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后的清晨,星九跃踩着满地白霜往鹰嘴崖去。山雾像张湿漉漉的网,裹着松针的清香,将视线压缩在十步之内。他的兽皮靴踩碎枯草,忽然听见左侧传来细微的呼救声,混着布料撕裂的脆响。
“救命……”女声断断续续,带着血锈味。星九跃反手摸向腰间弯刀,循声拨开荆棘丛,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两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被藤蔓捆在树上,衣不蔽体,浑身是血。姐姐用残破的衣襟裹住妹妹,自己后背却被山猫抓得血肉模糊。
“别怕,我是猎户。”星九跃收刀入鞘,解下腰间的兽皮袄盖在她们身上。姐姐剧烈颤抖的指尖抓住他的袖口,沾着血的指甲缝里嵌着碎树皮:“官兵……屠了我们寨子……”她的声音像被掐断的琴弦,“我们躲在地窖里,听见爹被砍头时……”
妹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溅在星九跃手背上。他撕开兽皮袄下摆,按住姐姐后背的伤口:“我背你们回去,山里有药。”两个少女瘦得几乎没什么分量,姐姐的肋骨硌着他的肩胛骨,妹妹滚烫的泪水渗进他的衣领。
行至半山腰,脑海里响起“山林指引声”:“危机救援触发,奖励《金疮药改良配方》与《止血绷带编织法》。”星九跃低头看着怀里的少女,她们的头发结着血痂,却还残留着野花的香气——是野蔷薇,和春丫鬓边常别着的那种。
木屋里,蒙小玉和春丫用新采的草药替姐妹俩清洗伤口。姐姐始终护着妹妹,自己腿上的刀伤深可见骨,却咬着牙一声不吭。阿禾握着磨了一半的箭头站在门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去年的事,又重演了。”
星九跃蹲在火塘边熬药,药香混着血腥气在屋里弥漫。他忽然想起三年前阿禾浑身是血的模样,手里的陶罐“哐当”砸在地上。蒙小玉无声地递来抹布,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一按——那是他们之间的暗号,表示“别怕,我在”。
深夜,双胞胎姐妹发起高热。星九跃握着《金疮药改良配方》的雾气图谱,在月光下碾碎三七草根。蒙小玉举着松明火把,春丫用竹片刮着树皮取汁液,阿禾在屋外布置新陷阱。
“他们……还会追来吗?”姐姐突然清醒过来,抓着星九跃的手腕问。她的眼睛在火光里泛着琥珀色,像深山里罕见的琉璃。
“不会了。”星九跃撒谎,将药汁喂进她嘴里,“我在谷口布了迷魂阵,野兽都找不到路。”他转头看向窗外,山雾正浓,遮住了所有追踪的痕迹。
次日清晨,双胞胎姐妹退烧了。妹妹蜷缩在春丫怀里,喝着野莓羹,姐姐则盯着星九跃补陷阱的背影发呆。蒙小玉给她们换上粗布衫,春丫用草叶编了对蝴蝶发卡:“戴上吧,能驱邪。”
姐姐摸着发卡上的草蝴蝶,突然哭出声来:“我们叫小满和小霜……爹说,等打完谷子就给我们办及笄礼……”她攥着蒙小玉的手,指甲缝里还残留着血渍,“现在……什么都没了……”
蒙小玉搂住她,看向星九跃。他正在院子里劈柴,斧头落下时,肌肉线条在粗布衫下起伏。阳光穿过山雾,照在他发梢的白霜上,像撒了层盐。
星九跃知道,这对姐妹的命运将与他们紧紧纠缠。或许未来的某一天,小满会跟着阿禾学射箭,小霜会跟着春丫认草药,就像三年前的阿禾和春丫。但此刻,他只希望她们能好好活下去,就像深谷里被压在巨石下的野蔷薇,终会在某个清晨,绽放出倔强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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