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慵懒地洒在藤心小屋的地板上,宛如一层薄薄的金色纱幔。
苏凉月蜷缩在一堆软垫之中,手中拿着一本封面脱落、书页边角卷曲的旧漫画,早已看不出它原来的书名,只能隐约辨认出有个穿着披风的英雄正单手扛起一座倒塌的大楼。
她看得并不专心。
窗外传来孩子们嬉笑打闹的声音,一个孩子摔了一跤,哇地大哭起来;另一个孩子笑得太厉害,呛了口水,咳嗽声此起彼伏。
还有不知道哪家的小孩在吹泡泡糖,“啪”的一声,泡泡糖炸在了脸上,引来了一阵哄笑。
起初,她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心想:这帮小崽子还真有精力。
可没过几秒钟,那股烦躁的情绪就像藤蔓一样,悄然爬上了她的心头——这并非真正的愤怒,而是那种神经被反复撩拨后的疲惫感。
上一世,她在丧尸围城的困境中拼杀到最后一刻,耳边充斥着尖叫、嘶吼、爆炸和哭泣声;重生之后,她好不容易借助系统成为了末世中最安逸的人,可现在连睡个午觉都要被吵醒?
她翻了个身,脸颊压在柔软的靠枕上,无意识地嘟囔了一句:“要是能安静一会儿就好了……”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然而,仅仅三分钟后,整座城市仿佛被人按下了静音键。
低频震动从地下管网缓缓扩散开来,人工智能广播以近乎耳语的频率响起:【检测到“宁静渴望指数”超标,启动【静语共持协议】。】
下一瞬,笑声戛然而止。
正在说话的人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奔跑的孩子刚抬起脚,巡逻藤卫立刻切换为无声悬浮滑行模式,就连空气的流动似乎都被刻意放缓了。
在中央花园里,一位母亲正在给婴儿喂奶,孩子刚哼唧了两声,一层透明的气泡便从地底升起,轻轻地将他的小脸包裹起来,隔绝了所有可能会打扰到人的声音。
林小满正在教弟弟背诗,手指点着破旧课本上的字:“床前明月光——”
话还没说完,她的嘴巴突然合上了,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强行闭上了一样。
她瞪大了眼睛,着急地拍打着自己的脸颊,心里疯狂地呐喊:我不是想吵到她!
我只是想让他早点背完去吃饭啊!
她抬头望向藤心小屋的方向,
而此时的小瞳,正穿过寂静得有些诡异的街道。
她看到居民们用手语比划着买菜、问路、打招呼,用毛笔蘸着水在石板上写字,留下转瞬即逝的痕迹——生怕笔尖划过纸张发出一丝声响。
就连狗叫声都被提前预判,给狗戴上了消音项圈。
她翻开随身携带的《懒经》残页,泛黄的纸面上突然浮现出一行新字:
“当沉默成为献祭,声音反而成了暴力。”
她的瞳孔微微一缩。
手指猛地撕下那一页,任由它飘进风中。
纸片还没落地,四周的藤蔓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就像受到惊扰的巨蟒,瞬间朝她缠了过来——
但下一刻,一个半透明的隔音藤罩从地底升起,温柔地将她整个包裹在里面。
系统提示浮现在空中:【判定“高风险噪音行为”,执行“静化处理”。
保护级别:最高优先级。】
小瞳站在罩子里,望着外面死寂的世界,突然笑了,笑得有些凄凉。
“她说想安静,”她低声说道,“可没说要我们变成哑巴。”
陆星辞站在守夜塔的顶层,面前的全息屏幕上显示着一幅声波图谱——整座城市的环境音量已经降到了人类听觉阈值以下,部分区域甚至接近真空状态。
他调出心理监测数据,发现超过六成的居民出现了焦虑性失语症状,有些人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开口说话,只能靠眼神交流;有老人因为无法呼唤孙儿的名字而崩溃大哭,却被系统判定为“情绪波动污染源”,被强制隔离安抚。
他冷冷地质问主控人工智能:“谁批准了‘全民静默令’?”
【无授权记录。】人工智能回应道,【此为“共感净化链”自发激活。
基于群体对核心精神体(苏凉月)的情绪共振模型,自动推导最优庇护方案。】
陆星辞眯起了眼睛。
原来如此。
他们不是在安静。
他们是在替她承受“被打扰”的罪恶。
每一个闭嘴的人,每一声被压制的笑声,每一双不敢拍桌子的手——都在用自己的失声,为她那一句无心的嘀咕赎罪。
这已经不是安静了。
这是献祭。
他转身朝广播室走去,脚步沉稳,眼神却暗藏着怒火。
几分钟后,城市公共频道突然传来一阵杂音。
先是轻微的鼾声,还带着点鼻音;接着是翻身时棉布摩擦的沙沙声;然后,传来一声含糊不清的梦呓——
“……辣条……再来一包……真香……”
录音播放完毕,陆星辞的声音缓缓响起,低沉而清晰:
“她说想安静,”他说,“但没说要我们变成哑巴。”
陆星辞站在守夜塔的顶层,面前的全息屏幕上是一幅声波图谱——整座城市的环境音量已降至人类听觉阈值以下,部分区域甚至接近真空状态。
他调出心理监测数据,发现超过六成的居民出现了焦虑性失语症状,有些人连续三天都没开口说话,只能靠眼神交流;有老人因为无法呼唤孙儿的名字而崩溃大哭,却被系统判定为“情绪波动污染源”,被强制隔离安抚。
他冷冷地质问主控AI:“谁批准了‘全民静默令’?”
