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如下意识地想去擦嘴角，手抬到一半又僵住，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骨头，瘫软在地。
而棒梗一听到抓走、派出所这些字眼，再看到警察叔叔真的朝他走来，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妈妈，救我，我不去派出所，我不去，我怕，妈妈，呜呜……”
他见秦淮如只是哭，似乎救不了他，又猛地转向何雨柱，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语无伦次地哀求：
“傻叔，傻叔，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放过我这一次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给你磕头了傻叔，饶了我吧。”
他作势正要往下跪，被一旁的干警牢牢架住。
何雨柱没有丝毫动容，冷冷道：“知道错了？棒梗，你不是知道错了，你是知道自己要被抓了，怕了。
你偷东西、砸东西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不会有今天？你的保证，在我这儿连个屁都不值。”
秦淮如见儿子这般模样，心如刀绞，挣扎着爬过来想抱住何雨柱的腿。
“柱子，柱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教好孩子，你打我吧，骂我吧，别抓孩子啊，他这么小，进了派出所一辈子就毁了啊。
求求你看在往日……看在往日邻居的情分上，饶了他这一次吧，我求你了。”
何雨柱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往日情分？秦淮如，你还有脸提往日情分？往日情分就是让你们家孩子一次次偷到我头上？
往日情分就是让你儿子在我新婚当天把我洞房砸了？少来这套，我跟你们家，早就没什么情分可讲了。”
他转向张所长，语气斩钉截铁）：“张所长，按程序办吧，我绝不接受任何调解，该赔偿的，一分不能少。
少一分，我就法院见，还有，我受到了严重的精神损害，这笔费用，也得他们出。”
张所长心中早已有数。
他办案经验丰富，从李招娣的证词：闻到肉味时秦淮如不在家和现场情况，棒梗和小当嘴边的油渍、秦淮如刚回来的状态判断。
秦淮如直接指使的可能性不大，更大可能是棒梗胆大包天独自作案，然后秦淮如回来发现后选择了包庇和默许。
张所长对干警一挥手，“把贾梗带回所里问话，仔细做笔录。”
两名干警得令，立刻上前，一边一个架起哭喊挣扎的棒梗就往外拖。
棒梗口无遮拦的大喊道：“傻柱，傻柱，你不是喜欢我妈吗？你不是以前总想给我家送吃的吗？
我爸现在就是个没鸟的公公，他废了！。
只要你答应放了我，我让我妈给你做老婆。
我天天喊你傻爸，行不行？你放过我，放过我啊，呜呜……”
此言一出。
整个四合院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所有看热闹的邻居，包括架着他的干警，甚至包括瘫软在地的秦淮如，全都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看向棒梗。
这……这是一个孩子能说出来的话？
卖母求饶？
还说得如此……如此顺理成章、理直气壮？
何雨柱先是一愣，随即气极反笑死，“哈哈哈……好，好一个贾家的好种，贾东旭要是听到他这好大儿在他还没断气的时候就急着给他找接盘的，不知道会不会直接气得从医院跳起来？
哈哈哈……秦淮如，你听听。
这就是你掏心掏肺养出来的好儿子。
真是孝出强大，孝得感人啊，养不熟的白眼狼都算夸他了，这他妈是条毒蛇。
就这种货色，白送给我我都嫌脏，你们贾家的浑水，老子沾都不想沾。
带走吧张所长，这种小畜生，就该让国家好好教育教育。”
“棒梗从小偷鸡摸狗我就知道他不是一个好的，老话说的好，三岁看老，果然应验了。”
“可不是嘛，有什么样的奶奶，能教出什么好东西，大家以后都把门锁好了，贾家可是还有一个小的。”
“大婶说的对，是得预防，不过这棒梗撬锁的功夫真是厉害，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还能有谁？除了他那个躺在医院的老爹还能有谁？”
院里人小声议论。
棒梗愚蠢而恶毒非但没有换来任何宽恕，反而彻底暴露了他卑劣无耻的本性。
让所有人，包括原本或许还有一丝同情的人，都彻底看清了他的面目。
能卖母卖爹求活的儿子，不如溺死算了。
干警们不再犹豫，厌恶地加大了力道，像拖一袋垃圾一样将棒梗拖出了院子。
秦淮如面对着四邻们或鄙夷、或怜悯、或幸灾乐祸的目光，耳边回荡着儿子那诛心之言和何雨柱冰冷的嘲讽。
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张所长看向面如死灰的秦淮如，语气公事公办：“秦淮如同志，根据目前调查和证人证言，你确实有不在场证明。
暂时不追究你指使的责任，但是，作为贾梗的监护人和母亲，你对孩子疏于管教，导致他多次实施盗窃行为。
此次更是酿成严重的入室盗窃和故意毁坏财物案件，事后你非但没有第一时间主动向失主坦白和道歉，反而试图包庇。
根据相关规定，你必须要为孩子的行为承担相应的民事赔偿责任和接受罚款处罚。
具体金额，待我们核定损失后通知你。
如果你拒不履行，何雨柱同志有权向法院申请强制执行。”
罚款？
赔偿？
强制执行？
秦淮如只感觉眼前一黑，这次是真的差点晕厥过去，心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还没捂热的八百多块钱，不知这次能剩多少？这日子没法过了。
张所长不再看她，对何雨柱和谢局长点点头：“何主任，谢局长，我们先带嫌疑人回去审讯，后续赔偿问题，我们会跟进协调。”
何雨柱沉着脸点点头。
谢局长也满意于张所长处理得干脆利落、有理有据。
在棒梗凄厉的哭喊声和秦淮如绝望的目光中，干警将他带离了四合院。
围观的邻居们鸦雀无声，都被这雷霆手段震慑住了。
他们明白，贾家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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