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星九)将最后一袋磷粉捆在追风背上时,它的蹄子不耐烦地刨着雪地。这匹老马通人性,知道今夜要进山,脖颈的鬃毛竖得笔直,背上还驮着它刚满月的小马俊——那小家伙生下来就通身漆黑,唯有额心有块月牙形的白斑,如今已长得比成年犬还大。
“夫君,草药都塞进马鞍夹层了。”春丫抱着双胞胎从草棚里出来,襁褓上的北斗胎记在月光下泛着微光,“小玉姐说,深山里的瘴气要用艾草熏。”她的素色头绳换成了麻绳,发间别着根陨铁打造的簪子,正是我昨夜连夜打的。
小玉扶着门框走出来,碧玉簪在发间摇摇欲坠,她的裙摆沾满雪粒:“把李大户的地契垫在车辕下,能防滑。”她的目光扫过追风背上的麻袋,“那袋糙米留着,孩子吃了不闹肚子。”
巷口突然传来梆子声,混着犬吠。春丫猛地攥住我的手腕,她后颈的青铜甲片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是县太爷的亲兵!”她摸出腰间的陶罐,磷粉在罐子里沙沙作响,“要把他们引进乱葬岗吗?”
“不。”我握紧陨铁匕首,刀刃映出追风的影子,“走东门的老官道,那里有片桦树林,能藏人。”春丫刚要反驳,我按住她后颈的甲片,“你的磷火能烧粮车,却烧不掉追兵的眼睛。”
小马俊突然发出幼嫩的嘶鸣,声音在雪夜里格外清亮。小玉从怀里掏出半块杂粮饼,饼上的磷粉在月光下荧荧发亮:“给小马俊垫垫肚子。”她的指尖抚过小马俊的白斑,“它和追风小时候长得真像。”
东门的老官道结着薄冰,车轮碾过发出“咔嚓”脆响。春丫抱着双胞胎坐在粮车上,车辕的李大户地契被雪水浸透,露出里面的朱砂批注:“安石寨矿脉归属”。我突然意识到,这地契可能藏着北斗七子的秘密。
“夫君,有火光!”春丫指着东南方,那里的云层被映成血红色——是黑虎山余孽的磷火信号。追风突然人立而起,小马俊从它背上滚落,却被春丫伸手接住,襁褓的北斗胎记与小马俊的白斑在火光中交相辉映。
“快!”我拽起粮车往桦树林里躲,陨铁匕首划破冰面,溅起的水珠在月光下碎成星芒。追兵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为首之人的铠甲上绣着与周先生药杵相同的北斗纹,正是黑虎山的二当家。
春丫突然将磷粉撒向雪地,火星从她指尖迸发,蓝焰顺着冰面蔓延。二当家的马踩上磷火,惊得将他甩下鞍来。我趁机甩出匕首,刀刃的北斗纹路在蓝焰中泛着幽蓝,精准地割开他的喉管。
“走!”春丫抱起小马俊跃上追风,双胞胎的襁褓在马背上晃出柔和的弧线。我推着粮车往深山里跑,车辕的地契突然散发出焦糊味——上面的朱砂批注遇火显影,露出“七子归位,矿脉重开”八个大字。
深山的瘴气在黎明前漫上来时,我们找到了废弃的猎户木屋。春丫用艾草熏屋,小玉给双胞胎喂奶,追风在屋檐下嚼着带磷粉的干草。我摸着怀里的地契,朱砂字在月光下忽明忽暗,突然明白——这不是普通的地契,是打开皇家磷矿的钥匙。
小马俊突然发出欢快的嘶鸣,它的白斑在瘴气中泛着微光,竟与春丫后颈的甲片轮廓重合。小玉的碧玉簪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簪头的罂粟花瓣雕饰指向木屋的暗格。春丫撬开暗格,里面躺着半块虎符,与周先生遗留的信物严丝合缝。
“夫君,这虎符……”春丫的声音发颤,指尖抚过符身上的“卫”字暗记。我将两半虎符合拢,符身突然渗出暗红的液珠,在地上晕开北斗形状的血迹,与双胞胎的胎记、小马俊的白斑完美重合。
木屋外传来狼群的嗥叫,混着瘴气的腥甜。追风竖起耳朵,脖颈的鬃毛在月光下泛着银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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