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明长老的洞府位于青云门后山一处清幽的山谷中,灵气氤氲,鸟语花香,与外界喧嚣隔绝。
凌曜步入洞府,只见玄明长老依旧盘坐在那个简单的蒲团上,气息似乎比之前更加深邃浩瀚,令人心生敬畏。
“弟子凌曜,拜见师尊。”凌曜恭敬行礼。
“回来就好。”玄明长老缓缓睁开眼,目光温和却仿佛能洞悉一切,仔细地打量着凌曜。他的目光在凌曜身上扫过,尤其是在其丹田和眉心处微微停留,眼中不禁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异与欣喜。
“曜儿,近前来。”
凌曜上前几步。玄明长老伸出枯瘦却温暖的手指,轻轻搭在凌曜的手腕上,一丝精纯温和的灵力渡入其体内,仔细探查。
片刻后,长老收回手,抚须颔首,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妙哉!真是造化神奇!曜儿,你此番历练,虽险死还生,几度濒临绝境,但收获之巨大,远超为师预期!”
他语气中带着赞叹:“你之万象灵根,果然玄妙非凡!于北冥极寒之地汲取太阴星力与冰煞,于万木森海之中吸纳磅礴生机,又经地火灵脉冲刷,更兼那太阴宝鉴之力滋养……种种异力,虽属性迥异,却皆被你灵根吸纳转化,沉淀为自身底蕴。你如今虽只是练气巅峰之境,但灵力量之雄浑、灵力品质之精纯、肉身经脉之强韧,尤其是神识之凝练,已远超寻常练气大圆满弟子,甚至堪比一些根基浅薄的筑基修士了!”
凌曜认真聆听,他自己也有这种感觉,每一次险死还生,万象灵根都在疯狂汲取转化外界能量,不断夯实他的基础。
玄明长老话锋一转,神色变得严肃:“然而,福兮祸之所伏。正因为你的根基远胜同阶,体内积蓄的力量庞杂而精纯,导致你的境界壁垒也比常人坚固十倍不止!宗门寻常的筑基丹,药力平和,用于普通弟子冲击筑基自是足够,但对你而言,却如同杯水车薪,根本不足以撼动你那坚如磐石的瓶颈,更无法满足你灵根下一次蜕变所需的浩瀚能量!”
凌曜心中一凛,连忙道:“请师尊指点。”
玄明长老微微一笑,眼中满是期许:“不必担忧。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亦需非常之物。”说着,他手腕一翻,一个温润的玉盒和一个闪烁着细微雷光的玉瓶出现在手中。
玉盒打开,里面是一枚龙眼大小、通体浑圆、散发着五彩氤氲霞光的丹药,丹药表面仿佛有云霞流动,异香扑鼻,闻之令人精神一振,体内灵力都活跃了几分。
“此乃‘五行灵粹丹’,”玄明长老珍重地介绍道,“是为师早年游历一处上古遗迹时,机缘巧合所得。此丹能同时补益五脏,调和五行,将庞大的药力均衡地转化为最本源的五行灵气,最适合你这种灵根特异、根基雄厚者夯实道基,弥补寻常修炼中难以兼顾的五行短板,使得道基圆满无瑕。”
接着,他拿起那个雷光闪烁的玉瓶,瓶身微凉,里面盛放着小半瓶粘稠如汞、银光灿灿却又不断有细微紫色电火花跳跃的液体。
“而这一小瓶,则是‘雷劫灵液’。”长老的神色更加凝重,“此物更为难得,乃是为师昔日助一株万年‘蕴神古木’渡过雷劫后,从其核心处采集到的、蕴含着一丝最精纯生机与毁灭雷意的本源灵液。它蕴含的力量霸道无比,能撕裂一切阻碍,净化灵力杂质,更能于毁灭中催发一线生机,是冲击瓶颈、淬炼神识的无上至宝!正可用来助你劈开那坚固壁垒!”
他将两件宝物推向凌曜,语气郑重:“今日,为师便将它们赐予你。望你善用此宝,闭关潜修,一举功成,奠定无上道基!”
凌曜看着眼前这两件光华璀璨、气息惊人的宝物,深知其价值连城,恐怕是师尊珍藏多年的压箱底宝贝。心中顿时涌起无限的感动与感激,他后退一步,整理衣袍,郑重地跪下,叩首行礼:“弟子凌曜,谢师尊厚赐!此恩此德,弟子永世不忘,必勤加修行,不负师尊期望!”
