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焦的木牌攥在手心,边缘磨得指腹发疼。林凡对着灯细看,木牌上“混沌”二字的纹路,竟和玉坠内侧的刻痕严丝合缝——玉坠再颤时,木牌泛出的金光顺着纹路爬,在他掌心烙下暖融融的印记。
“混沌神族……”他低声念着,想起王伯信里说的“游方修士”,心里又亮又沉。亮的是爹娘或许还活着,沉的是“仇家追杀”四个字——能让神族躲起来的仇家,定然不是寻常势力。
第二日去找苏月,把木牌的事隐去大半,只说“有线索能查爹娘下落,在青苍山”。苏月正给灵田的冰灵草浇水,闻言直起身:“青苍山是炎夏国和冰原部落的交界,乱得很,黑鸦堂在那边也有分舵。你要去?”
“得去。”林凡望着远处的云,“但不是现在——我得先弄清楚药堂学徒的死,还有秦浩和黑鸦堂的关系。”
苏月指尖的灵气凝了凝:“你想查?太危险了。”
“不查更危险。”林凡摸了摸灵铁剑,“他们连宗门内都敢杀人,要是发现玉……玉佩的事,咱们躲不掉。”
苏月沉默片刻,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这里面是‘隐气散’,能暂时遮住灵气波动。你要是去内门附近,就撒点。”
林凡接过瓷瓶,心里暖得很。
往后几日,林凡借着去藏经阁抄《烈火剑谱》的由头,总绕路往内门走。秦浩的阁楼在西峰半山腰,周围总守着两个内门弟子,气息都是炼气五层往上——硬闯肯定不行。
这日抄完剑谱往回走,路过外门的灵草园,见孙疤鬼鬼祟祟地往墙角钻。林凡心里一动,悄悄跟了上去。
孙疤蹲在墙角,正和个黑衣人说话。那黑衣人裹着黑袍,只露双眼睛,声音沙哑:“秦师兄要的‘聚灵草’呢?再拿不到,小心你的小命。”
孙疤吓得一哆嗦:“这就去偷!药堂的刘管事看得紧,我得等夜里……”
“别耍花样。”黑衣人扔给孙疤个黑布包,“这是‘蚀骨粉’,要是刘管事碍事,就撒他身上。”
林凡攥紧拳头——果然是秦浩!他让孙疤偷聚灵草,还想害刘管事!
等黑衣人走了,孙疤揣着黑布包往药堂摸。林凡赶紧绕到药堂前,见刘管事正蹲在药圃翻土,忙跑过去:“刘管事!快别在这儿!”
刘管事愣了愣:“咋了?”
“孙疤要偷聚灵草,还带了蚀骨粉!”林凡压低声音。
刘管事脸色一变,刚想说话,就见孙疤鬼鬼祟祟地从后墙翻进来,手里还拿着把小铲。林凡使了个眼色,刘管事会意,假装没看见,转身往药堂里走。
孙疤蹑手蹑脚地摸到聚灵草旁,刚要下铲,林凡忽然从暗处窜出,一脚踹在他后腰上。孙疤“嗷”一声趴在地上,手里的蚀骨粉撒了一地,幸好离药圃远,没伤到灵草。
“林凡?你敢打我!”孙疤回头瞪他。
“偷宗门灵草,还想害刘管事,你胆子不小。”林凡踩住他的手腕,“说!秦浩让你偷聚灵草做什么?”
孙疤还想嘴硬,可手腕被踩得生疼,只能哆哆嗦嗦地说:“是……是黑鸦堂的人要!他们说聚灵草能炼‘凝魔丹’,帮秦师兄突破筑基中期……”
凝魔丹?用灵草炼魔丹?林凡心里一沉——这是要引魔气入体,走歪路!
“人赃并获,你还有啥说的?”刘管事从药堂出来,手里拿着根藤条,“跟我去见李执事!”
孙疤吓得脸都白了,哭着求饶:“刘管事饶命!林凡兄弟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林凡没理他,跟着刘管事把孙疤押去见李执事。李执事听完前因后果,脸色铁青:“果然是秦浩!他为了突破,竟敢勾结黑鸦堂炼魔丹!”
“李执事,要不要现在去抓秦浩?”林凡道。
李执事摇了摇头:“没证据。孙疤只是个小喽啰,秦浩不认账怎么办?而且他爹是炎夏国的修真世家主,咱们得慎重。”他顿了顿,“你先回去修炼,这事我会禀明宗主。你记住,千万别让秦浩知道是你揭发的。”
林凡点头,心里却清楚——秦浩肯定会猜到是他。
回到木屋,林凡把《烈火剑谱》摊在桌上,玉坠的暖意裹着剑谱,招式上的灵力运行路线看得格外清楚。他握着灵铁剑比划,火灵力顺着剑招往剑刃涌,剑风带着焦糊的气浪,比练“青云十三式”时猛了数倍。
“等练熟这剑谱,就算遇上炼气四层也未必会输。”林凡眼神沉了沉。
窗外忽然传来阵极轻的脚步声,像有人在偷听。林凡猛地转身,灵铁剑直指门口——门口空荡荡的,只有片被风吹落的香樟叶。
是秦浩的人?还是黑鸦堂的?
林凡走到门口,摸了摸胸口的玉坠。玉坠发烫,像是在示警。
他知道,平静的日子彻底没了。接下来,要么变强,要么被吞噬。
剑刃上的红光映着他的脸,亮得很。他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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