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克雅宝。
水晶吊灯折射出柔和的光晕，优雅的香调在空气中若隐若现。
店内很安静，客人在展柜前低声交谈，而角落里一位穿着考究的老者拿起放大镜正仔细端详手中的物件。
丁辰扫了一眼，没在意。
顾小姐，好久不见。bruno快步迎来，操着略带法语腔调的中文，今天是来找什么特别的珠宝吗？
顾婉清轻轻摘下颈间的沉水灵玉。
今天想给这块玉配条合适的链子。
在专业灯光的照射下——
玉坠散发出比往常更加摄人心魄的光彩。
表面那些繁复的符纹在灯光下若隐若现，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气息。
bruno倒吸一口冷气。
他小心翼翼地戴上白手套，刚触碰到玉坠，手指微微一颤。
这......这是......
我男朋友送的。
bruno看向丁辰，目光复杂。
先生，恕我冒昧，他斟酌着用词，这种玉，我从业三十年，只见过一次。
丁辰心头一动，什么时候？
十五年前，巴黎的一场私人拍卖会。bruno小心翼翼地将玉坠双手奉还给顾婉清，当时那块玉的成交价，是......八位数。
欧元。
顾婉清和丁辰对视一眼。
而且，bruno推了推眼镜，据我所知，这种符纹，还伴随着古老的东方神秘传说。
角落里，老者突然抬起头。
目光落在玉坠上，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小伙子，老者站起身，缓步走来，声音沙哑却有力，这块玉，你是从谁手里得来的？
空气突然安静了。
bruno的表情变得微妙，立刻躬身：陆先生！
陆先生？
丁辰抬眼，看向老者。
这称呼，这态度——老头的段位，怕是比bruno高得不是一星半点。
老者在两人面前站定，浑浊的眼中闪过精光，一字一顿：
可否告知？
丁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怎么，在你们这买个链子，还得查户口？语气懒洋洋的，却带着股子痞气。
顾客上门，不问需求先问来路——这梵克雅宝是改行做刑侦了？
bruno额头直接沁出细汗：不不不，陆先生的意思是......这种级别的古玉极为罕见，他只是想了解一下来源，绝无冒犯之意......
丁辰歪了歪头，笑容不变：
呵呵，是吗，老爷子这是觉得——
他顿了顿，眼神玩味：
我偷的？
老者眼中寒光一闪。
丁辰却不紧不慢地掏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屏幕怼到老者面前：
哥们捡的。
照片里，隐隐可见一块玉石半埋在水潭中，周围还有几根杂草。
老者盯着照片，瞳孔剧烈收缩。
五秒。
十秒。
他喉咙里滚出一声低沉的叹息：
沉水灵玉......竟然在俗世之中都现世了......
话音刚落——
他突然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真的是恢复了！恢复了！哈哈哈哈！
笑声里有畅快，有激动，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癫狂。
这老头不会是被玉刺激疯了吧？我就捡块石头，至于笑成这样？
老者深吸一口气，不再理会丁辰，转身朝里间走去。
待至偏厅之时，突然回过头：
小伙子，好好保管这块玉。
它比你想象的——
要有用得多。
内门关上。
本就奢华静谧的店内瞬间鸦雀无声。
丁辰和顾婉清面面相觑。
bruno脸都白了。
丁辰挑了挑眉，低声嘀咕：搞得跟恐怖片似的......
顾婉清捏了他一把，转向已经满脸冷汗的bruno：
所以。
梵克雅宝还做不做生意了？
bruno咽了口唾沫，做，做的，当然做。两位，请......请随我来。
两人被引入一间隐秘的VIp展厅。
暗金色的丝绒墙面，水晶灯光柔和而不刺眼。
bruno按动墙上的按钮，几个隐藏的展柜缓缓转出。
这些都是我们最新的系列，每一件都是独一无二的。
一条铂金镶钻项链。
璀璨。
但沉水灵玉靠近时——那份锋芒却显得有些突兀。
接着是一条由南洋珍珠串成的项链。
珍珠的柔和光泽与沉水灵玉倒是相得益彰，却又缺了几分灵动。
等等，bruno快步走向展厅深处的保险柜，也许，这条会是最好的选择。
他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墨蓝色的丝绒盒子。
当盒盖缓缓掀开的那一刻，丁辰也几乎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条极其特别的项链。
白金为底，流水编织工艺，金属丝线交错盘绕。编织缝隙中，镶嵌着大小不一的月光石，在灯光下流转着蓝光。
这是我们的星河系列，bruno轻声说，星河密语采用了传统法式编织与现代工艺的结合，每一颗月光石都产自斯里兰卡皇家矿区......
沉水灵玉挂上项链的瞬间——
整个房间亮了。
月光石与玉坠相互呼应。
白金纹路与符纹交相辉映。
太美了......顾婉清轻声感叹。
这条项链的设计灵感来自于北欧神话中的世界之树bruno解释道，每一道编织纹路都代表着命运的交织，而这些月光石，则象征着点缀在命运长河中的星辰。
他停顿了一下，价格是......698万。
698万。顾婉清转头看向身边的丁辰，眼中闪烁着期待，阿辰，你觉得好看吗？
丁辰的目光在顾婉清和项链之间来回游移，然后上前搂住她的腰，轻轻说道：哪怕我想说它只是陪衬。不过说真的，确实很美，以后只怕我可得寸步不离地跟着你了。
顾婉清嘻嘻一笑，为什么？
我怕遭贼惦记。丁辰眼神在她身上游移，嘴角勾起，一不小心，我可就人财两空了。
这话听着正经，怎么感觉哪里不对劲？
顾婉清轻轻靠在丁辰肩上，就你嘴甜。
她转向bruno：
就它了。
从手包里取出那张通体漆黑的卡片。
bruno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如常：好的，顾小姐。
走出国金中心时，夕阳正好。
她颈间的沉水灵玉在星河密语项链的衬托下熠熠生辉，那些符纹与月光石交相辉映，仿佛真的捕捉到了一片星河。
丁辰揽着她的腰，目光却不经意地扫过身后。
三楼的落地窗前， 一道人影转身消失在阴影里。
有意思。
看来，是认出这块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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