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独而论已是江湖翘楚,三人合力更胜曹正淳。”
“可惜于我而言不过尔尔——你们的招式,我看够了。”
“接下来...小心了。”
话音未落,秦玄周身气息骤敛,炽烈阳罡瞬间笼罩全身!
武田心三人久攻不下,心中早已急躁。
对手竟未动真格,这战如何继续!
没有迟疑,三人同时祭出最强杀招!
后稷定五谷!
武田心手中铁铧疾旋,三条绳索凌空而起,化作攻防兼备的巨型铁盾!
半守半攻,凌厉无匹!
刚柔并济的招式,显出其武功直逼曹正淳境界!
道玄天地清!
游云子绝技出手。
拂尘翻飞间隐现寒芒,一柄利剑藏于尘丝之中,伺机而动!
飞袖戏流云,流云洗碧空!
何无肠双袖陡然绷直,缀饰尽数激射!
平常的装饰,此刻皆成夺命暗器!
暗器破空,长袖紧随,双重杀招齐发!
三大高手的搏命之技,各有千秋!
秦玄凝气于胸,不问来者何招。
右臂高举,猛然轰向地面。
金光布袋戏绝学——纯阳掌·纯阳贯地!
至阳之气贯入地脉,与地下阴气相激,威力倍增!
轰隆!
万三千的宅院剧烈震颤,恍如地龙翻身!
地裂石崩间,道道阳气破土而出,无差别席卷全场!
武田心等人虽惊骇欲绝,却避无可避!
噗!
三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而出,重重砸在院中珍品之上。
唯武田心尚存意识,游云子与何无肠已然昏厥!
三成功力仍出手过重,竟昏了两个。
秦玄轻叹一声,武田心闻言喷血,彻底昏死过去。
这才是真正的诛心!他们三人已经竭尽全力,对方却只用了三成功夫!
若是全力出手,恐怕他们早就灰飞烟灭!
万三千虽是局外人,不通武功,但眼光不差。秦玄的武学境界,早已超出他的想象!
神侯给他的情报只说秦玄是当世罕见的高手。可“罕见”二字如何衡量?这哪是罕见?根本就是天下无敌!
“万老板,你觉得你有多少钱?”
万三千一怔,眼前这人言行诡谲,难以揣测。话题天马行空,毫无逻辑可循。
明明是较量实力的时刻,问钱做什么?
“国师若问其他,万某或许答不上来,但论钱财,万某自信大明无人能及。”
“不敢妄言具体数目,但纵使统帅十万兵马,连年征战,万某也绝不会入不敷出。”
这是他的骄傲,这就是他的本事!
秦玄点点头,心中暗道——真是个傻子!
古话说得好,和珅跌倒,嘉庆吃饱。和珅一生贪婪敛财,到头来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抄家灭族,皇帝名利双收,而骂名全由和珅背负。
万三千比和珅更蠢!
空有财富而无权势,终究只是个账房先生。无论皇帝还是神侯胜出,他这只肥羊都难逃宰割。
可惜万三千浑然不觉,仍自鸣得意!
“很好,我觉得你挺有趣。”
“有钱确实是好事,记得高调些,锦衣夜行多没意思。”
皇帝命我寻一处领域推行变革,或打造典范,让他见识真正完善的政体该如何运作。
金融之事你近日可多加研习,此乃要务。
不仅对陛下干系重大,于你亦然。
至于上官海棠,趁早断了念想,她与你并非良缘。
时至今日,你仍未参透供需之道。钱财能使众人效忠,只因他们缺钱。
缺财者依附富贾,慕色者扮作 ** 才子,渴求权势者自立山头。
高明之人却将三者熔铸一炉——那便是追逐权柄。
上官海棠岂会缺钱?身为神侯义女、护龙山庄密探之首、天下第一庄主,取财何难?
故你所恃之长,于她毫无引力。反观情敌归海一刀武艺超群,对海棠更具吸引,此理不言自明。
另一劲敌当今天子坐拥四海,你万三千纵有泼天富贵,可能匹敌?
这般境况还苦苦追求,不过徒劳。
言尽于此,好生守着你的金山银海罢。
秦玄语毕,身形已杳,万三千未及看清其离去踪影。
院中血腥未散,万三千裹紧衣袍咀嚼话语。
秦玄步出华宅转入陋巷,回望万府轻叹。
昔日沈万三与今时万三千何等相似,宅邸皆外拙内奢。
然沈万三遇的是朱元璋。这位持半只破碗起家的 ** 无所畏惧,稍有不顺便痛下 ** 。
沈万三富可敌国?朕有百万雄师。
我的终究是我的,你的也会变成我的。
在这种简单粗暴的逻辑下,沈万三毫无反抗之力地消失了。
如今的皇帝虽不及老朱那般草莽豪迈,但万三千的命运早已注定。
大明的财政烂账和崩坏的金融体系让国库如同饿疯了八万年的凶兽,这块肥肉岂能放过?
