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指尖还在扫描图上圈出那个异常点,林晚已经抬脚朝门口走。苏然一把抓起背包,快步跟上,顺手把终端塞进防震包。星瑶蹦起来背起她的迷你应援箱,嘴里念叨:“追踪信号去咯——像雷电将军开大清小怪!”
木门在身后轻轻合上,窄巷里的风卷着落叶擦过脚边。老人给的铜扣在布袋里微微发烫,像是某种倒计时。
艺能团训练场比想象中安静。推开门的瞬间,一股陈年木料与熏香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东侧回廊的地面上,一道浅得几乎看不见的刻痕蜿蜒延伸,起点正对门外斜照进来的光斑。
“就是这儿。”林晚蹲下,指尖轻触那道凹槽。她没说话,只是缓缓释放一丝冰元素,淡蓝色的光痕顺着刻痕蔓延,如同活了过来,在地板上勾勒出一段残缺的舞步轨迹。
回廊尽头,老人不知何时已站在那里,手里拄着一根乌木拐杖。他盯着地上的光痕看了许久,忽然转身拍了三下手掌。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群身着素色练功服的学徒鱼贯而入,默默站成两列。一位年轻女学员忍不住笑了一声——星瑶正努力迈步,却被临时换上的体验和服袖子绊了个趔趄,派蒙帽子歪到了耳朵边。
“哎哟!”星瑶一屁股坐地,立刻举起画板:“报告!派蒙遭遇‘传统服饰陷阱’,请求支援!”
林晚扶额:“这孩子又开始了。”
晨曦翻白眼:“她说这话的时候,连系统提示音都配好了。”
老人却没笑。他缓步走到林晚面前,低头看着那道冰光:“一百年前,我师祖第一次跳这支舞,也是在这条回廊。他说,动作可以错,但方向不能偏。”
他抬手一挥,学徒们立刻捧来几套特制和服。“穿上。今天不是参观,是体验。”
林晚接过衣服,发现布料轻薄却有韧性,袖口内侧绣着一行极小的字:**从此处开始,不再回头**。
换装完毕,老人亲自示范基础台步:“脚跟先落,气息下沉,像雪落在屋檐上。”
林晚照做,可刚迈出两步,整个人就晃了一下。习惯了舞台上的爆发力与节奏切换,这种缓慢到近乎凝滞的步伐让她像踩在棉花上。
“太快了。”老人摇头,“你心里有鼓点,但不是我们的鼓点。”
星瑶在旁边小声嘀咕:“妈妈现在像班尼特喝完药水还跑不动。”
晨曦叹气:“那是体力枯竭状态。”
苏然憋着笑调整直播设备:“建议加个弹幕护体功能。”
林晚没理会调侃,闭眼深呼吸,重新起步。这一次,她刻意放慢速度,每一步都像在测量地面的温度。足尖落下时,冰元素不受控地渗出,在木地板上凝出细小霜花。
老人眼神微动:“有意思……你用能量在记路。”
林晚睁开眼:“我在试着听它的节奏。”
她再次尝试将丝柯克的剑术融入步伐。可刚提剑转身,动作便断裂——迅捷的斩击与缓慢的台步格格不入,像是两段不同频率的音乐强行拼接。
一名年轻男学员终于开口:“你们的游戏打斗太快了,没有‘间’的美感。剑要等,等到空气静下来,才能切开它。”
林晚皱眉,正想反驳,晨曦已经打开平板,调出“新和服”舞动模拟视频。
“看这里。”她指着云纹延展的方向,“这个弧度不是装饰,是引导气流的。她的剑不是砍,是送风出门。”
画面中,布料随舞者甩袖展开,卷云纹如波浪般推进,与空气形成微妙共振。
林晚静默片刻,闭眼调用系统。
【提瓦特扮演模式·丝柯克】激活。
与此同时,她回忆老人刚才的呼吸节奏,将两者同步。再睁眼时,眼神已不同。
她缓步前行,每一步踏下,足尖绽开一朵冰晶,如霜覆地;转身刹那,剑锋轻扬,冰元素随臂划出一道长弧,幻化成片片樱花飘落,在空中悬停数秒,才缓缓消散。
全场寂静。
系统提示震动:
【文化融合度+25%】
【解锁“和风剑术”皮肤】
老人缓缓点头:“这一剑……有‘间’了。”
掌声从角落响起,起初稀疏,随后汇聚成潮。
就在这时,星瑶突然从垫子上爬起来,换上那件迷你版“新和服”,头顶派蒙玩偶,笨拙却认真地模仿林晚的动作。她踮起脚尖,小声念叨:“派蒙也要学日本舞!为了摩拉!为了美食!为了——”
“为了不让妈妈一个人尴尬。”晨曦低声补刀。
众人哄笑。
老人竟也笑了。他转身走向后台,取出一面古老太鼓,亲手击节伴奏。鼓声低沉悠远,像是从地底传来。
林晚站定中央,三位资深舞者分列两侧:一人执扇,一人持铃,一人捧笛。她执剑而立,冰元素在周身流转,薄雾缭绕。
鼓声起。
台步与剑影交织,慢与快在此刻达成平衡。每一次转身,冰雾随袖摆扩散,如冬风吹过百年时空;每一记虚斩,都带起一片樱雪,与笛声共舞。
当最后一式收势,林晚的剑尖轻点地面,一圈冰纹如涟漪漾开,恰好停在最初那道刻痕的终点。
老人放下鼓槌,一步步走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从怀中取出一份协议草本,翻开第一页。标题写着:“提瓦特x能剧 特别联合企划备忘录”。
“今晚。”他说,“签协议。”
林晚微笑颔首,目光扫过女儿们。晨曦正低头整理数据,嘴角难得扬起;星瑶趴在垫子上画画,笔下是穿着和服的派蒙骑在鹤背上,翅膀还是蕾丝边。
苏然检查完直播信号,悄悄竖起大拇指。
老人将协议递到林晚手中,指尖微微发颤:“这一代人,总算把衣服传下去了。”
林晚接过文件,触感温厚。纸张边缘压着一道暗纹,正是铜扣上的符号。
她正要开口,晨曦突然抬头:“妈妈,扫描图里的异常点动了。”
所有人一怔。
林晚低头看向终端——原本静止的符号残影,正在缓缓旋转,频率与太鼓余震完全一致。
星瑶举着画本凑过来:“是不是它饿了?要不要喂它一口派蒙能量饮料?”
老人凝视屏幕,声音低沉:“这不是残留……是回应。”
林晚的手指悬在确认键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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