陷于异族之手长达数十年之久的中原大地,除却最北端的燕云十六州以及西侧的陕西部分区域外,竟已尽数光复!
版图之广,已然超越了南宋立国以来的任何时期,几乎恢复了北宋鼎盛时期的大半疆域!
当八百里加急的捷报,如同雪片一般飞入临安皇城,送到宋理宗的龙案之上时。
这位长期以来被后世诟病为昏聩的皇帝,竟激动得从龙椅上猛地站起,双手颤抖,老泪纵横!
“收复了…都收复了!中原!中原回来了!!”
他声音哽咽,几乎语无伦次:“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赵昀…终…终见王师北定中原日啊!!”
他挥舞着手中的捷报,对着满朝文武,激动地大喊:“这是杨爱卿之功!是郭爱卿之功!是全军将士之功!是我大宋之福,社稷之幸啊!!”
贾似道亦是满面红光,激动不已,率领群臣跪倒在地,山呼万岁,盛赞杨过乃国之柱石,天赐神将也。
这一刻,满朝文武都沉浸在这前所未有的巨大荣耀与喜悦之中。
或许之前他们都对杨过的一些行为有所意见,但此刻巨大的功绩在这里,谁还能说什么?
况且这种北定中原,还于旧都的伟大壮举,可谓是千古难有!
他们此刻毫无假意,只有真心,真心对杨过佩服到了极点!
而这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从皇宫传遍整个临安城。
刹那间,整座城市沸腾了!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贩夫走卒,人人走上街头,欢呼雀跃,相互道贺。
酒楼茶馆人满为患,老板兴奋地宣布今日酒水免费!
说书先生们更是精神抖擞,立刻将刚刚传回的战报加以渲染,编成了一段段引人入胜的评书。
“话说那杨元帅,端坐中军帐,手指轻轻一挥,顿时天雷滚滚,那汴梁城的城门楼子,就跟纸糊的一样,轰隆一声就塌啦!”
“嗨!你们是没听说吗?杨元帅那是天神下凡!专门来拯救咱们汉家百姓的!他手下的兵,那都是天兵天将,不拿老百姓一针一线!”
“可不是!杀了几个敢抢老百姓鸡的兵痞,杨元帅眼睛都没眨一下!这才是咱们的守护神呐!”
茶客们听得如痴如醉,听到精彩处,轰然叫好,纷纷掏出铜钱打赏,与有荣焉。
西湖畔的驸马府,更是被一种巨大的喜悦与自豪所笼罩。
郭芙听着管家兴高采烈地禀报着外面的盛况,眼中闪烁着激动与骄傲的泪光。
她轻轻抚摸着成婚时候杨过送她的玉如意,对着身旁的小龙女和赵矜笑道:“龙姐姐,矜儿妹妹,你们听到了吗?夫君他真的做到了!”
小龙女依旧神情淡然,但那双清冷的眸子中,却漾动着比西湖春水更柔的涟漪,她轻轻嗯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几乎看不见,却足以倾城的弧度。
对她而言,天下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杨过,做到了他想做的事,并且安然无恙。
而赵矜,早已激动得俏脸通红,如同喝醉了酒一般。
她紧紧攥着衣角,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近乎疯狂的崇拜与爱恋,喃喃自语:“杨大哥…我就知道…你是这世间最了不起的大英雄!是矜儿心中唯一的神…收服了故土,杨大哥你一定会青史留名,我们见证了这一刻,我的夫君…”
她对杨过的爱,早已深入骨髓,与有荣焉的骄傲让她觉得自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孙婆婆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忙着张罗要准备宴席,先欢庆一顿,之后等杨过凯旋归来再好好庆祝。
另一边。
当杨过骑着骏马,在文云孙等将领的簇拥下,缓缓踏入那座象征着无数汉人屈辱与梦想的故都汴梁城时,眼前的景象,让他那古井不波的心境,也微微泛起波澜。
街道两旁,人山人海,万头攒动。
从白发苍苍的老者,到懵懂无知的孩童,所有人都跪伏在地,涕泪交加,用尽全身的力气呼喊着:
“杨元帅!”
“青天大老爷!”
“王师万岁!”
声音汇聚成一股巨大的声浪,直冲云霄。
许多老人捧着早已珍藏多年、甚至偷偷祭拜的故宋牌位,嚎啕大哭,仿佛要将这数十年积压的屈辱痛苦与期盼,在这一刻尽数宣泄出来。
杨过勒住马缰,目光缓缓扫过这些激动万分的面孔,看着他们破烂的衣衫、憔悴的面容,以及眼中那重新燃起的希望之光。
他缓缓抬起手,对着四方百姓,轻轻一挥。
没有言语,但这个动作,却让现场的欢呼声达到了顶点!
他知道,这一刻,他收复的不仅仅是土地,更是这片土地上早已濒临绝望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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