秦玄深吸一口气,大明的金融体系必须改变。
既然要在这个时代留下痕迹,就该为百姓谋一条生路。
权贵不需要怜悯,能给最底层的人一线生机,才是真正的功德!
秦玄不再停留,径直朝着皇宫疾行。
你们可有太祖的胆魄?
“国师这是去体察民情了?”
“风尘仆仆赶来,莫非出了什么大事?”
朱无视也饶有兴趣地盯着秦玄,满身血腥味上朝,倒真是嚣张得很!
“没什么,只是去了一趟万三千的府上。”
“我问他家有多少钱。”
“很多,但比我想的少。”
小皇帝和朱无视对视一眼,这又是什么路数?
哪有直接登门问人家家底的,莫非从小就不会说话?
“国师果然与众不同。”
“不过这一身血……”
“陛下别多想,只是和他手下过了几招。”
“万三千府上高手不少,一时没收住力,拍晕了四个,溅了点血,小事一桩。”
“陛下,国库现在能拿出一两银子吗?”
小皇帝脸色一僵,国库哪来的银子?
每年的岁入还没入库就被填了亏空,哪有余钱!
“国师猜得对,国库确实空空如也。”
“等秋收后,或许能有点结余。”
秦玄微微颔首:“确实凄凉,我才踏入万三千府邸,他就命人抬出十口装满白银的箱子。”
“每口箱子怕是不少于万两,这般看来,做皇帝还不如当个万三千舒坦!”
朱无视神色骤变,好歹给天子留些颜面!
“国师此言差矣。”
“商贾贪利,陛下的财富皆用于黎民百姓。”
“ ** 坐拥四海,岂是万三千那点银钱可比?”
秦玄一挥手:“罢了,不行便是不行,何必遮掩?”
“我曾与圣上深谈,大明的钱币制度混乱不堪。”
“蒙元那群牧马劫掠之徒哪懂理财?太祖不仅未加改革,反倒沿袭了这等粗放之策。”
“加上永乐帝的宗室供养制度,大明国库空空如也实属应当。”
“说句实在话,大明能存续至今已属天幸。”
“表面强盛的王朝,只需一个驿丞就能令其倾覆!”
少年天子与铁胆神侯顿时面如寒霜!
庙堂之上竟敢妄议宗室绝嗣,这已不是胆大包天!
“秦玄,你......”
朱无视戟指怒斥,却在对方冰冷目光中哑然失声。
秦玄语气森寒:“装点太平?”
“虚弱便是虚弱,有何不可直言?”
“闭口不提就能解决弊政?”
“坦白说,无论天子驾崩还是你神侯陨落,与我何干?”
“纵使改朝换代亦非我在意之事,休用君王威仪来压我。”
“我肯出任国师,全为天下苍生。”
“因你们太祖的草率,百姓活得比历代都苦。”
“若非见不得民间疾苦,谁愿与你们多费唇舌?”
“故而无论是天子威严还是侯爵体统,在我面前统统收起。”
“条件很简单:我为百姓谋生路,你们保自己江山。”
若是兴致来了,明日我便进城抛几册书出去,这大明江山早些倾覆也罢,换个明白人来坐龙椅。
秦玄话音虽轻,却震得小皇帝与神侯面色骤变。
少年天子从未听过这般狂言。历来 ** 有过,皆是臣下蒙蔽圣聪。如今竟有人当面指斥太祖永乐,更说出改朝换代之语。这些大逆不道之言,从此人口中道来却如此理所当然。
想通没有?
能想通便与我给黎民谋条生路,想不通就吱声,我好回去歇息!
神侯瞥着满脸不耐的秦玄,彻底无言以对。堂堂天子与亲王在前,这人倒摆出居高临下的架势,还作不耐烦状!
朕虽未全明白,但国师但说无妨,朕必鼎力相助。
朱无视亦颔首。
这才像话。陛下可有太祖那般不畏人言的魄力?
太祖的魄力?
少年天子怔了怔,忽然心头一热。能与开国太祖相提并论,光想想便叫人热血沸腾!
神侯可有太祖挥刀镇乱的胆识?
朱无视干脆利落地点头。 ** 而已,有何难哉?
那便令最近驻军即刻入京戍卫,明日起九门 ** 。
神侯调动护龙山庄全部密探。
明日始行币制新政,敢有妄议者——立斩不赦!
27 治国剜疮,血染山河!
内阁重地,多年未现这般肃杀光景。
诸位阁老竟不得其门而入,全体候在檐下。
朱漆大门紧闭,当朝最显赫的三人——天子、神侯与新晋国师正在内密议。此刻纵是首辅之尊,亦只能屏息静候。
好了,眼下就我们三人。
“关于大明宝钞,你们有何见解?”
大明宝钞?
这不就是太祖时发行的纸币,有什么好讨论的。
“既然没想法,那就听我说。
“从明天起,此物彻底作废,不再流通。
“同时,官府将按市价全额回收。
“国库若没钱,万三千有!
“只要神侯出面,万三千必然乐意办此事。”
小皇帝与神侯满脸疑惑,此举何意?
用真金白银换废纸,岂不是血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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