“好孩子,起来吧。”玄明长老慈祥地扶起他,“洞府西南角有一间静室,内有聚灵阵法的阵眼,灵气最为充裕,且绝对安静。你便去那里闭关,为师亲自为你护法。”
“是!师尊!”
凌曜怀着激动与坚定的心情,走入静室。室内果然灵气氤氲如雾,地面铭刻着复杂的阵纹。他盘膝坐于阵眼中心,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将状态调整至巅峰。
首先,他服下了那枚“五行灵粹丹”。
丹药入口即化,瞬间化作五股色彩各异、却同样磅礴温和的洪流,涌入五脏六腑,继而通达四肢百骸!并未感到丝毫冲击的痛苦,反而如同久旱逢甘霖,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欢欣雀跃地吸收着这精纯无比的五行本源力量,原本因汲取多种异力而稍显驳杂的根基,被迅速梳理、调和、弥补,变得越发圆融稳固,散发出淡淡的五色宝光。
待药力完全吸收,身体状态达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完美平衡点时,凌曜毫不犹豫地取出了那瓶“雷劫灵液”,仰头将那小半瓶银紫色液体尽数服下!
“轰——!!!”
截然不同的体验瞬间爆发!
如果说五行灵粹丹是温和的春雨,那雷劫灵液就是狂暴的天雷!
液体内蕴含的那一丝毁灭雷意轰然炸开,如同无数柄细小的雷电锤,疯狂地锤击着他的经脉、气海、乃至识海!剧痛传来,仿佛身体要被撕裂、灵魂要被净化!
而与此同时,其中蕴含的那一线磅礴生机又死死护住他的本源,并在毁灭的间隙中疯狂修复、强化着他的肉身与神识!
凌曜紧守心神,咬紧牙关,全力运转《万道源流》功法,引导着这股狂暴而精纯的力量,向着那坚固无比的练气期瓶颈发起了冲锋!
一次!两次!三次!
每一次冲击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痛苦,但那壁垒却如同亘古磐石,巍然不动!
凌曜没有放弃,他引导着雷霆之力,不断凝聚,再凝聚!万象灵根疯狂吞吐着静室内浓郁的灵气和两股灵物的残余药力。
不知冲击了多少次,在他感觉神识都快被雷意撕裂的时候——
“咔嚓!”
一声微不可察、却清晰无比的声音,自体内深处响起!
紧接着,如同堤坝决口,浩瀚的液态真元自气海中汹涌而出,瞬间贯通全身经脉,完成质的蜕变!上丹田紫府轰然洞开,识海疯狂扩张,神识之力凝聚如丝,感知范围暴涨!
筑基期!
而且并非普通的筑基!
他的液态真元呈现出一种罕见的、融合了五色霞光与细微银紫电芒的奇异色泽,雄浑无比,精纯至极!肉身经过雷劫灵液的淬炼,强度更上一层楼!神识更是因为经历了雷意洗礼,变得异常坚韧和敏锐!
静室上空,灵气汇聚成小型漩涡,隐隐有五色光华流转,伴有低沉的雷鸣之声,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才缓缓散去。
洞府外,玄明长老感受到这股稳定而强大的筑基气息以及那独特的异象,抚须微笑,眼中满是欣慰:“五行俱全,雷音涤体……好!好!好!此等道基,古来罕有!”
良久,静室门开。凌曜缓步走出,周身气息沉凝厚重,目光开阖间精光内敛,气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真正有了几分仙道中人的飘逸与深邃。
他走到玄明长老面前,再次深深一拜:“弟子幸不辱命,已然筑基成功!多谢师尊护法成全!”
“好!根基稳固,道基无瑕,远胜同阶。”玄明长老满意地点头,“如今你已筑基,算是真正踏上了修行之路。宗门有意派你护送一批物资前往‘天工阁’,既是历练,也是嘉奖。下去准备一下,不日便出发吧。”
“天工阁?”凌曜心中一动,想起石砚星图和一些模糊的感应,躬身应道:“是!弟子遵命!”
新的征程,就在眼前。而他,已然拥有了更强的实力去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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