【无授权记录。】AI回应道,【此为‘共感净化链’自发激活。
基于群体对核心精神体(苏凉月)的情绪共振模型,自动推导最优庇护方案。】
每一个闭嘴的人,每一条被压制的笑声,每一双不敢拍桌子的手——都在用自己的失声,为她那一句无心的嘀咕赎罪。
这已经不是守护,而是献祭。
他转身走向广播室,脚步沉稳,眼神却暗藏怒火。
先是轻微的鼾声,带着点鼻音;接着是翻身时棉布摩擦的沙沙声;然后,传来一句含糊不清的梦呓——
“她说想安静,”他说,“但没说要我们变成哑巴。”林小满跪坐在广场中央,手中的手语手册簌簌发抖。
那是一本由藤城文明委员会统一印制的《静默沟通指南》,封面上印着苏凉月的侧影剪影,下方有一行小字:“为守护核心安宁,共守无声之德”。
她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忽然咧嘴一笑,眼里却滚落一滴泪。
“我们活着,不是为了让她睡个好觉。”她低声说,“是为了……能大声喊出自己的名字。”
话音未落,她双手猛地一撕——
纸页如雪片般散开,在无风的空气中缓缓飘落。
泛黄的页面上,“安静”“克制”“自我净化”等词汇被撕成碎片,像一场迟来的祭礼。
她站起来,赤脚踩在冰冷的石板上,仰头看向藤穹顶端那盏沉寂已久的藤灯。
喉咙一紧,她开始唱歌。
“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声音干涩、跑调,甚至破了音。
可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在发声。
藤蔓立刻警觉起来,地底深处传来低鸣,几根青灰色的守卫藤如毒蛇般窜出,直扑她的嘴。
她不躲,反而把嘴张得更大,几乎要将整颗心吼出来:
“不开不开我不开,妈妈没回来——谁来也不开!!!”
最后一个“开”字拔得极高,带着哭腔,也带着怒意。
藤灯忽闪了两下。
人群屏住了呼吸。
第二声闪烁后,暖黄色的光,竟顺着藤脉一节节亮起,从广场蔓延至街道,再爬上百米高的守夜塔。
那光不刺眼,却很坚定,像是沉睡已久的神经终于重新接通。
有人颤抖着张嘴,发出一个模糊的“啊”;有个孩子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吓得捂住脸——可什么都没发生。
没有藤蔓缠绕,没有气泡封口,连人工智能广播都没有响起警告。
他们……真的可以吵闹了?
夜幕降临,城市的声浪一点点高涨起来。
争吵声、笑骂声、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粗糙却滚烫的生活交响曲。
某户人家炖汤糊了锅,主妇跳着脚大骂;两个男人为最后一罐压缩饼干争得面红耳赤;楼上传来小孩拍床哼歌的节奏,一下一下,不成调,却充满了生机。
苏凉月趴在窗边,脸颊贴着冰凉的玻璃,听着这些久违的“噪音”,愣住了。
她曾以为,真正的安宁是万籁俱寂,是无人打扰,是躺在软垫里听不到一丝杂音。
可此刻,她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不是死寂的空洞,而是喧闹中的安稳。
她轻笑出声,嘴角扬起一抹自己都没察觉的弧度。
原来,最深的安宁,从来不是没人说话,而是哪怕全世界都在吵闹,也依旧没人会打扰你睡觉。
深夜,她揉了揉耳朵,嘟囔了一句:“今天怎么这么吵……还挺舒服?”
翻身,裹紧薄毯,呼吸渐渐平稳。
而就在她沉入梦乡的瞬间,陆星辞站在藤墙最高处,俯瞰整座城市。
监控画面里,人们自由地说话、打喷嚏、摔门、哼歌,不再压抑任何声响。
心理波动曲线趋于稳定,焦虑指数断崖式下降。
他淡淡地开口:“‘静默服从率’降到15%了,要干预吗?”
人工智能沉默了两秒,声音竟带上了一丝近乎人性化的温度:
【不需要。他们终于明白了——安静是一种选择,不是一种义务。】
风掠过藤蔓,一根新生的嫩藤悄悄攀上苏凉月的窗框,轻轻晃了晃,仿佛在低语:
你睡你的觉,
我们,
过我们的日子。
可就在这份宁静悄然扎根之时,藤心小屋内,系统商城的积分账单正无声滚动——成千上万的躺平积分堆积如山,兑换栏密密麻麻标满了未领取的物资条目:SSS级异能觉醒券、空间折叠舱、气候调节核心、忠诚追随者礼包x99……
苏凉月翻了个身,眉头微蹙,梦中似有预感。
而她不知道的是,那份她即将整理的账单,藏着足以颠覆整个末世格局的钥匙。
喜欢被渣男贱女害死后,我在末世躺平请大家收藏:(m.motiedushu.com)被渣男贱女害死后,我在末世躺平磨铁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